飙车、驭马……
这是这个圈子里的少爷们最常见的娱乐活动,其乐趣不在于活动本身,而在于姿态。
握着狂飙赛车的方向盘飙到一百八十迈,又或者高高挥起马鞭的时候,征服的姿态瞬间燃爆,让人从骨子里战栗起来,轻而易举就能把因为物质过于丰富而导致的空虚刺破一道鲜活的口子。
而在这两项活动中玩得最好的人,也自然而然能受到所有圈子里其他人的仰慕。
滕时就属于这一类人。
他从来不专心练习这些东西,甚至兴趣淡淡,但架不住真的有天赋,似乎对于可以被驾驭的东西有种天生的掌控力。
所以当他拿着鞭子走过来的时候,身上的贵气顿时又无形地增长了三分,即便脸色看上去苍白的过分了些,也没能挡住。
奚斐然看着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握着纯黑的鞭子,脑子里闪过的潜意识竟然是自己前不久和母亲去看的高奢走秀,觉得滕时比那些男模都好看,根本没意识到即将要发生什么。
直到他被绳子捆住手脚,倒挂在了房梁上,两脚朝天,侍从恭恭敬敬地说“少爷,绑好了,可以开始了”,他才意识震惊地到自己真的要挨打了!
“你可以求饶,我或许会看在你还是个小屁孩的份上轻点。”滕时右手握着长鞭,在左手掌心里轻轻敲着。
奚斐然震惊之余只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愤怒大叫:“我死也不会求饶的!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滕时笑了一声,那笑声轻飘飘的,像是一阵微凉的清风,尾调甚至十分好听。
下一秒风声呼啸。
啪!
奚斐然后背上立刻感觉到一阵火辣辣的剧痛。
他是真打!
奚斐然的脸瞬间憋红了,他一个富家小少爷,连手心都没被打过,何谈被鞭子抽?
后背上的疼直往骨头缝里钻。
他强忍着才没让自己哭出来,然而嘴唇已经开始抖。
滕时眯起眼睛,看起来冷血又残酷,毫不留情地又扬起一鞭子。
啪!
奚斐然痛的小声叫了一声又立刻闭嘴,半晌红着一双眼睛咬牙几处两个憎恨的音节:“混蛋!!”
滕家主宅的东侧这块位置正好做了挑高处理,巨大的落地窗足有四五米。
正中的屋顶为了美观特意用实木搭建了一道房梁,纯粹是艺术化的装饰。
如今用来吊奚斐然正好,这里四面通透,如果奚斐然的惨叫的话,声音立刻就会传到整座别墅,滕仲云必然能听见。
可是奚斐然偏偏不叫。
怎么这么能忍?
滕时冷若冰霜,手心里却已经微微冒汗。
时间拖得越久,滕仲云就越会怀疑他制服奚斐然的能力。
如果无法体现出自己可以“驯服”奚斐然,满足滕仲云变态的乐趣,那等滕仲云耐心耗尽,随时可能把这个小东西杀掉。
“看来你还是不服。”滕时轻笑一声,“把他的裤子给我脱了。”
什么!?
浑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大脑,奚斐然惊怒之下声音都抖起来:“你……你敢!滕时!你休想!”
下人们立刻过去按住奚斐然,一人扯下了他的裤子。
“喂你们住手!你们干什么!!”
像个蛆一样被倒挂着拼命扭动的奚斐然无论怎么狂吼都毫无威慑力。
“滕时!”骤然的凉意让奚斐然整个人都疯了。
这是真的,不是开玩笑!
这混蛋不单单要打他,还要折辱他,非要把他的最后一丝自尊都撕碎!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这么坏!坏得毫不遮掩恶意毕露!
奚斐然声嘶力竭地狂吼,晃得房梁都发出了咯吱的声响:“放开我!啊啊啊!!”
滕时走近他。
脚步声的靠近敲打在奚斐然濒临崩溃的神经上,他拼命地扭动想要遮住自己,却无论怎么扭都只能让自己更狼狈。
他甚至听到了旁边下人的憋笑。
他能感觉到滕时的视线落在他光溜溜的屁股上,将他从上到下将他扫视一遍,轻描淡写中带着不怀好意,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做出评价:“细皮嫩肉的。”
给了奚斐然致命一击。
“我要杀了你!!”奚斐然大头朝下拼命试图用脑袋撞向腾时,嘴里大骂哭嚎,“你对我做了什么我都会记得!到时候我都要还给你!!”
黑色的皮鞭轻飘飘地落在他的嘴唇上,封住了他的噪音。
“嘘。”
奚斐然紧缩的瞳孔中倒映出滕时俊美淡漠的容颜,仿佛地狱来的绝美邪神,他妖冶深黑的眼底之中仿佛带着视人如尘埃的随意,轻声笑道:“小屁孩。”
黑色长鞭呼啸而起,鞭风扬起奚斐然倒立的汗毛,然后毫不留情地抽在他稚嫩的皮肉上。
啪!——
“啊!!——”
那个明艳的午后,奚斐然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庄园。
直到快傍晚的时候,下人们终于把不知道是被抽晕还是哭晕过去的奚斐然解了下来,运回了他的房间。
滕时把鞭子递给手下长鞭,摆了摆手遣散众人,独自坐上传送梯。
传送梯向上移动,透过透明的玻璃,能看到滕仲云的房门已经关上了。
滕时平静收回目光,背靠在传送梯内的横杆上,双手撑在身侧,姿态看上去放松而随意。
叮。
传送电梯再次打开的时候已经回到了滕时别墅的二层。
滕时起身走了出去,推开自己的卧室的大门。
大门在身后关上的一刻,他刚才还云淡风轻的表情瞬间褪去,整个人晃了晃,按住了上腹。
不远处的落地镜反射出俊美的容颜,那张脸似乎白的有些过分了,就连嘴唇的颜色都是浅淡的。
胃里一阵阵恶心发紧。
滕时捂着胃靠着门缓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走向大床,步履早就没有之前的平稳,最后几步的时候几乎有些踉跄的,人直接栽倒进了床里。
小屁孩的胳膊肘为什么会这么有劲儿?
滕时脸上的血色几乎完全耗尽了,额角的冷汗细密的一层挂着,捂着胃趴在床上咬紧牙关,直到这时才终于露出一些疼痛的神色。
终于结束了。
那鞭子看着粗,打起来声音大,但是实际上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两三天就能好。
精力充沛的小男孩,恢复能力应该很强。
回头让手下送点药膏过去,疤都不会留。
反倒是自己英勇负伤了……
滕时哭笑不得。
他的身体其实并不瘦弱,虽然单薄,但少年该有的紧实的肌肉他都有,甚至还有马甲线和隐隐约约的腹肌轮廓。
但滕时自己知道,这幅身体中看不中用,实际的体质虚得很,那是从娘胎里出来时就留下的根,无论怎么调养都很难改变的。
一朝回到解放前,滕时用掌根按着隐隐作痛的上腹,养了几天的胃被奚斐然一肘子全撞回去了。
不过好在是外伤,比胃溃疡什么的好多了,调养几天就能好。
滕时忍着疼撩开自己的上衣,低头只看见胃部一块拳头大小的青紫。
“……”
自己到底为什么摊上了养小孩这么个苦差事的。
说好的这辈子轻松躺赢呢?
不过好在,滕仲云肯定是听见了,小屁孩的命暂且保住了。
滕时叹了口气翻过身仰躺在床上,一手捂着上腹一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刚拿出来手机就震了起来,是祁南槿给他打电话。
“喂。”
“给你打了八百遍电话都不接!让我祁大少这么上赶着夺命连环call的你可是第一个!你知道外面有多少姑娘排着队等着我一个回复的吗!你一点都不懂得珍惜!一条消息就想打发我!”
祁南槿哀怨的跳脚声顺着话筒震耳欲聋地传过来。
滕时虚弱地笑笑,熟练地给祁南槿顺毛:“是我不识抬举,您看怎么才能消气儿?要不我以身相许一下?我虽然四体不勤,但好在长得好看。”
这番类似的对话从他们小时候就无数次发生过,小十年间又以各种方式重复出现。
双方都早已轻车熟路,是只属于他俩之间独有的恶趣味小默契。
“别废话……你声音怎么这么虚?”祁南槿有些紧张,语气也认真起来,“低血糖还没好呢?”
“好了。”滕时没想到他这么敏感,心里一暖,微闭上眼,“就是被个小狗崽子撞了一下。”
他把奚斐然的情况大致跟祁南槿说了说,祁南槿没关心奚斐然如何,立刻追问:“撞得严重吗?”
“没什么事。”
“这个小混蛋!”祁南槿的嗓音都提高了几度,咬牙切齿,“你把他看住了!我这就杀过去再揍他一顿!”
“再打他的屁股就成八瓣了,”滕时笑,“真没事,我又不是纸糊的。”
电话那头祁南槿嘴唇紧抿,捏着电话的手用力到微微发白。
他平时连凉风都舍不得让滕时吹,奚斐然那小子却三番两次折腾滕时,先是害他低血糖,又是撞他的胃。
真是小灾星一个,滕时怎么非得沾染上这个小祸害!
早知道就该让他自生自灭,带他回家干什么!
“阿槿?”
电话那边滕时叫他,叫了好几声祁南槿才回过神来,勉强藏住自己的愤怒,嗯了一声。
“我这周末想去一趟兰山温泉。”滕时已经从床上艰难地坐了起来,从一旁的储物柜里取出一片暖宝宝贴在了自己的上腹,苍白的脸色映衬得他的瞳孔漆黑如墨。
他揉着胃轻声说,“听说那里的室外温泉园枫叶都红了,要不要一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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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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