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植物？”贺知衍蹲在苏念念旁边，“是花吗？”
“阿拉伯婆婆纳。”苏念念把花往贺知衍面前递了递，方便他看清楚，
“一种喜光照、耐半阴，喜温暖湿润的气候，对土壤要求不高的草本植物。”
“因为不挑土壤，是目前培育的较成功的植物之一，无性繁殖能力强，生长速度快和生长期长。”
“所以是曾经长在这里，然后枯死的吗。”贺知衍问。
“不，是被带过来的。
应该是被抗虫的士兵带过来的。”
苏念念将这一小片皱缩的花朵小心放进带有营养液的试管里，确认密封完毕，抬头看向了贺知衍。
“我们继续复查吧，边走边说。”
“好。”
“阿拉伯婆婆纳今年被大量培养，产量正在增加。是为了试验缓解基因病的另一种途径——植物调节。这种和食用不同的，政策也在扶持，你应该有听说过。”苏念念说。
“我知道，最近这个的相关研究有很多。”
“阿拉伯婆婆纳是首批量产投入使用的植物之一，其他的还有一些生命力顽强的草本植物。
其中阿拉伯婆婆纳的试验对接方就是前线的士兵——在直面战争时基因病很容易率先发作，狂化会带来的影响不言而喻。
而阿拉伯婆婆纳的花语，同它顽强的生命力相当——是健康。也算是对可能发作基因病的人的美好祈愿。
所以在这次出兵D-55星之前，研究所给军队里每个人身上都装备了一小管鲜活的阿拉伯婆婆纳培养皿。”
“据最新的研究显示，阿拉伯婆婆纳确实起到了缓解作用，在基因病边缘挣扎的人大多被稳在犯病以下。个别被带入生命研究所的士兵也得到了好转——恰恰证实了植物调节的有效性。”
“你懂的好多啊。”贺知衍由衷赞美，“知识面好广阔。”
“一些个人爱好罢了。”苏念念没有否认对自己知识面宽广的赞美，事实确实如此。
“从来没想过原来生物研究所真的研究出了能和基因病抗衡的东西。”贺知衍挠了挠头发，“前几年虚假的药物广告害死了不少人呢。
先前网上对生物研究的风评急转向下，现在看来生物研究还真是人类克服病症的曙光。”
“一切事情都有两面性，生命研究所有好有坏。像那些强制抽取别人的基因去给别人融合的败类研究所，也是生命研究的。”苏念念看向贺知衍的脸，补充道:“一些违法的犯罪团体。”
“各行各业都有败类嘛。这很正常。”贺知衍笑嘻嘻，“我也不是单细胞生物啦，还是有点脑子的。”
虽然说了好多话，但还是觉得隔了一层膜。
贺知衍敏感地想，可能离做朋友还远点，好像没有那么熟。
但其实苏念念表现的一直没有异样——温柔、耐心、微笑。她甚至隐瞒了自己发觉贺知衍似乎对自己很感兴趣这件事。
不戳破就好，省的尴尬。
她对贺知衍没意见，一个开朗的小狼罢了，说实话，苏念念觉得他挺有意思的——自作聪明的憨憨。
两人走路的速度很快，边走边聊边复查的情况下，再也没有出现阿拉伯婆婆纳这样的异常现象，便决定原路遣返。
一路上贺知衍都在尝试积极地寻找话题，不太相熟的大学生能聊的天无非那几种，而贺知衍更是个聊天笨蛋——他直接从未来规划开始聊。
破天荒的，苏念念没有选择糊弄了事，反而认认真真地回答。
“打算转专业到数据分析系去。”
可能是那双眼睛太过真诚，敷衍他有点于心不忍。
“哇！从一级专业转到另一个一级专业，你真的很牛！”贺知衍干巴巴地夸道，“不过我觉得数据分析系很适合你。”
“？为什么这么说？”苏念念有些诧异贺知衍的反应，几乎没人说过她和数据分析系的合适度。
旁人无非是要么觉得没必要，要么觉得无所谓，可能是她的兴趣使然。头一次听到说合适她的，这让她觉得有些新奇。
“就...很合适啊？好的数据分析师能给团队带来运筹帷幄的局势。所以优秀的数据分析师对个人素养也有很高的要求。需要对数据的熟练把控和适时调动——这一点我觉得你已经具备了。”
“？”
见苏念念面露疑惑，贺知衍解释道，“我看过你们小组之前的灭虫训练全场回放。你的数据给的都万无一失，计划也周到。”
“而且你也说了对知识海广阔是你的个人爱好，那数据分析确实很适合你。”
“你甚至可以去指挥系，你的统帅力也很不错。”
坦然如苏念念都在这几番夸奖下有些不自在——想去数据分析系其实只是年少的她的一意孤行，为的只是证实精密的数据把控不是只有男人能做。
说白了就是她的看起来逞能的好胜心罢了。
优秀的女指挥并不在少数，但优异的女数据分析师却不多。无所谓，她来做。
这样的初衷说出口甚至会觉得幼稚。苏念念想，跟男的拧着一股劲显得自己多小心眼一样。
她深知并不是所有男的都这样，但还是控制不住地不太喜欢男的。
“对数据分析更感心趣一点，你以后想怎么样呢？考入军队，守卫人类，把虫族一个不留地绞杀？”苏念念巧妙地转开话题，“单兵系的理想似乎都是这个。”
“呃......差不多啦。”贺知衍有些不好意思，“好吧，其实我比较窝囊。”
“怎么说？”苏念念笑眯眯地追问。
“我其实只想守住我的家乡。我也不像沈延少将那样战斗力超人，充其量就是比其他人好一点。”
“比起拯救所有人类，我还是想只保住我的家什么的。害，虽然每次杀虫子下手都很果决，但我还蛮怕死的。”
贺知衍望向苏念念，后者绿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让他的脸有些发烫，
“对不起，这样好像不负责任还自私。”
“不用对不起。死了什么都没了，怕死很正常。”苏念念并不怀疑贺知衍说话有假——这实诚孩子也说了真话。
这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只是比起别人高大上的理想相比，更为现实。
“但我还是会进入军队，也算是尽点力。”贺知衍说。
“那也很好。”苏念念应和道，心里却想，接下来贺知衍又会说什么呢？马上就快到陈昼他们原地停留的地点了。
看他瞥手腕很多次了，是要加好友吗？
苏念念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不出所料，贺知衍小心翼翼地发出了申请，“感觉和你聊天很投机，要不加个好友？”
“可以。”果然是加好友。苏念念乐着递出手。
如果陈昼在场，就能发现苏念念和平时确实不太一样，跟贺知衍待在一起似乎显得她更加狡诈，三分假七分真的样子。
加完好友，两人差不多也回到了休息地。
休息地的几人正在吃陈昼师傅做的手抓饼——因为距离驻扎地不远，她和孟捷回去火速做了午饭。
彼时的孟捷眼睁睁地看着陈昼使用着那口神奇圆锅，熟练的开始做饭——（放面糊）（抹匀）（打蛋）（抹匀）（涂肉酱）（撒豆角）（撒葱花）（放火腿肠）（放肉排）（放脆脆）（放生菜）（打横卷起来）（切一切）（打竖切两段）（叠起来装进纸袋）（装进打包袋）（递给孟捷）
“趁热吃！别客气！”
手抓饼的香气飘过，勾的孟捷的肚子不争气地叫出了声。
孟捷咬了一口，饼的焦香让他的味蕾感受到的全新的体验——好新的饭！再吃一口！一个饼不大，却很厚实，吭哧吭哧啃了大半的孟捷感觉灵魂得到了升华。
正打算好好表达一下感谢之情，扭头却发现陈昼更加娴熟、更加飞快地摊饼放料——看起来有一种不顾他人死活的自由。
算了，先不打扰她了。孟捷又啃了一口饼。
殊不知摊饼的陈昼快爽疯了——好喜欢这种不费脑子的活。
无所谓！考上什么大学并不重要，反正毕业了也是在校门口卖手抓饼！
都来买手抓饼！一个喜欢吃手抓饼的人，再坏也不会坏到哪里去！这就是我的善恶观！饼门！
激情洋溢的陈昼疯狂产出，很快就做好了剩下五人的饼。
于是一切都有了苏念念看到的那一幕——大家坐在地上吃饼。
见两人归队，陈昼还热情洋溢地递上了热乎的手抓饼。
作为爱吃好东西的苏念念也加入了啃饼的大部队，席地而坐，开始啃饼——好吃！
快乐又满足地解决了午饭，苏念念拿出了在山体上发现的那一小朵阿拉伯婆婆纳，又重新解释分析了这是什么花，怎么来的。
简单交代完新发现，陈昼提议再停留一会，让苏念念和贺知衍休息休息。一行人便没了动作。
陈昼荣获摆烂时间，她靠在一块石头上假寐，事实上完全睡不着。
刚刚苏念念所说的阿拉伯婆婆纳给了她灵感——沈延也有佩戴这花吗？
不确定，到时候问问。毕竟沈延并不容易狂化，说不定不会分配给他。
陈昼，真正的手抓饼大师，从业三十年，匠心磨练技术（bushi）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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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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