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星予怒火熊熊,近乎把整间屋子都点燃。
他委曲求全,在殷家夫妇面前伏低做小,只想挽回和殷凌轻的感情。
结果呢?结果就换来这么一个准道侣劈腿的结局!
宁星予想到这里,怒火之下,又多了几分委屈。
他眼圈发红,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
他嗓子打颤,抬高嗓音:“殷凌轻,你说话啊!你都和他睡了,你还不敢承认吗?”
正从外面进来的殷家主夫妇:“……”
他们还没来得及给儿子说那个“不如请赤霄假扮成你新男友”的计划,就听到这么一句。
殷家主当即就不乐意了,什么叫“和他睡了”啊?宁星予自己满脑子龌龊就算了,怎么还带给儿子泼脏水的?
结果没等他说话,殷夫人又捏了他一把。
殷家主看一眼妻子,殷夫人做口型:将错就错。
殷家主嘴角抽了抽,到底没说话。
殷凌轻却开口了。
他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宁道友,你误会了。”
宁星予眉毛竖起。
第二句是:“不过,哪怕你没有误会,我和别人怎么样,也和你没关系。”
宁星予又被打蒙一次,喃喃道:“凌轻……”
殷凌轻看他,见眼泪如珠串似的从宁星予面颊上滑下。
如果是一个月前,他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满心怜惜,问宁星予是什么惹他伤心。
但此时此刻,殷凌轻自己都意外,他竟然没有一丝心绪起伏。
他最后说:“宁道友。我家的门就在这里,你想来,我们也没办法赶你。但是,以后你再来,就恕我们一家人没空招待了。”
宁星予还是能在会客厅喝喝茶、吃吃点心,但殷家人不会再见他。
宁星予难以置信,问:“你真的这么绝情?”
殷凌轻哑然,又有点想笑,说:“原来在你看来,是我绝情。”
宁星予闭了闭眼睛。
他要脸面。
人家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死皮赖脸地待下去不成?
宁星予信心满满地来,狼狈不堪地走。
他走以后,围观全场、结果什么都没听懂的赤霄看着他的背影,先叫好:“可算走了。一进门就遇到他,晦气晦气。”一顿,又好奇,“不过他为什么那么生气?我不是一直都和你一起睡吗?”
他虽然讨厌宁星予,但主人和宁星予解除婚约,全是宁星予自作自受,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殷凌轻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你之前是一把剑,放在我床上,不占什么地方。现在是一个人,再一起睡,是不是有点挤。”
赤霄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但还是被糊弄过去,点点头:“有道理。”
殷夫人笑道:“好了,那就把凌轻房间旁边那间屋子收拾出来,赤霄来住!”
赤霄眼前一亮:“好啊。我要和主人一样的家具。”
殷夫人笑道:“都行,给你准备!”
殷凌轻则头疼,“都说了,别那么叫我。”
一家人热热闹闹,进了屋门。
另一边,从殷家离开的宁星予失魂落魄地回到酒店。
程斯彦看他这样,就知道他没有和殷凌轻和好。
但宁星予说起“殷凌轻劈腿”的消息时,程斯彦还是惊讶。
“小宁,你是不是误会了?”
“他说他和那个人没关系,”宁星予说,“但是,我亲耳听到,那个人说要和殷凌轻一起睡!”
程斯彦笑道:“就算这样,也不能说明什么。当初咱们一起出去游历,有几个晚上,订不到合适的酒店,咱们两个也挤过一张床。”
宁星予:“可是——”
程斯彦说:“你再仔细和我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宁星予定下心来,和他复述。
他起先义愤填膺。可越往后说,宁星予越是心头发慌。
“他好像确实很坦荡,”宁星予逐渐心虚,“难道真的是我想多?”
程斯彦温和地说,“小宁,你今天有点冲动了。”
宁星予长久不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苦笑一下:“可现在,凌轻是真的下决心要和我分手。”
程斯彦眉尖微微拧起,又劝他两句,然后问:“对,沈前辈呢?你有见到他吗?”
宁星予摇头:“没有。”他反过来鼓励程斯彦,“我在殷家一共也没说几句话,当时脑子也乱,没想起来多问一句。不过凌轻既然回来,沈前辈应该也回来了,可能是直接去了特案处那边。”
程斯彦没有说话。
宁星予从自己的伤心事中回神,看着程斯彦愈发苍白的面色,关切道:“程师兄,你的伤……”
程斯彦咳嗽两声,手上又隐隐带着血,不过他没有在意。
程斯彦说:“如果实在等不到沈前辈出手,我就回海城了。我爸说,他给我找了其他药,只是效果比不上聚灵珠……谢谢。”
他接过宁星予递来的纸巾。
宁星予问:“比不上聚灵珠?什么意思?”
程斯彦温和地说:“我以后,可能只能炼出下品灵丹。”
宁星予抽一口冷气,“怎么会这样!”
程斯彦叹道:“可能这就是我的命吧。”
宁星予听到这里,无比心疼,又不知道要怎么安慰。
他张口,原本想说,大不了自己再去找殷家人一次,问清楚沈前辈的去向。但想到殷家人绝情的表现,宁星予心里又有点打鼓。
程斯彦看他片刻,说:“小宁,我有点累了。”
宁星予回神,连忙说:“那你先休息!”
他离开程斯彦的房间,心头溢满烦躁。
自己和凌轻的感情,程师兄的伤——
说到底,全部是那个魔修的错!
一股剑气从宁星予袖口涌出,斩向酒店摆在走廊上的绿植。
“哗啦”一声,绿植倒在地上,断口整整齐齐。
宁星予稍微发泄了一点郁气,甩袖离开。
他走以后,绿植旁边的空气出现了细微的扭曲。
一只手从空气里伸出来,抚摸了一下绿植的断口,很快又消失在空气里。
走廊隐隐传来人声。
讲的不是华国话,而是欧洲某个小国的语言,晦涩难懂。
“……上面没有多少力量。”
“要用他当诱饵吗?”
“他是祭品的未婚夫。”
“那位大人已经非常虚弱,要尽快……”
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完全消失。
这天晚上,宁星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不知道是因为屋子太闷,还是他情绪太糟。勉强闭了一会儿眼睛后,宁星予总觉得喘不上气。
他心烦意乱,翻身坐起,准备打开窗户。
可走到窗边,他却察觉不对。
——窗子外侧,竟然有一个脚印。
脚尖朝着窗户方向。
好像有人蹲在这里,看着屋中状况。
宁星予骤然浑身发冷。他勉强保持冷静,佯装没看到那个印记,把手放在窗口。
就在这时候,一点风声从他背后传来。
宁星予蓦地召出本命法器,转身面向屋内。
他手握剑柄,剑尖对准声音传来的方向。
是谁?!
谁在这里!
有什么目的?!
他一手拿剑,另一只手手忙脚乱地捏诀,想要把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召唤过来。
只见手机一点点挪动,慢慢朝宁星予的方向飞去。
宁星予心头一喜。
然而,在他握住手机的瞬间,变故突生!
在宁星予眼皮底下,手机屏幕竟然直接碎了。
宁星予愣住,身体开始剧烈颤抖。
他身后,空气一点点扭曲,其中伸出一只拿着毛巾的手——
宁星予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手机上,猝不及防之下,被捂住嘴巴。
他瞳仁一缩,想要呼救。可毛巾堵住了他的声音不算,上面还沾有麻醉药品。
宁星予挣动了两下,身体软了下去。
他的灵剑、手机一起掉在地上。等到宁星予被拖进那片扭曲的空气,其中又伸出一只手,捡走他的两样物品。
……
……
宁星予失踪了。
同住一个酒店的程家人反倒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
特案处上门的时候,一个程家的年轻男孩儿正在和程斯彦抱怨:“什么人啊,自己不声不响地把酒店绿植砍了,账单就记在咱们头上!虽然没几个钱,但他做了这种事儿,好歹拿出点态度吧!”
程斯彦揉着自己的眉心,没有说话。
正讲着话,听到敲门声。
开了门才知道,宁星予被人捉走。捉他的人给殷凌轻发了消息,要他单枪匹马,去山里赎人。
殷凌轻选择报警。
处理修士相关事件的,自然不是普通警察。
案情被转到特案处外勤一组。这会儿来酒店,就是要调查宁星予是被谁带走,好针对性地拟定营救策略。
殷凌轻和赤霄也跟来了。一方面,事情和他有关。另一方面,作为特案处的常年外援,殷凌轻原本就会在此类案件发生时接到协作邀请。
两人拿到房门钥匙,进入宁星予住的房间。
被子被翻开一点,好像是宁星予自己下床离开。
殷凌轻走到窗前,外面的窗沿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痕迹。
他眉尖拢起一点,心想,这次过来,也许没法找到什么线索。
正想着,被赤霄拽了一把。
殷凌轻回身,赤霄道:“是之前那伙儿人。”
听他这么说,外勤一组的人也凑上来,问赤霄发现了什么。
“这里,这里——”赤霄指了指窗里窗外,“还有外面,那个花盆旁边,都有他们的气息。”
_(:з」∠)_问问大家!新文名 文案有没有比之前的好一点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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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现代修真(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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