弹幕静了一瞬,突然飞速刷屏:
【卧槽卧槽卧槽!虽然只有一句,本声控满足了!】
【妈耶这手!啊我屏幕好脏,我舔!】
【啊啊啊主播,立刻马上让寨主出镜!】
【 1】
【诸位小友这是怎么了?】
【主播你还种瓜吗,不种我就先去干活了。】
她的弹幕里一向是现代世界的观众发的比较多,但是渐渐的古代观众也越来越习惯直播这种模式,不过从风格上还是能区分开来。
她看着眼花缭乱的弹幕,重新站直了身,再次感谢了下送礼的人。
“所以,我只值十五支玉笛?”见她没事,宿安松开手,拍了拍衣摆,状似随意的问道。
叁桑乌下意识的要点头,又打住,踮着脚尖想凑到他耳边讲悄悄话。
可她腿伤才好,脚尖一踮还是有些疼,脚跟重新落回去,转而伸手抓住宿安的衣襟往下一拉,迫使他弓下腰来。
柔软的唇畔擦着宿安的脸颊而过:“笨蛋,我只说给他们看,又没说看哪儿,你这张脸,我可是打算留到后头再用的呢,乖哈,配合我一下。”
叁桑乌说完欲松手,却被宿安反手扣在胸前。
她手纤细,宿安的手抓过来后她的手几乎被全部包住,还挣不脱。
叁桑乌疑惑的侧头,和一双略带侵略性的眼眸对上,一瞬间她有种被蛇咬住了脖颈的错觉,手指无意识的蜷紧。
她手里还抓着宿安的衣领,感受到衣领一紧,他低头看了眼,唇角忽然愉悦的勾起,眼眸再次锁定她:“事不过三。”
“嗯?”她懵懵的瞪大了眼,事不过三,是指她只能再用他和观众互动两回了吗?
啊,那好可惜,她还打算等升到五十级获得开直播公司权限的时候,将他招进自己的行会呢。
宿安没让她懵很久,他侧开脸,将脸颊上被她嘴唇胭脂蹭出的红痕给她看:“第一回是手上的血,这次是唇上的胭脂。”
“下一次,再这么招惹我,我就……”
把你吃干抹净。
未说完的话绕在舌尖,宿安扣着她的手收紧了些,占有欲疯长。
叁桑乌还睁着水汪汪的眸子看着他,等他说完。
“啊——!!”
恰好一声粗旷的尖叫声突兀的响起,吸引走了两人的注意力。
他俩循声望去,就看到五平海涨红着脸,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拿着瓢,不知是激动还是兴奋的冲院子外大喊道:“兄弟们!寨主和那妖女亲、上、啦——!!”
叁桑乌:又是你,五平海!真不怪我平时排挤你!
宿安:又是你,五平海,今日看着倒还挺顺眼。
弹幕里的观众视角有限,只能看到两人抓在一块儿的手,和宿安微弯下来的腰。
听到五平海这么一喊,自然信以为真,于是一连串的【磕到了】【好甜!】【祝99】从铜镜上滚过。
.
距离箭阳山百里开外的县城上,最繁华热闹的那条街中,开着一家名叫极乐坊的乐坊。
前头临街的主楼有三层高,每一层斜飞出来的屋檐上都垂挂着红色的灯笼。
里头动听的丝竹乐曲声不断传来,透过打开的窗户,还能看到垂下来的帷幔间轻盈舞动的身姿。
间或传来客人的叫好或交谈声,以及坊内女子娇软的笑声。
这前楼是迎客的地方,中间是庭院,穿过这个庭院再往后,是同样三层高的木楼。
再往后,紧邻着一条河。
这木楼的阁楼上只有一间房,朝着河的这一侧窗户开着,有个身穿枣红色交领长衫的男子斜倚在软塌上,上半身懒懒的靠在窗边。
他似乎刚醒,又像是彻夜未眠,琥珀色的眼眸没什么精神的半耷拉着,盯着眼前的一面铜镜看。
棕色的长发半束在脑后,插了支红珊瑚发钗。
他身上的衣裳也穿的不工整,松垮的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伏在上方的薄肌线条流畅,赏心悦目。
这整间房内,除了他以外没别的东西,最多的就是画纸,书案上床榻上甚至地上都铺满了。
铜镜的画面停留在交叠的两只手上,他伸手点了下上面的小叉叉,铜镜就消失不见。
听说这是最近新起的一种叫直播的东西,目前就一个叫天狗的主播,起的标题和他的绘本挺搭的。
包括但不限于“娇软村妇在田间,糙汉把腰掐”“香鬓凌乱,露珠湿罗裳”“惊,绝美寨主竟被我弄脏”之类的。
虽然点进去后都是些糙汉掐着自己的腰锄地,裙子是被真·露水打湿的,寨主只是手抓过秧苗被泥弄脏的这些和标题关系不大的内容,但挺有趣。
长发的美人搁了手中的毛笔,转而拾起只酒杯饮完杯中的酒,回想着方才看到的画面,他缓缓露出个兴趣浓烈的笑。
楼下响起了脚步声,人还未到,声音先传来:“北游坊主,奴家的好坊主,醒着吗?我进来添茶水了。”
北游趴在窗框上看外面的河,没有理会,反正这些姑娘们也只是嘴上问问,根本不需要他回答。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下子涌进来好几位衣着艳丽的女子。
“呀,这么多画,都是坊主新画的吗?”
她们一进门便注意到了地上的画纸,除了端着茶水的女子外,其他几位姑娘都蹲下身去捡画纸。
“都是练笔的废稿。”北游回头看了眼,随口回道。
姑娘们嬉笑着靠过来,倚到他身边,替他一边梳发一边倒茶水:“坊主的废稿,那也有的是人千金求。”
“那是自然,坊主第一画师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一旁收拾着床榻上画纸的姑娘颇为自豪的说道。
北游抬眸看了眼她们,一双斜飞的狐狸眼半眯:“这么哄着我,是想做什么?”
“嘻嘻,听说您要出新的鸳鸯图,我好奇,想看看~”
抱着画纸的姑娘调皮的皱了皱鼻尖:“姐姐们都说画的极好,有故事,跟看话本似的,可别说新的了,我连您画的旧的鸳鸯图都没看过。”
“这可不是给小姑娘看的。”北游从她怀里抽走厚厚一塔画纸,故作严肃的曲指在她脑门上敲了下。
端着茶水的那位是几位女子中年纪最长的,名云知,她来极乐坊的时间久,深知自家坊主的脾气,一点也不怵他。
“坊主,县城官老爷替朝中那位大红人前来求给天子的贺寿图,开价五万两,您怎么不接,反倒尽画些这种上不了明面的?”
北游抓着画纸在手上晃了晃,唇角一弯,散漫道:“大概是因为……我乐意?”
“您可真任性,五万两呢,要不您再考虑考虑?”姑娘们眼巴巴的劝他。
北游手撑着脑袋,当真认真的思考起来,片刻后他抬起眸子,从围在他身边的几人脸上扫过,疑惑道:“咱们已经揭不开锅了吗?”
“嗯!”姑娘们煞有介事的点头:“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有钱的富商就那么些个,来这种地方的又都是为了那事儿。”
云知将茶盘在书案的空处放下,环着胳膊气鼓鼓道:“咱们坊只有曲艺歌舞,久了没人来,生意自然就差,您是不知道,前些天有个吃醉酒的客人轻薄玉儿,还强拉着她进房,还好被我们及时发现。”
好在她们人多,冲上去一起把那闹事的客人给揍一顿赶了出去。
“就是,玉儿姐姐都吓坏了,您给她买的那把琵琶都敲坏了。”
“那人还有脸报官,说是我们的错,那狗官收了他的好处,最后罚了我们五千两。”
几位姑娘又气又委屈的说完,就听得坊主声线严肃起来,问道:“玉儿怎么样了?这事你们怎么没跟我说?”
“您前些天关在阁楼上绘画,我们不敢打扰。”
他绘画时过于投入,会忽略外界的声音,久了他手底下的这些姑娘们便自发的不会来找他。
原来在他画本子时,还发生了这样的事。
“五千两,讹咱们呢?”欺负了他坊里的人,还这般不要脸,朝中这些人的嘴脸,他从前就觉得厌恶。
云知和几位姑娘对视了眼,脸一红,小声道:“玉儿用琵琶把那人头砸破了,我们……我们几个当时太生气,一下没注意,揍断了他好几根肋骨,还、还摔断了条腿。”
“呵,”北游才蹙起的眉头舒展开,露出个瑰丽万分的笑:“这还差不多。”
他年近三十,可脸上不显,生得一双吊梢狐狸眼,笑起来看人时总跟带勾子似的迷惑人心。
姑娘们看了那么久,每每见他笑都忍不住暗暗赞叹:坊主是个大美人!
北游不知道这些小姑娘们在想什么,他起身,边伸懒腰边吩咐:“好了,去给我收拾行李吧。”
一众的姑娘们仰着头问他:“坊主要干嘛去?”
他抱着胳膊靠在门框边,挑了挑眉,慢悠悠笑道:“给你们挣大钱去~”
“县老爷不是就在这边吗?”哪用得着收拾行李?
“乖乖们,谁跟你们说给他画了?”北游好笑的摇摇头:“就他那点脸面还不配呢,你们以为就他一个求画的吗?”
“坊主今天就教你们一个道理,凡有所求,价高者得~”
他说罢转过身准备下楼沐浴,姑娘们跟出来趴在楼梯边,望着那抹漂亮的背影啧啧叹道:“我怎么感觉,坊主要长狐狸尾巴了?”
正好北游折回来,往自己身后看了眼,好像真的在找尾巴一样,逗的姑娘们乐呵呵的。
北游:当朝第一画师(划掉)畅销小□□画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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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再这么招惹我,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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