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笑继续道：“他们说，莫如惠在学校的最后一天他们记得很清楚，因为当天晚自习她还跟他们一起复习第二天的考试。”
第二天就要转学的人，前一天晚上还会复习考试吗？
“那莫如惠这个人的性格呢？人缘怎么样？”
柳笑道：“他们说莫如惠人很好，经常帮助同学，人缘应该算是不错的，没有听说和谁关系不好。但是……”
“什么？”
“她家境似乎比较差，是乡下来的，父母都在城里打工，对她寄予的期望还是蛮高的。”
众人沉默了一阵，王若涵徐徐道：“家境差的孩子在学校很容易被欺负。”
“啊？”柳笑诧异，“但班上同学说莫如惠人缘还蛮好的……”
李睿说：“有时候校园霸凌是在看不见的地方发生的。”
没有人反驳。
陈星泽喃喃道：“那莫如惠的死也会跟霸凌有关系吗……”
“现在线索还不够，不能下定论。”顾宜修缓缓道，“但是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宁柯也附议，“霸凌和我们这次的案件应该有密切的关系，但现在莫如惠有没有经历过霸凌我们还无从得知。现在我们应该重点调查一下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两个女生。”
大家都点头。
几名玩家分散在学校分头去调查。
宁柯选择去了食堂。食堂是中午人最多的地方，应该能得到一些线索。
食堂的学生果然很多，宁柯扫了一圈，没有见到昨晚的两个女生。她收回视线，看见角落里有一名正抱着高三数学课本复习的学生，她朝她走去。
“同学。”
那名学生抬起头，有些茫然，“怎么了吗？”
宁柯顿了顿，道：“请问你有没有见到晓云？”
“晓云？刘晓云？”那学生问。
宁柯觉得这应该是自己要找的人。
“是啊。”
“哦，没见到，不好意思啊。”
说完，她便要低头继续看书。
然而，宁柯又开口了，这次脸上有些担忧，“我是她朋友，她最近老是和另外一个女生走在一起，看着像是在找她麻烦，我有点担心。”
闻言，女生放下了书，抬头望着她，“你说梅岚吗？”
“梅岚？”宁柯重复道。
“嗯，就是那个头发短短，和刘晓云差不多高的那个。”
宁柯立刻便和昨天晚上见到的背影对上了，“是，就是她。她叫梅岚？”
“是啊，她是五班的，和刘晓云同班，我也是五班的。”
宁柯面露诧异，“她们是同班的？晓云没有跟我说过。”
“啊，正常。她们平时都不怎么说话的，但最近好像是交流得频繁了一些。”
宁柯眉头一紧，“她们关系不好吗？”
那女生愣了愣，像是思考了一会儿，随后点头，“嗯，不算好吧。”
宁柯在脑海中暗暗记下。她露出有些忧愁的表情。
女生见状，开口安慰了她几句，“你也不用担心太多，应该没什么的。”
“嗯，谢谢你。”
得知刘晓云和梅岚两人在同一班级的宁柯特意在上课前几分钟绕到了五班那边去。
她在后门待了一会儿，装作在等人的样子，实则不动声色地扫了一遍教室里的学生。
果然，刘晓云和梅岚都在教室里。
梅岚坐在教室角落里，她正趴在桌子上，似是在睡觉。班上同学叽叽喳喳的，甚至还有在教室里拍球的，没有人顾忌在休息的梅岚，而她自己也像是丝毫没有被打扰到一样。
而刘晓云则在教室另一端，她身旁围着几个别的学生，大家聊得热火朝天。
一对比就显得梅岚这边更加冷清了，就好像被孤立了一样。
果然是被霸凌了吗？
宁柯蹙眉，正准备移开视线回教室，余光却注意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教室前门，带着眼镜的学生正拿着水杯走出来似是要去接水，脸上的神情依旧像上次那样漠然。
她就是上次在走廊里被那个校霸打的学生。
宁柯上前叫了一声，“同学。”
学生闻言停住脚步，回过头，见是不熟的脸，面上闪过一丝迷茫，“有事吗？”
宁柯知道她这是不认得自己了，便道：“我们上次在走廊里见过的。”
她回想了一下，随后认出来了，“你是那个……”
“对，我是打人的那个。”宁柯承认道。
但女生脸上并没有露出惊喜或感激之情，反而肉眼可见地警惕了起来，“你想要什么？”
宁柯也没想到她会是这种反应，一愣，随后道：“我没有要什么。我只是想问你一下，那个男生还有没有来找你麻烦？”
女生没有回答，神情复杂，而后道：“你不要管了。”
说完，她似乎急着想要摆脱宁柯，水也不打了，直接转身回了教室。
宁柯刚想出口挽留，预备铃就响起了，她只好作罢。
身边路过几名进教室的学生，正巧看见了刚才那一幕，有个男生望了她一眼，道：“你别管她了。”
“什么？”
“李茉啊。”男生用下巴指了指已经坐回座位的女生，“她就那个样。”
说完，他也不再解释，进了教室。
宁柯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而后才回到教室。
一整节课她都心不在焉，脑子里不断回放刚才在五班看见的场面。
刘晓云、梅岚、还有那个女生……李茉。
刘晓云身边有很多朋友，人缘很好，不像是被孤立的样子。但梅岚和李茉……她们都被孤立了吗？
梅岚是被刘晓云霸凌的话，那李茉呢？
这三个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下课后，玩家们再次聚集在一起。
宁柯将自己中午所得到线索分享给了大家。
王若涵听完，开口道：“所以，梅岚和李茉都在五班，而且两人很有可能都是被霸凌的对象。”
陈星泽一拍腿，又脑洞大开，“那刘晓云很有可能是带头的人啊。这样看来刘晓云是死者的可能性更大了，这两个人如果被她霸凌的话两个人都有杀人动机了啊。”
“不是不无可能。一个班上出现两个被霸凌的人确实蹊跷。”顾宜修说。
大家沉思了一会儿，似是也无法将这些线索捋清。
宁柯有些心烦意乱，索性先将这件事搁置了，问：“你们呢？有找到什么线索吗？”
“有。”李睿道，“我和顾宜修去了校医务室看了一下。”
宁柯挑眉，有些诧异。顾宜修见状微微勾了勾唇角。
柳笑则是惊道：“哇，你们怎么想到去校医务室的啊？”
“顾宜修想的。”李睿笑道，“他的思路确实很厉害。”
宁柯打断了他的彩虹屁，道：“继续说，你们发现了什么？”
“顾宜修找到了医务室里的问诊记录——”
陈星泽忍不住问：“等等，你们怎么拿到的？”
李睿似是有些难为情，“顾宜修打开了，咳咳，准确说是撬开了医务室的柜子。”
所有人：“……”
顾宜修微微一笑。
基操罢了。
“我继续说啊，”李睿像是想赶紧跳过这个话题，接着道，“问诊记录还挺多的，但内容都写得比较含糊，比如擦伤，皮外伤，轻伤，诸如此类。想必大多是由老师的体罚造成的。”
众人的神情严肃了起来。
“但有一例比较严重的，是去年九月十九号的例子，有一名学生右耳失聪了。”顾宜修缓缓道，目光落在宁柯身上，“那个学生就是梅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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