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镇山之宝

随着辽南边境告破,楼兰军队大肆霸占边城,士兵们野蛮地踹开房门,搜刮各户百姓积攒数年的钱帛和粮食。

“妈的!竟然一个人都没留!”

一位凶眉恶眼的士兵猛地撩开隔绝房屋与外院的幔帐,目含不满的嚷嚷道。

与他同样魁梧的士兵咯咯笑了两声:“你抱着怀里的那堆衣衫败败火不就行了。”

“瞎说什么风凉话?这城里一个细皮嫩肉的娘们都没有,你不着急啊!”

“他当然不着急了,副帅早就许了女人给他!”

抱着衣衫的士兵狠狠地啐了一声:“娘/的,凭啥副帅给你不给我?那在战场上冲在最前面的明明是我!”

“冲在最前面有什么用?这几杖除了那些下等营的见了点血,你真正杀过辽人么?”得赏的士兵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淡淡道,“若不是此战前我跟随副帅将镇山宝取来,你还能拿到手里的香衣?”

话落,那士兵心底顿时涌上一股怒气,陡然将衣衫狠甩在地怒指着他:“我呸!那是副帅的功劳,你少沾光!不就是几个女人,等楼兰铁骑踏破中原,我还缺这几个不成!”

“那你就等着吧。半月后大军启程,你得要带多点着香衣,别难受着自己。”

“他/娘/的,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争斗一触即发,两人迅速扭打在一起,周遭有同僚急忙过来劝架,却都无法避免地挨了几拳。

双方都蓄足了力,拳头狠狠地砸在对方身上,期间得赏士兵还不停地啐出讥讽地言辞喷的那人满脸口水。

众人眼瞧着劝诫不住,便也不再过多插手,纷纷远离这般污遭的地方,到别处去搜刮物资。

一侧屋脊上,贺溪亭隐匿身形,默然盯着缠斗的两人。

方才争执时,他清清楚楚地听到那人所说之言。

楼兰迟迟攻破不下辽南,两国僵持许久,看样子楼兰能在短时间内迅速攻破他城,定是有了那镇山宝的缘故。

楼兰军队一群酒囊饭袋,好吃懒做之徒,能得到如此邪物,必得是国家位高权重之人所能拥有并赐下的。

两士兵在地上打得惨烈,污言秽语不堪入耳。贺溪亭眉头微皱,垂在袖间的手指轻轻一扬,灵力如青丝般悄然无息地涌入那啐得狠毒的士兵喉间,顷刻令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哈哈哈遭报应了吧,你说啊说啊——啊!”

话还未完,跨坐在他身上的士兵忽地翻滚在地,双手紧捂下腹,莫名痛呼哀嚎起来。

与此同时,城楼大殿内,楼兰主帅屏退左右,只留下最为心腹的两名副帅。

“将军,传书已送往克佩郡。”

楼兰主帅背手而立,此刻正盯着挂起的辽南百州图,闻听副帅所言,他也不过是随意地点了点头。

“将军……属下有一事不明。”副帅犹犹豫豫道。

“何事?”

“此次波汤道大捷,那辽将占了一半的功劳,您为何不留下他,将他纳入下等营?”

此话方落,似是戳中他一直耿耿于怀的心事般,楼兰主帅的指尖不自知地轻搓了搓。他的目光在百州图上下游移,良久,才淡声道:“那废物太心慈手软,留着还不如杀了。”

“……”

两名副帅相视一眼,同声道:“属下明白了。”

借着余光,另一位副帅瞥见主帅抬指摩挲着地图的一处州地,旋即开口:“将军放心,大军已安排妥当,半月内必能启程。”

“嗯。”主帅点了点头,继而回过身来看向两人,又道:“镇山宝乃大祭司十年所炼,让下面的人宝贵着些。”

“此战镇山宝所受外力不轻,属下已命人日夜照拂,推测三日后便能重修于好。”

闻言,楼兰主帅这才舒心般展颜一笑,心中阴霾顿时一扫而空。

他随即挥退副帅,又遣人送来酒肉果盘,自己吃饱喝足后又装模作样地躺榻上小憩。

奉他之命,副帅亲自前去看守元气受损的镇山宝。

城楼对面的民房内,腥臭熏鼻的血腥味直冲脑颅,众多身着破败盔甲的俘虏倚靠墙面,甲面暗淡破旧,早已分辨不清是哪**营的将士。

副帅抬臂掩面,嫌恶地踢开因浓疮久久未愈而痛苦打滚,挡住路口的下等营俘虏。

他一路紧憋气息,大步流星地掠步走向穿堂廊尽头的窄房。

“吱呀——”

岁月久远的木门被猛地推开,刺目的阳光灼烧进潮湿的房屋,将团团浊气迅速逼退最深的黑暗中。

屋内只摆着一张小榻,下等营的两名俘虏堆叠在榻上,裸露在外的四肢变得血紫。短暂安静过后,木门被重重合上,阳光不见踪影,躲藏的浊气霎时冲进血紫的肢体内。

浓浓黑雾裹着精血,从两人体内挑起,源源不断地补充进榻内里侧的供案上。

副帅随意扫了眼早已是皮包骨头的俘虏,而后跨步走到供案前,从怀中取出一颗琉璃晶球般的东西放置在那东西之上。不过喘息片刻,浊气顿时变得净透无比,连带着精血亦被染得更加鲜艳。

下一瞬,于黑暗中,渐渐显现出一只外表明亮纯净的圆轮,闪烁着的微光似是在与外界呼应。

抽干精血的俘虏精神再度饱满起来,皮包骨的躯体重回以往,他们睁开空洞的眼睛,先后从榻上爬起来,自顾自地打开木门,离开了这间屋子。

而他们走后不久,木门再次被打开。

气血饱满的俘虏有序地主动前来,屋内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那圆盘也因吸食精血越来越多,光芒更深。直至白日落幕,它便已经恢复了往日神耀。

但在主帅的谋算中,这些远远不够。

只要镇山宝补充的精血越多,他们便能在战场上更加得心应手。

副帅在外斜倚着城墙,望月的目光游移到一旁进进出出的俘虏身上。

镇山宝此物实在神奇,饶是他见过数次,仍会被这般场景震慑住。

这些俘虏的身体精血被圆盘吃抹干净,却也能得它一丝神光重造血肉,仿若无底洞般不断受其锻造,再被其重新吞噬。

换种方式而言,他们倒是得到了永生。

可现下落在贺溪亭眼中,都不过是一些可悲可泣的行尸走肉。

为了不再打草惊蛇,他跟在副帅身后,看了一整日的**献祭。

此刻夜色已深,副帅终是困倦不耐,打着重重的哈欠起身便走。待他走远,贺溪亭默然打了个响指,周遭万物霎时停了下来。

他穿过那群失去魂魄的行尸走肉,白靴迈进屋内,踏碎黑暗,逼得那圆盘不得不撕碎伪装的纯粹光芒,裸露出原身的浑噩浊气。

似是感知到贺溪亭身上的纯净之力,那团浑噩浊气竟不敢向他靠近半寸,连带吸取凡人精血的气息也默默收了回来。

贺溪亭手指一张,打出去的灵力却巧妙地被其化解在浑浑浊气中。

见状,他眉间骤冷,不再运作一丝灵力,而手掌倏然试探地往前一伸,欲是要拿起那面圆盘。

正如他所料,这圆盘邪得很。

它不但能行冥界诡术,还能与仙界灵力融合,更是只受**凡胎的凡人所能触碰。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他心中暗道。

眼下这东西碰也碰不到,贸然运用灵力反倒会让它增强邪气,贺溪亭驻足良久,思来想去,旋即夺步而出。

城后高山此时已成坟场,无人在意那堆尸骨为何会“无缘无故”消失在原地。

若不是满地的浓稠血迹,倒令人根本想象不到几个时辰前这里发生的诡异惨状。

贺溪亭快步疾行,迅速来到埋葬权华尸骨的污地前。

玄虚镜应召从乾坤袋中没出,泛黄镜面显出毛色似凤的一只垂眼鸟儿。他指尖轻掐,灵力如涓涓细流般涌入镜面,没进伤魂鸟的腹中,不过片刻,它便微微昂首,张开如鸟喙般尖锐的嘴巴,吐出含在嘴里修补的两颗魂魄。

魂魄状若晶球,由灵力牵引着落在浓稠血污之上。感知到原身躯干的一抹气息,透色灵魂闪烁片刻,灵力顿时化为数万颗细粒,随即萦绕在地转动起来。

透过原身魂魄遗留下来的部分记忆,贺溪亭看到了这片空地上的凄厉画面。

权华的记忆从出征后与楼兰主帅交锋时便开始倒置杂乱。清风拂过眼眸,灵目顿开,贺溪亭凝聚神识,仔细探查,终是发现了一处不对劲。

辽南军队士气高涨,楼兰士兵远远不敌,权华携令众将士杀得正欢,久居上风之时,权华砍杀的动作却微不可察地呆滞了一刻。

他的目光隔着纷乱战场,遥遥地望向楼兰军队所在的波汤道河前。

距离相隔太远,他无法辨认方才自己看到了何物,敌人虽不足为惧,但却永无止境般不停攻击而来。他神色凝得更甚,只得将心中疑惑尽快摒弃。

然而只留那一眼,河前站着的身影便越发不可控地出现在眼前,仿佛有千万只虫蚁在他脑中锤炼雕琢,最后彻底幻化出那人模糊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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