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猫猫搓了搓手，弹跳起步，落到了元辞的脖子上。
“我们一起去看？”
元辞扶了一下橘猫，差点抬不起头，踉踉跄跄地看着眼前系统面板的地图，顺着地图，摸索到了博物馆门厅。
博物馆大门很难打开，就连元辞他们进来时都是系统猫猫在博物馆面板上操作的。
元辞合理怀疑系统猫猫有胆子和他一起来查看情况，是因为知道这门用一般手段打不开。
猫猫有恃无恐。
隔着一扇门，什么都看不到，元辞穿过安检处，随意在售票的实木桌子上坐下，猫猫趴在他的腿上。
系统的博物馆面板除了看地图、展品状态，竟然还可以看监控。
元辞看着系统猫猫调出监控，随口问道：“有这个，我要监控室干什么？”
系统猫猫尾巴甩了甩，道：“便捷模式——零食又不能当饭吃。”
元辞表情严肃：“为什么？”
猫猫在面板上移动的爪子一顿，疑惑地抬头：“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零食不能当饭吃？”
系统猫猫：“……”
“小祖宗，”系统用尾巴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这不重要。”
元辞垂眸遗憾地叹了口气：“好吧。”
“系统面板上的监控就是辅助用的，这些是固定角度，就算监控被砸了，通过这个面板仍然能看到。”
元辞捧场道：“哇，魔法猫猫。”
系统猫猫摸了自己的脑袋，无奈地叹了口气，但生不出一点气。
元辞的注意力终于转移到了监控上。
诡异的角度，加上不顾人死活的广角，拍得门口的男人脸都有些变形。
元辞看到影像，恍然大悟：“难怪说系统的监控只是辅助作用……原来这个东西只会怼着人脸拍？”
系统猫猫慢吞吞地晃着尾巴：“你要这么理解也行吧，不过，他们到底是谁啊？”
元辞老实巴交：“我不认识，不是我原先的同事。”
系统猫猫疑惑挠头：“这也不是我同事啊…”
“……”
“所以他们来干什么的？”
元辞眼睛微眯，发现系统监控下有一个灰色的小喇叭，他好奇地用手拨弄了一下。
系统猫猫看到他的动作，“啊”了一声：“忘记开声音了喵。”
小喇叭亮起。
下一秒，领头男人叼着烟，粗犷的声音响起：“星图还没有更新吗，这么大一个建筑也不标记，我迟早要投诉星图公司。”
另一个声音有些尖锐，带着些阴柔：“老大要我们找到那个姓应的，整个森林都找遍了，连根毛都没找到。就差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这是啥建筑。”
第三人个子小小的，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最为精明。
他推了推眼镜：“没见过，看起来像某种古典建筑……”
元辞聚精会神听着，眼睛发光，像是听某些八卦一样，边听边吐槽：“就这博物馆的造型…还古典建筑呢，笑死我了。”
橘猫眨眼，实话实说：“可是这是五千年后了啊。”
元辞笑顿着脸上，然后颇为不好意思地收了回去。
精明相的男人道：“不知道这个建筑有没有主人…但如果目标没有在爆炸中化成灰，而是侥幸活下来，他跑不远的，在这个建筑内的可能性很大。”
叼着烟的那个人，挥了挥手中的刀：“直接把门撞开，省事。我瞧着也不会有人在这荒郊野岭长久地住，十有**里头没人。”
元辞认真思考，发现还真是没“人”。
一盏瓷器，一只胖橘还有一只貔貅。
在场的的确都不是人。
“他们想强开，”元辞看向厚重的大门，皱起眉头，“很麻烦啊。”
小瓷杯撑起身体，把猫猫放到一边，从桌上跳下，长长的衣袖在空中扬起一个弧度，头发散乱地落在腰间。
他回头看向系统猫猫，耳尖一抹银光闪过，眉目澄澈，然后就这个姿势问道：“要不要去交涉一下？”
青年那张精雕玉琢的脸毫无遮掩地闯入猫眼。
真他喵好看，不愧是有原型必有其身。
系统猫猫尾巴补救甩起来，想要掩盖自己刚刚被惊艳的情况，慢慢说了句不明意义的：“…喵。”
小瓷杯皱眉。
橘猫猛回神，若无其事地抖了抖毛，答：“嗯嗯。”
到底问的什么，猫没听清……
直至元辞捧着他走向大门，面对着越来越近的门，他才意识到不对劲。
这路不对劲啊，为什么向门走啊？！
——
博物馆外，三人组靠着墙上烦躁地抽烟。
“真是难弄，”为首的整张脸因为烦躁，显得尤为凶神恶煞，“找不到目标的尸体。”
他手腕上的星盘显示“正在通话”，片刻微微发光，传来一道沙哑的男声：“都找遍了?”
“还有一个奇怪的建筑没去，”那个精明小个手中星盘数据闪烁，愤愤说，“这破门的防盗类型从来没见过。”
对面暴躁道：“蓝星，这地方几百年没有人来发展，怎么会有这种门。”
“找不到就找不到，不要找理由。”
男人的语气冷了下来。
“要是雇主不满意，我就拉你们去赔罪——用你们几个的头。”
额角流出一滴汗，为首人急急将通话调成视频，知道男人不喜被他们这些下属看到脸，老早就将镜头转向博物馆的大门。
他极力想证明自己，于是打感情牌，道：“老大，我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真的有这么个建筑。我们试过很多种方法了，门真的打不…”开。
门开了。
一位青年抱着油光发亮的橘猫探出了头，斜阳在他的眉眼轻跃，落到那身古色古香的青衣上，显出一丝神圣。
那张漂亮到有些不似真人的脸上透出了一些好奇。
“各位好，”青年礼貌地带着笑，“是来参观博物馆的？”
三人眼中闪过惊艳，烟夹在手里不动了。
系统猫猫发誓，当时他们至少盯着他家小杯杯半分钟以上，不可饶恕！
直到烟烧到烫了手，才缓过神，准备塞回嘴里。
对面的青年瞥了一眼道：“本博物馆禁止抽烟。”
为首的下意识将烟丢下，然后伸手向青年展示。
元辞看向未熄灭的烟头，蹙眉叹了口气。
于是他又急急忙忙踩灭，明显看得出比应付之前的所谓的“老大”要更讨好一点。
而星盘视频那头，男人没声了。
后头两人有样学样，将烟熄了，拍了拍自己身上，极力想表现出一副人模人样。
——如果吓到这小家伙就不好了。
三人此时难得的想法统一，将电话那头的老大忘了个一干二净。
青年又问：“是来看博物馆的吗？”
三人什么都没听清猛点头。
视频那头的男人看着晃动的视角陷入了沉默。
几个见了色就没有用的废物。
青年又道：“不过我这博物馆刚开展，里面展品比较少。”
刚刚用系统的博物馆面板随便塞了一堆还算完好的古董，以及一堆胡编乱造的介绍和各种各样的文创产品。
——目前账上倒欠三千。
……
五分钟前。
元辞站在门口，动作一顿，缓缓看向浑身抗拒的橘猫。
“这是潜在客户…”元辞顺了顺猫猫头，道，“但也不能太寒碜，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摆出来？”
系统猫猫转念一想，确实有道理，大爪一划：“有的喵，不过要付出点代价。”
一张账单落到元辞手里。
元辞拿着账单，沉默片刻：“……这破博物馆还能倒欠账的吗。”
系统猫猫舔爪子，道：“很正常的啦，经营经营…有赚钱就有亏钱的。”
元辞“啊”了一声：“你让一个完全不懂定价的我来管？”
系统猫猫淡定地道：“没事哒，现在的人没有一些特殊的渠道，根本看不到这些古物，所以你想定多少定多少，至少能打破这有价无市的场面。”
元辞试探性：“……两百?”
“低了，”系统猫猫看了一眼资料，“你买那些文物的价格是按照五千年前的价格。而如今星际人的平均月工资是五万星际通用币…”
元辞：“?”
夺少？
猫猫眨了眨眼：“也就是说换成蓝星货币还要乘一点五倍。”
元辞想了想：“算了，就是应付一下他们而已，省得之后再打扰……回个本就好了。”
……
元辞领着人到了博物馆内部，然后转身在安检门处停下了。
他郑重其色，抱着怀里那只猫看起来优雅又端庄，但一开口就是：“要门票的哦。”
“不过你们是第一批来我博物馆的，我这里还没有正式开张，只是试营业……所以相应的门票也会便宜一些。”元辞伸出两根手指，笑道，“童叟无欺，只要两百。”
系统猫猫：“……”
两百回得来本吗？
对面三个人一愣，博物馆……那种只在各个国家联邦的主星才会有的，专供上层阶级参观的。
他们这种靠接委托赚钱的粗人，竟然有一天能进这地方。
站在入口，向里窥探，可以看见满地的黑色塑胶地面，灯光笼罩在每一件展品上。
朦朦胧胧，但这些展柜里确实都有东西。
为首的咳了一声，不好意思地凑过去：“那个…店长——”
元辞认真道：“是馆长。”
“呃，馆长，我们可以参观博物馆，但是我们有一件急事想问问你。”
元辞不说话，看着他。
为首的人生硬咧嘴，有些小心翼翼。
元辞奇怪：“？”
他见男人不开口，声音疑惑：“不是要问问题吗？你问啊？”
男人：“……”
后头两人看不下去了，细嗓子在手腕上的星盘上点一点，将一张男人的画像放给了元辞。
“你见过这个人吗？”
元辞单手抱猫，摸了摸下巴：“说实话，长得还可以…”
三人连同对面老大：“……”
“不过我没见过，”元辞摇头，“我这没有这种长相的人。”
系统猫猫：“……”
小祖宗，什么叫没有这种长相。
人类和瓷器是不一样的啊，喵。
系统猫猫叹了口气，突然听到了来自博物馆管理界面的提示音。
元辞怀中一轻，橘猫灵巧地跳到地上，冲他喵了两声，一溜烟就跑过弯弯绕绕的墙，不见了。
元辞微微颔首，然后礼貌地等三位相互交流，直至交流完毕。
“钱交在哪里？”三个人第一回放柔声音说话，“我们看看吧。”
元辞挑眉，开心收钱。
这就有第一批参观者了。
门票便宜，但是纪念品贵啊。
说不定，我真是经营的天才……
小瓷杯自豪地想。
元辞：我真是天才（叉腰）
三人：好实惠啊（暴风摄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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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一批参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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