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慢了。
林溪皱了皱眉，修长的手按下一个灰色按钮。
【准备出发，目的地末灰星C区，跃迁状态，即将立刻到达末灰星。】
【警告，跃迁状态需要极强精神力，若有意外，系统概不负责。】
卢卡斯眼睁睁地看着上将像拧开一个瓶盖一样，开启最高等级的跃迁。
好在他习惯了，别人开一次跃迁，可能需要几百个人准备一年半载，中途还要时刻监测。但是林溪却想开就开。
“林上将，您早就有计划去末灰，是为何？”
中卫卢卡斯想不明白，如此偏远的一个地方，各方力量虽鱼龙混杂，但都很薄弱，掀不起什么风浪。
“末灰需要被整治，否则，他们会渐渐忘了自己的根。”
上将还是一如既往，一席话说得镜花水月，卢卡斯正打算退下。
林溪将平板翻开，亮起盯了很久的照片。
“一小时内，我需要这个女孩子的所有资料。不然，就将伽蓝信息部解散了吧。”
卢卡斯一头冷汗，点头应是。
不知为何，卢卡斯觉得林溪上将的脾气最近越发喜怒无常。先是买了堆成山的快递，又开始使用电子设备，又要他查什么资料。
点开照片，扎着马尾辫的女生，右脸颊有一个可爱的梨涡，对着镜头笑得灿烂。
莫非，冷冰冰的上将是陷入爱情了？
“愣在那干什么？需要我教你怎么查？”
卢卡斯连忙退下，他想起一件事。
“上将，你第一次到末灰，没有落脚点，需要我立刻去帮你买一栋住宅吗？”
“不必，就待几天。订个酒店。”
卢卡斯想起林溪的林溪的母亲，长公主有东方血统，上将本人也爱看东方书籍。
筛选了一下，只有一家“流苏酒店”，他立刻订上最好的房间。
末灰星的夜晚，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多亏王大成不情愿地付清了所有医药费。吴昭昭和吴晰说了一会儿话，拜托隔壁床的病友家属照看。只身一人拿着卡去ATM机取了一万八千星币。
她和母亲住的小房子，破旧不堪，漏水缺电，以地球的居住水平看，分明是一栋烂尾楼。但一个月却要租金2000星币。吴晰给她看了合同。
母女两人和房东签了一年的约，如今才过去三个月，还剩九个月房租。
吴昭昭取了钱，打算一次付清，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不想付违约金，只得等合同结束，自己再找一处更好的房子租下。
打了无人驾驶出租车，汽车一路行驶到末灰星的富人区。
一栋栋华丽的别墅耸立，跟她和吴晰的破房子形成鲜明对比。
吴昭昭背着放了现金的包，轻轻地敲响房东张花的门。
门被粗暴地打开，露出熟悉的中年妇女的脸。
房东张花看见她，也不让她进门，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一脸狰狞。
“这不是每个月都拖到最后交房租的小病秧子家吗？是不是又来找理由不交？“
吴昭昭将包的拉链打开，露出一叠厚的星币现金，声音沉静。
“我看了合同，想把剩下的房租一并交了，一共一万八星币。”
中年妇女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她似乎在仔细辨认星币的真假。
吴昭昭冷眼看着女人的反应，只是过了很久，张花还是没收。
“哎呀，也不知道哪来的钱，不会是……”张花捂着嘴笑。
“我呢，改主意了。”
中年妇女双手叉腰，蛮横地说：“你知不知道这些钱不够？”
“我看了合同，白纸黑字写着，够。”
张花心里盘算着多捞一笔钱。既然这个小丫头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现金，肯定还有别的钱。
而且她观察过，这家母女俩都是罪民，当初来末灰星，没人愿意把房子租给他们，只有自己为了多赚点钱，才签了合约。
这母女绝对找不到第二家愿意租房给她们的。多涨点房租，她们也只能乖乖续租。
张华笑得虚伪。
“房租改成4000星币一个月了，真不好意思。合同是什么？话我说了算。你今天准备得不够，拿三万六来吧，或者付6个月也行。”
房东见钱眼开，坐地起价，就是料到吴昭昭一下子找不到房子，拿她没办法。
换做以前，吴昭昭也许真的怕她，但是现在，房东的一番话正合她意，她悄悄打开手机录音功能。
吴昭昭开始呜呜地哭，眼眶红红的。
“张姐，可不可以，减少一点房租，求求你了。为什么要突然从2000涨到4000？我妈妈还在医院。”
张花无动于衷地看着，蛮横地开口。
“一分都不能少，谁让你们是罪民呢，之前我还给少了呢。我呢，就是要坐地起价。我告诉你，我老公可是这个区的区长。我什么都不怕。”
张花暗自得意，没有证据，她根本不怕末灰星脆得像白纸一样的法律。
女孩子蜷缩着手，抹了一把眼泪。
“我，我拿不出。为什么这么欺负我。”
见吴昭昭拿不出钱，张花一下子变了脸，抄起身边的扫把就往她身上打。
可是张花虽然五大三粗，但养尊处优惯了，无法打到灵敏的吴昭昭一下。
几分钟过后，张花急了眼，直接拿起屋里的椅子朝吴昭昭冲去。
“我打不死你，没钱的野丫头，我今天就要杀了你。”
吴昭昭敏捷地躲避，椅子被扔到了别墅前的人工湖。
她突然变了脸，拿起手机，手机响起张花的咆哮声。
“你刚刚说的话呢，我已经录音了，你老公是区长，也得认录音。你觉得我发到星网上，你老公会怎么样呢？”
张花脸色瞬间煞白，噗通倒在地上。突然想起丈夫正值选举换届，这茬子要是出现任何一桩
小事，都有可能影响他的职位。到时候，连累的可不仅仅是她。
见眼前的张花面色惊恐，吴昭昭终于可以说出自己之前的想法。
“看在你之前给我们租房的份上呢，我可以选择删掉。不过，这份租房合同就作废了。”
事关丈夫的仕途，张花只得唯唯诺诺点头，立刻删除电子合同。
“我要一万星币精神损失费。”吴昭昭淡淡开口。
张花深吸一口气，气得牙痒痒，往吴昭昭的卡里打了一万。
钱到账后，她把手机的录音删了。
删除进度条一结束，她立刻变脸。
等过阵子，就找几个人手把这丫头灭了。
“小贱人，合同都没了，马上从房子里滚出去！”
明明还有十五天才月末，张花删了合同便向赶人。
吴昭昭本来也不想在那个房子多停留片刻，合同消除后，巴不得赶紧搬。
张花翻了个白眼，把大门一关，震耳欲聋，惊跑了门口的野猫。
吴昭昭点开手机，刚才的录音还在，她淡淡一笑。
看来张花不知道录音可以备份。
吴昭昭在夜色中赶回医院。她平静地跟母亲说合同解除之事，又开启网页搜索，用张花那拿到的一万元订了一个月酒店普通套房。
酒店名为“流苏酒店”，装饰风格非常东方，不由得让想家的吴昭昭点开。
价格合适，服务也好，住上一个月比在烂尾楼强。
一个月的时间，她一定能找到合适的房子。眼下，还是赚到足够的钱更重要。
吴晰没说什么，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无声地支持。
第二天，吴昭昭起了个大早，在店里跟琚安碰头。
经过昨日的初次直播，杀马特琚安已经化身为吴昭昭的头号粉丝，点头哈腰地看着她挑选店里的东西。
“吴主播，今天您打算卖什么商品？”
昨天只是三十分钟的试播，今天她打算延长到一个小时，再增加更多的项目。
若是效果可以，时间要继续延长。
琚安殷勤地递上店里的货单。
吴昭昭一项一项地浏览，琳琅满目的商品，不知为何，她却提不起精神。
在直播带货前，她去星网翻了几百页营养液，终于翻到一些食物，做了足足的功课。
除了昨天的灰汁团和龟苓膏，琚安的末灰趣味小吃店竟是找不到一样有特色的东西，全是伽马星系共有的食物。
没有特色食物，找不到新奇点，无法做出更好的直播效果。
吴昭昭的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叫。
琚安递给她一个用叶子包着的饭团。
米饭没有调味，只是简单蒸了一下，粗糙地用绿色叶子包着，吃着索然无味。
等等？
这叶子怎么那么熟悉？这米饭的口感，怎么也这么熟悉？
吴昭昭瞪着眼，自己手里的，不就是没放料的原始版粽子吗？
“有了有了！做粽子！“吴昭昭激动地拍大腿。
她已经看过琚安店里的货单，有糖有盐，五花肉，有充足的糯米，有足量的箬叶，各色干果蜜枣也有。
这充分给了她制作粽子的条件，这些材料可以做出甜咸两种口味的粽子，满足不同人的需要。
粽子能包裹很多东西，自己还可以研发出更多口味的东西。
吴昭昭把想法跟琚安一说，让他把自己提到的材料拿出来。
他又是迷茫地摸脑袋：“你说的这些，都是没人买的东西，没有人吃盐和
糖，伽马星系的人一般只吃营养液。这些东西，在我店里一单都卖不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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