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祈敲了几下玻璃门，立即有营业员小跑着上前：“不好意思帅哥，我们已经停止营业了。”
他说：“我找禹鹿。”
——如果这个男人来找我，不管什么时候，直接放行。
营业员想起老板此前在早会上展示的照片，再看看闻祈的脸，立即开了门。
“谁找你们老板都是这样吗？”进门过程太顺利，闻祈颇感意外。
“不是，”营业员强忍着不笑出来，“是老板特意交代的。她说要是最帅的男人来商场就直接开门，说那是很重要的人。”
这也是禹鹿提前教好的话术。
闻祈本来有些丧的心情因为这些话得到缓和，嘴角轻扬起来。
有营业员指路，他直接上到五楼。
再次听见那道熟悉的声音，闻祈心头微动，下一秒却又觉得难受。
答应的事没办好，他怕她会失望。
闻祈敲响办公室的门。
“这么晚了，谁会来找你？”屋内的孟伊觉得奇怪。
禹鹿当即意识到可能是闻祈，对孟伊说：“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反正核对得也差不多了。”
“行，那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孟伊俨然已经成为禹鹿的得力干将，是商场的二把手。
开门时，孟伊发现是一个男人来找禹鹿。在已经走出几步后，她又贴心地折回来关门。
到楼下还好心提醒，让员工们别上五楼去。
三更半夜，帅哥找美女。
美女又跟未婚夫感情不和。
孟伊心想，懂得都懂。
她发消息给禹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叶城的，现在我们才是一条绳的蚂蚱。】
【Have a good night/斜眼笑/斜眼笑】
办公室内。
禹鹿整理着资料，随口道，“坐吧。”
“我......”
闻祈很少露出颓丧的模样，今天的他一看就有心事。
“你可算来了，你都不知道，”
禹鹿打断他，眉飞色舞说了好几句：
“店里上了好多新东西，顾客们喜欢死了。还有今天我们发的帖子转发量已经超过一百万了！”
“不到一天，破一百万耶！”
她眼里直冒星星。
闻祈也替她开心：“很厉害嘛。”
但越这样，他便越过意不去。
想再次说抱歉，那头禹鹿飞快收拾完毕，竟直接拽着他出了办公室。
“走，带你去看个东西！”她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下到三楼，能听见底下员工的欢声笑语。小火车的音乐声回荡在大楼，两人摸黑转入了另一片区域。
“这么神秘？”
“嘘！”禹鹿回头嗔怪，“别出声呀，不然会被员工发现。”
“好好好。”闻祈笑得宠溺。
禹鹿带他到了妆造工作室。工作室营业在即，几百件衣服已经挂好，各类化妆工具也准备妥当。
“特意给你留了一套衣服。”她说。
骑士服，蓝星西方文明里的传统服饰。
系统上架时做了改良，肩头厚重的盔甲被舍去，只剩黑色长袍和裤子。
上衣的下摆很长，衣襟及袖口上都绣着金色花纹，纽扣也是暗金色，整套衣服自带贵气。
禹鹿解释了这套衣服的含义，道，“你的工作是帮星球开拓对外市场，这跟骑士的英勇扩张行为不是一样的吗，虽然听起来好像有些野蛮。”
让闻祈站好，她对着他比试衣服大小：“尺寸应该是对的，我特意留心过你的身高。”
“哎呀，袖口好像有些紧，腰身貌似也......”她絮絮叨叨，像个小丫头。
“禹鹿。”
闻祈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他无法再忍下去了。
喉结微动，他说：“对不起，我没有......”
禹鹿捂住他的嘴，坦白的话再次被堵住。
“不用抱歉，我知道秦明东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他陷害父亲，夺走总统的权力，这么狠心的一个人，不可能会让敌人的女儿起势。”
“你都知道了？”闻祈瞳孔微缩，怎么也没想到。
“猜到咯。”禹鹿撤回手，低头捋着那套骑士服，“前两天我在新闻上看见商业部的会议秦明东也参加了，就料到他会搞事。”
“而且他说不定已经调查过鹿鸣，知道我是老板后，正憋着大招呢。”
“我不会让他得逞的。”闻祈低头看着她，“他要是真有什么动作，我就揽下一切说鹿鸣是我的，反正之前商店确实用的我执照。”
禹鹿虽然学了克拉克星的商业法，但对主理官的行为规则却不甚了解，这并不在大众的了解范畴之内。
“说鹿鸣是你的？这么做会怎么样？”
抬眸看向他，灯光落在禹鹿的眼眸里，显得楚楚动人。
事实上，她长得秀气清丽，小巧精致的脸蛋很难让人跟“女老板”三个字联想在一起。
纯洁无害的脸是她最好的伪装，合作商们没少为这张脸心软过。
闻祈忽然很想捏捏她的脸。
“会怎么样啊？”禹鹿眨了下眼睛，追问。
“我是主理官，当然有些特权。”闻祈笑起来，撒谎道，“可以免责的。”
实际上主理官犯商业罪，只会罪加一等。
“真的假的？”禹鹿直觉不对劲。
“真的。”他重复。
“我已经准备无视驳回文件，到时候直接推鹿鸣的产品。秦明东若想追责，我无所畏惧。”闻祈耸肩，“大不了离开克拉克星，随便找个荒星过日子。”
“no no no，我已经有更好的办法了。”禹鹿摆动手指，“不需要你跟他明着唱反调。”
“什么办法？”闻祈蹙眉，第一反应是担心，“你别乱来，他不好对付。”
“我也不是一般人啊，我可是鹿鸣的幕后大老板。”
禹鹿眼睛往上瞟，小嘴揪成一团，表情有些滑稽。
很无厘头。
闻祈也跟着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我可以亲你吗？”
他忽然问。
禹鹿瞳孔地震，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闻祈又重复了一遍。
禹鹿还抱着骑士服，无意识搓着衣角，脚趾紧绷，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想，这人怎么这样啊，突然说要亲亲，好尴尬哦。
“给你五秒的时间考虑。”闻祈又开口了。
“5....4....”
“3。”
“2.....”
他心跳得飞快，没意识到自己数快了。
更不知道禹鹿没开口是因为脑袋一团乱麻，向来巧舌如簧的嘴如同被胶水黏住。
“1。”
闻祈终于决定不再绅士，双手捧起禹鹿的下巴。他的动作生涩，手心出了薄汗。
禹鹿仍是僵硬，感受到温热的气息越来越近，男人的热气喷洒在颈间，拨得她心里痒痒的。
“谁把工作室灯打开了！”
“真是的，不是说了要关灯吗？”
门口忽然传来员工的声音。
禹鹿像只受惊的兔子猛然后退，险些被吓得丢了魂。
“咳咳.....”
她将衣服塞到闻祈怀里，转头应对进门的员工，“没事，是我来这看看。”
员工什么也没看见，堆着笑：“原来是鹿姐，不好意思，我还以为......”
说着说着，对方没音了。
一眼看出禹鹿涨红的脸和耳尖，员工又看见对面的男人，意识到自己坏了领导好事，她立即拔腿跑了。
禹鹿也想跟着跑，无奈脚底发软。
闻祈率先恢复状态，主动提出：“我送你回去吧，已经很晚了。”
“好。”
这晚他没再要求亲吻她。
不过——
下车时，他叫住她，示意对方伸出手。
禹鹿站在车门前，依言将手伸进车窗内。
闻祈吻了吻她的手背。
“这就是你说的骑士礼仪吗？”
禹鹿微愣，而后笑了，“很标准。”
互道晚安后，闻祈目送她上楼。
没急着开车离开，他打开光脑手环，卸载了所有的经营小游戏。
以后，他必须认真对待工作了。
不远处的街角，叶城站在阴影里，将一切尽收眼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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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骑士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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