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剑尊归来

“坐着,我来。”

祝命按下断妄,自己一瞬之间便冲上了擂台推开谢明堂,手下也没打算留情,凝聚出磅礴灵力直直迎上练武峰峰主的攻势。

属于渡劫期巅峰的强大威压直直迎面扑来。练武峰峰主的呼吸一滞,不受控制地睁大了双眼,心中却因为感受到了强大的威压而越发凝固,心跳急促如阵阵擂鼓。

玄风宗主一时之间没能拦住祝命,眼看着人下一秒就要把自己的长老给打个半死,正打算出手帮着练武峰峰主抵挡一二。

一阵彻骨寒意骤然自天而降。

练武峰峰主被人一把踹开,一道如雪般的身影出现在祝命面前,抬掌与祝命相挡。

“咔啦——轰!”

两位渡劫期大能的灵力两两相冲猛然爆发,竟是于几息之间将练武峰传承百年的防御结界给轰了个粉碎。漫天狂风席卷每一处,蕴含着的浓重威压几乎让所有人都睁不开双眼。

玄风宗主勉力抵挡,迅速反应过来,袖袍一扬挥开紊乱气流,看清了擂台中央的情况却蓦地呆滞。

不仅仅是他,几乎所有人都看傻了眼,呆愣愣地盯着场中的俩人。

雪色衣袍猎猎飞扬的寒玉剑尊紧紧盯着眼前的灰袍散修,修长五指如鹰爪般牢牢擒着他皓白手腕,抿着唇一言不发。

剑尊一双银浅色的眸中满满当当盈着祝命的面容,看着人时甚至流露出了几分若有似无的委屈。

祝命挣了挣,一时之间竟然没能挣脱,面上难得没了笑意:“松开。”

余玉默然松手,只凝视着祝命,一眨不眨。

祝命狐疑地瞅他一眼,也懒得再多管他,急急忙忙回身去寻谢明堂。

谢明堂刚才被祝命一手丢到了观者席刚才自己坐着的位置上,眼下正闭目调息,断妄在一旁抿唇看着他,万舒一脸紧张,瞧见祝命过来时低低唤了一声“师尊”。

玄风宗主瞧见默默跟在祝命身后朝这边走过来的余玉欲言又止了半晌:“师兄,你回来了。”

余玉瞥他一眼,略一颔首,又将目光重新放在了祝命的身上。

谢明堂调息半晌睁开双眼,第一眼就是祝命那面沉如水的不妙神色。

他难得心虚,挠了挠脸颊:“……师尊。”

“还知道我是你师尊。”

祝命垂下眼盯着他:“刚才怎么不知道躲开?小小比试值得你拼上性命?我给你的那些防御法器是好看用的?早知如此,还不如我先一巴掌把你打死算了。”

万舒讪讪:“师尊……您消消气。”

谢明堂垂着头:“是弟子思虑不周,还请师尊责罚。”

“自然要罚。”祝命捏了捏眉心,“纵使再有天大的仇恨,也要想上一想你的处境。同归于尽固然可以报仇雪恨,但你若是就这么死了,你要断妄怎么办?”

谢明堂下意识看向断妄,与他深黑的眼眸对上,心中莫名的情绪纷涌翻腾。

“抱歉。”谢明堂低声道,“是我错了。”

玄风宗主听着听着察觉出不对劲来:“等会儿,什么叫‘天大的仇恨’?”

“你们的练武峰峰主想要杀了我徒儿。”祝命转头看他,平静道,“一些新仇旧恨——玄风宗主,你们若是执意保他,莫怪我大开杀戒。”

玄风宗主扭头看向了刚才被寒玉剑尊一脚踹开至今还昏迷不醒的练武峰峰主:“……”

“这究竟是有何新仇旧恨……”玄风宗主无奈道,“乔道友,我等不可能仅仅听你一面之词便擅自定夺。明虚长老向来良善待人,你不能——”

话未说完,一直都没说过话的余玉低沉道:“吾有真言丹。有何误解,一并说了罢。”

玄风宗主:“……真言丹给谁用?”

余玉:“明虚。”

玄风宗主:“……”

他怎么好像记得师兄原先不是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人。

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拳头大就是有道理——几人弄醒了练武峰峰主,余玉干脆利落地给人喂了真言丹。

明虚长老睁开双眼却动弹不得,还没等弄清状况,模模糊糊间只听得那散修问:“你方才是不是想杀了明堂?”

明虚长老瞬间作答:“是。”

一个激灵,明虚长老彻底清醒了过来。

祝命眯了眯眼:“你也是扶台中洲谢氏一族的人?”

明虚长老惊恐万分,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是。”

祝命:“要杀明堂是为何?”

明虚:“斩草除根。”

祝命点头:“明堂当初灵根尽废,可与你有关?”

明虚:“是我一手谋划,将他绝佳灵根换给了吾儿。”

谢明堂静静看着明虚,倏忽笑了笑:“您这几百年应当在暗处也干过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不妨都与我们说一说,让我等听一听您的丰功伟绩。”

明虚瞳孔震颤,竭力想要咬牙闭口,但却抵不过真言丹的威力:“我与魔修有约……送弟子下山,魔修将之带走……制成傀儡……换我在玄风宗高枕无忧……”

“宗门之内……已将其三十九名女弟子炼制成……专属于我的……炉鼎……”

“上届大比……暗中伤人……收受行贿……视而不见……”

他断断续续说了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听得周遭弟子一阵默然,渐渐怒上心头。

“好,至此真相大白。”祝命看向玄风宗主,“玄风宗可要保他?”

玄风宗主默然半晌:“我玄风宗绝不容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本宗主会将他关押牢狱,废除修为逐出宗门,届时便任由乔道友处置。”

说着,转头看向余玉:“不知师兄有何高见?”

余玉:“并无。”

一场热热闹闹的比武以一个略显荒诞的变故而结尾。

谢明堂、断妄与万舒三人回了他们暂居玄风宗待客的院落,祝命本人则是被余玉带上了寒玉峰,还是用着之前“拿遗物”的蹩脚借口。

“……”这极其碍眼的寒玉峰真的是不想再踏足半步了。

祝命从始至终对余玉的态度都较为冷淡,眼下周身的不悦几乎化为实质:“未曾想名动九洲的寒玉剑尊竟是个蛮横无理的人?不顾我的意愿将我带上寒玉峰?”

“阿陵……不,乔一。”余玉看着端坐在椅子上的他,轻声道,“你仔细想想,当真不记得吾了吗?”

他对祝命的态度是与他人截然不同的温声软语,若是眼前换了另一个人,只怕便直直地沉溺在高岭之花难得的温情之中。

祝命:“我应该记得你吗?”

余玉:“你是吾的道侣,不应该记得吾吗?”

祝命愕然:“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道侣?严陵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将前尘往事尽数忘却,不记得吾了。”余玉深深地看着他,“但妖尊认出了你便是吾的道侣,严陵。”

祝命:“……我曾听闻,你与妖尊在妖界大打出手,逼得众多妖修背井离乡。”

提及此事,余玉目光一冷,随即恢复如常:“是。也正是多亏了他告知于吾,幻境中吾所看见的严陵便是你乔一……反倒是他将你错认成他的妖后,实在是无稽之谈。”

祝命:“……”

很好,这一次的马甲直接被南漠给抖落了个一干二净。

祝命看着他:“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是众多妖修离家出走一事。”

余玉难得乖乖低头:“是吾过错。但若是重来,吾也不会手下留情。”

祝命皱眉:“难不成你还想挑起两界争端?”

余玉抿了抿唇:“……吾错了,绝无下次。”

“不要这么意气用事,分明你原先也不是那种人。”祝命捏着眉心,“此外,我不是严陵。从前不是,现在不是,往后也绝无可能是。莫要再找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余玉一怔:“你可是怨吾过往待你不好?再也不会了,吾——”

“不,与这无关。”祝命静静看他,“你盲目认定我是严陵也好,我不记得,也不会想记得,当是死了也成,与我无关。”

“你不愿想起那些,”余玉眼睫缓慢地眨了一下,轻声问,“可是觉得妖王比吾更好?”

祝命酝酿的情绪一散,十分不解:“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说你是他拜过天地的妖后,情投意合,亲密无间。”余玉静静地看着他,眼中却似掀起万千波澜,“忘了吾之后便与他在一起了,所以你不愿接受吾,是这样吧。”

祝命扶额:“他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他说他是你爹你也信?”

“吾亲眼见到他魂魄中有你的气息。”余玉盯着他,“你们一定神魂交融过。”

祝命:“……”

那应该是献祭马甲的时候渡了一身修为给南漠,不小心留的那一缕魂魄。

余玉:“吾甚至都没碰过你的手。”

祝命面无表情:“我有道侣,不是妖王,也不会是你。”

他站起身来:“看来我们是没什么好说的了——剑尊,莫要执迷不悟。你该朝前走,自有新的姻缘。”

余玉也跟着一把起身:“除了你,吾怎会还有其他姻缘。”

“怎么没有。”祝命回头看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多想想你周围的人,多看看南漠。”

余玉正要说些什么,听清了祝命的话身形顿时一顿,有些不可置信地抬眼看他:“你说谁?”

“我知道你听清楚了,剑尊不妨多想想我说过的话。”

祝命微笑着摆了摆手,转过身毫不留情地御剑离去,只让人瞧见了一个潇洒不羁的背影。

余玉怔愣一瞬,挽留不及,转念思索间竟也没有再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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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修罗场养个龙傲天
连载中醉风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