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殿外传来云露凄厉的哭吼,霁薇听进心里,万般愤怒只能吞咽下肚,化成一颗无声泪珠。

“……姑姑您向殿下求求情吧,我们殿下已经喝过药了,药量不可再多了……姑姑……二殿下!求您放过我们殿下!”

不一会儿,殿外便再也听不到云露的任何声音,只有宫女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躬身呈于霁娴面前。

霁娴看着那碗还沸着的药,用绢帕遮住口鼻,似是嫌弃:“快喂三殿下吃药,凉了可就没药效了。”

宫女看了看霁薇苍白的脸色,神情纠结的去端药碗,指尖触及碗底还未有半刻,她的手已经烫红起来,这样温度的药,只怕是要烫坏人的喉咙与舌。

可二殿下就站在她的身旁,今日三殿下不受苦,那苦的就该是她了。

宫女双手发颤地将药端到霁薇面前,霁薇不做任何回应,双方这般僵持着,霁娴猛然从身后踢了宫女一脚,一个酿跄,碗里的药被撒出去些许。

“磨叽什么?”霁娴冷声道。

宫女心一横,闭着眼睛直起身捏住霁薇的双颊强行将药灌了下去。

滚烫的药水灌进口鼻,霁薇一整颗心砰砰直跳,她下意识拽着宫女的手腕拼命挣扎,灼烧感如同火焰舔舐,尖锐般的疼痛迅速扩散,喉管被烫得麻木,溢出来的汤药蔓延她的半张脸颊,胸前衣物床榻被褥纷纷被打湿。

整碗药全部灌完,那宫女立即哆哆嗦嗦的跪伏下去,陶瓷药碗落地而碎,碎片飞到霁娴脚边,她嫌弃的啧了一声,旋即挥摆衣袍,道:“看来本宫的猫从这里又跑了,罢了,今夜不找了。”

言罢,她莲步轻移,走前不忘回眸朝床榻上狼狈咳嗽的霁薇轻声一笑。

殿内摔碗砸碟的声音弱了下去,云露挣开身上的桎梏,步履蹒跚地跑进来,屋内一片狼藉,香灰撒了满地,尖锐的瓷器碎片藏匿其中,云露跑来时鞋底不慎破开个小洞,殷红的鲜血瞬间没满鞋底,可她顾不得这点疼痛,一心只想尽快到霁薇身旁。

“殿下,殿下……”云露哭着唤了两声。

霁薇躬身伏在塌边,满身脏污,头发凌乱,云露为她拨开碎发,见她双目失焦,漂亮的圆眸布满血丝,双颊红肿,唇角已然被烫出血泡。

只看一眼,云露的眼泪如同河水决堤,哽咽又愤然:“欺人太甚!奴婢这就去找娘娘主持公道!”

“别去……”霁薇嘶哑着嗓子轻轻道,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折腾了。

云露轻轻扶起她的肩膀令其靠在怀中,霁薇乏累的眨着眼睛,泪水无声无息地流淌。

“同样都是天家子女,凭什么皇后他们处处为难娘娘与殿下。”

霁薇神情麻木地靠在云露身上坐了片刻,望着殿内的狼藉,蔓延至床前的血污,她整个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捏攥,逼得她喘不过气又挣扎不前。

无论换作任何地方,她都只想要一处平静,一处能让她平息喘气的地方,可是她的忍让、顺从换来了什么?

换来了母亲的无视和霁娴的霸凌。换来了世道向她投来的白眼。

霁薇喘着粗气,脑中好像有道声音,不断的告诫自己换条生路,迫使着她僵硬麻木的双手翻开枕头,拿起那张泛黄纸张。

随着和亲定在三公主头上,景昭仪落败于皇后,霁薇穿过来时她也开始缠绵病榻。她见过一次,景昭仪的话不多,只一味地让她拿着这个符纸出宫。

不知为何,每次触碰到这张符纸时,霁薇的心中总会莫名悸动,她不明白也没将景昭仪的话放在心上。

如今想来,她让自己出宫,一定是做足了打算。

与其混混度日,不如釜底抽薪。在宫中受霁娴这般欺辱,谁知和亲之路又会发生什么?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她的命这次要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夜深露重,蝉鸣绵长,三更时分乃是人睡得最沉的时刻。然而,在昭和殿内,即便隔着厚重的殿门,景昭仪拍案的怒骂声依旧清晰可闻。

“岂有此理!同是天家子女,她竟敢如此欺辱姊妹!仗着皇后家中的势力胡作非为,本宫这就禀告君上,狠狠处置了那个小贱蹄子!”

霁薇坐在榻前,任由宫女为自己涂抹上药,景昭仪不敢去碰,只紧紧的抓住她的手。

云佩将二公主所言所行一五一十地汇报给景昭仪,恰好此时,宫女送来了一碗药,景昭仪怒火中烧,情绪激动之下,她猛地将药碗摔得粉碎。

“喝什么喝,病得再久君上也不会来,本宫……”

谁料话还未完,那撒在地上的苦药味瞬间冲进霁薇的胸腔,令她忍不住一阵反胃,她的喉咙本就因烫伤而受损,这番剧烈的干呕更是让喉咙被刀割一般的剧痛。

霁薇的身体弯曲成一团,咳嗽得天旋地转,四周的一切变得模糊不清,脸上刚涂抹了药膏的伤口,血泡再次破裂,又开始渗出血来。

景昭仪惊得眼泪止不住地流,哆嗦着抬起手却又放下,掌事姑姑见此急忙道:“还不快将东西清干净,再去拿温水来!”

直到温水冲进喉管,霁薇才觉得好受一些,她抬手抹了抹唇角,抬头望着景昭仪,嘶哑着嗓子道:“母妃,我要走。”

在看到霁薇举着那张泛黄符纸时,景昭仪心中蓦然一跳。

这张符是她入宫前父亲给的,是早些年结识的仙家人赠予,听说只要滴上一滴血便能解除困境。

当皇帝将和亲安排在她的孩儿身上时,她便早做了打算。

霁薇又喊了一声:“母妃,我不要和亲也不要待在这里。”

景昭仪垂下眼眸,散去怒色,她抚了抚霁薇的额发:“孩子,这符是你外公所给,我只知道怎么用,但去哪……我并不知。”

霁薇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坚定道:“那我也要走。”

“……好。”

翌日,皇帝知晓霁娴的所作所为龙颜大怒,斥责她不分轻重,幽禁青山寺悔过,皇后亦受牵连禁足宫中,景昭仪留霁薇在昭和宫待嫁。

和亲当日,红绸满城,鼓乐齐鸣。

霁薇眉黛轻染,朱唇嫣红,拜别双亲后,以皇室最高规格风风光光地从皇宫出嫁。

她一身凤冠霞帔,金银的重量令她行路困难,只得迈着碎步踏上安车。

锣鼓喧天,和亲队伍逐渐消失在殿宇宏深的宫门后。景昭仪一手牵着小皇子霁晖,一手捏着绢帕擦拭眼泪,皇帝见此也不禁感慨,回首揽着她的肩膀宽慰着。

而景昭仪心知,她的女儿这辈子都不会屈尊于楼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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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请从我的床上滚下去谢谢》

“阿姊,你我魂石为契,命理相缠,我有名有份,为何不能上你的床?”

“你怎么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

一句话简介:被弑夫证道的前任杀回来了。

【破镜重圆/双马甲/年下/前世今生/宿命宿敌】

白切黑事业心女主×茶系偏执恋爱脑男主

梅花城首席弟子栀宁,三百年修至大乘,距飞升仅一步之遥。

世人尊称她为“曦玄仙子”,赞她清冷慈悲,是涤荡世间一切秽暗的存在。

但只有新入山的师弟知道那些全是假象。

千年前她徒手刨骨时也是这幅表情:

温柔含笑,清冷绝尘,纯粹到没有一丝杂念。

如今栀宁前尘尽忘,道心稳固,唯独身边多了个甩不脱、骂不走的“小师弟”,晏之。

少年表面乖巧粘人,实则却是那位堕神归来的苦主。

他的人生目标清晰且偏执。

于是——

晨课打坐,他贴耳轻语:“阿姊的睫毛好长,好喜欢。”

下山除祟,他倚剑笑叹:“阿姊打架的样子真好看,好喜欢。”

夜半就寝,他抱枕欲泣:“阿姊的床榻好软和,我好喜欢。”

栀宁;……(^_^;)

从我的床上滚下去!!!

***

直至某夜红烛暖帐,栀宁灵力被封,身体困在榻上脱身不得。

她一脚猛踹晏之的膝盖,怒道:“登徒子!早知今日就不该带你进山!”

晏之反手扣住她脚踝,眼尾猩红,嗓音沙哑:

“仙子忘了?”

“上一次大婚夜也是这样——”

“只不过当时你在上面。”

当晚仙界头条炸了

《惊!曦玄仙子被跟屁虫师弟按在榻上逼婚》

《爆!某堕神转世自爆曾被仙子霸王硬上弓》

《急!在线等怎么对付诈尸讨情债的前夫》

【小剧场】

恢复记忆那日,栀宁执剑抵住晏之喉间。

他却笑着解开衣襟:“这次想挖哪里?”

“心口好不好?”

“那里……离你最近。”

“你是不是有病?”

“嗯,” 他拨开剑锋,埋进她的颈窝,“相思病,仙子给治吗?”

◆阅读指南◆

1. 1V1双洁,宿命感拉满,没有替身,只有前世今生的命定纠缠。

2.女主两世事业脑,逐渐恢复记忆;男主两世恋爱脑,带着记忆追妻。

3. 前世虐恋今生甜宠

预收文案截图于2025.9.6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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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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