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事师兄听了姜挽月的话还真仔细看了看他们三个人的脸,长得像不像他没看出来,但这种强大的基因倒是让他有点信了。
说不好还真是一家人……
记事师兄顿住好一会儿,随后又半信半疑问慕容廷玉:“你也姓谢?”
慕容廷玉道:“本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永寿国慕容廷玉,今年十六,五颗验灵珠。”
“行了行了,赶紧领了东西走人。”记事弟子懒得再多纠结,摆摆手招呼人把东西拿来。
四人每人领了一套弟子服和一块宗门令牌。
宗门令牌与太玄剑宗的玉简几乎一模一样,不一样的只有上面刻着的字。
姜挽月手里的这块,正面刻“谢小七”,背面刻“太初剑宗”,此外还有一些她看不懂的印纹。
太初剑宗外门弟子的居所离平日授课的地方很近,但男女弟子的住所却如南北两极。
师兄先是领着他们去了男弟子的住所,安置他们三人,谢长绥和容修共处一室,而慕容廷玉是落单的一个,便单独一个房间。
安置她的时候,她的情况和慕容廷玉一样,所以也是单独一个房间。
她往里面看去,房间内一左一右有两张床,中间以屏风隔开,再抬眼发现位于门口的中央,墙面上满是宗规。
而宗规里面还包含了弟子的作息。
她找了个地方坐下,从怀里取出太玄的玉简,同腰间挂着的太初玉简相对比,指腹摩挲着,她能感觉到太玄剑宗这块玉简很不一样。
这块玉简里面蕴含了一股磅礴的灵气,是来自瞿宗主的。
可想而知,太玄的玉简能直接与瞿宗主传递消息,那么太初的玉简或许只是仅限于弟子间的交流。
说起来这么多天了,她都还没联系过瞿宗主仔细打听一下关于谢长绥的事。
思及此,她缓缓将自己的一缕灵力注入玉简,短暂一瞬后,玉简周身泛起了微光,紧接着一道虚影投射在半空。
这道虚影极小,只有姜挽月的手掌那么大,她静静地看着那道虚影开口说话:“我果然没看错,你天资非凡,引灵入体使用玉简用不了几日。”
“瞿宗主,你还不如直接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样才能让谢长绥的命运重回正轨。”
“呵呵……”瞿宗主闻言笑了笑,随即不疾不徐道:“谢长绥曾经造了无数杀孽,身上背负了数不清的人命,他本该在佛塔永生永世不见天日,可眼下却逍遥法外,只怕过不了多久,待他找到了合适的时机,就会报复心起屠戮整个修真界。”
“所以,姜姑娘,你必须要为自己犯下的错收场,不过……重新封印谢长绥入佛塔对你来说很难做到。”瞿宗主的话音一落,顿了顿又道:“眼下最好的方法便是,你借用轻竹的身份取得谢长绥的信任,攻克他心底的那道防线,最后,诛杀魔头。”
听到这里,姜挽月的脑海中蓦地浮现出“谢长绥”那张冰块脸,微蹙眉。
先不说她能不能杀死“谢长绥”,目前就他们之间这陌生的关系,他根本不让她接近半分,要不是“容修”拦着,他恐怕早就杀了她。
攻克他心底的防线?
不论怎么想她都觉得不太可能。
而且还要取得他的信任?
这种骗人感情的手段,连她都不禁有些唾弃,可又无可奈何,她的实力远远不够,若是想要和大魔头斗,能走的路简直屈指可数。
许是看出姜挽月心中的犹豫不决,瞿宗主道:“你若是同情一个罪恶滔天的魔头,认为这样的手段不光彩,那你便错了。姜姑娘,有时候人的同情和正义也要用在对的人身上。”
“若是让你见一见当年那些倒在血泊里手无寸铁的妇孺老幼,想必你就会明白,谢长绥本就该死。”
言外之意便是,任何手段用在谢长绥身上,他都死不足惜。
姜挽月微微一怔,回想这么些日子以来,她似乎从没有真正感受到过谢长绥会是这样的一个人,或许是对方道行太深,让她渐渐放松了警惕。
良久之后,也不知想通了什么,她弯唇释然笑开,然后漫不经心岔开话题:“对了宗主,我们现在身处太初,你知不知道大魔头为什么要来太初?”
问完后她又觉得不对劲,之前“容修”就说过大魔头并非必须要来太初的,说明来太初另有所图的,或许是“容修”。
她本以为瞿宗主大概也答不上来,却听见他说:“他们二人刚出佛塔,想必修为皆有损,再加上另一位乃妖都之人,他们两个加起来仇家无数,在仙门避祸倒是个不错的想法,只不过……”
瞿宗主道:“只不过,他们在五大仙门中独独选择了太初,也可能是为了其他……”
“等等……”姜挽月抓住了几个关键字,忍不住打断他,忽然问:“你刚刚说容修是妖?并非魔族?”
“他的确是妖族,只不过十三年前他随谢长绥一起屠戮生灵,如今是否已经像谢长绥一样魔化也未可知。”瞿宗主反问:“莫非,容修也入了魔道?”
姜挽月的心情有点复杂,难以想象那个总是温润含笑的人,竟然也会如此冷血残暴?
反差大得有点让人无法置信……
“姜姑娘,谢长绥一事暂且交给你,希望你早日助我们查清他们去太初的目的,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姜挽月:“……”
此时此刻,她忽然有了种不安感。
日后若是他们知道她的接近是不怀好意,会不会将她碎尸万段?
眼见着瞿宗主的虚影就要消失,她忽然想起慕容廷玉来,便又突然问道:“我顶着神女的身份行事,不知神女可知道?”
“借神力那一日我便告诉了她,你也无需多虑。”瞿宗主说道:“轻竹常年闭关,一心向道,见过她的人除了本宗的弟子,便是其他两大仙门见过她一面的一些宗主长老,以及亲传弟子。”
其他两大仙门?
看来是不包括太初了……
她又问:“谢长绥和容修呢?既然能成为大魔头,那见过他们的人也不少吧?”
瞿宗主却笑了:“当年他们二人最多不过十六岁的年纪,有过人的天赋确实不错,但还没到五大仙门都闻风丧胆的地步,所以大多数人对他们都只是道听途说,并未见过究竟是何种模样。”
“更何况,五大仙门末尾两个仙门鲜少插手外界之事,就连五年一次的仙门大会,他们也有二十年不曾参与。”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执意要我杀了谢长绥?”
瞿宗主:“他十六岁时便有此境界,如今过了十三年,待他将养一阵,只怕后患无穷。留这样一个危险的魔头在世上,没人知道他又会在何时血洗下一座城池。”
姜挽月默了默,瞿宗主说得不无道理,他这种想法无非就是想要将魔头扼杀在他最虚弱的时候。
不过话说回来,“谢长绥”虚弱吗?
“宗主,听你的意思,似乎是他们在出了佛塔之后必定身体有损,所以他们两个人现在一样虚弱?”
是这样吗?
可她怎么觉得似乎“容修”要更虚弱一些?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们不自己去封印?”
瞿宗主却摇了摇头:“不,我说的有损,不过是比起他们本该有的修为要亏损些,若是冒然进攻死伤惨重的只会是我宗门内的弟子,何况,他们的背后一个是魔域一个是妖都……不可打草惊蛇。”
短短一段话,姜挽月竟听出了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
比如他们明明在避着妖都的人,而且还说了逃避这些人的追杀,可宗主又为什么会说他们的背后是妖都?
姜挽月无心再去想,明白瞿宗主何意后,她便将玉简收入怀。
一句话来说,就是取得大魔头的信任,阻止他们将来为祸苍生!
所以首先,她得找机会打探一下他们到底是来太初干嘛的。
然而累了几天下来,姜挽月浑身疲惫,想了没多久便一觉睡到了天亮,脑子里也将太初的宗规抛之脑后。
关于作息的第一条宗规便是:卯时早课。
等她姗姗来迟时,长老刚放课,若干弟子拿着心法从屋内涌了出来,其中不乏有人向她投来好奇的目光。
与此同时,谢长绥和容修先后从门口出来。
看见她,谢长绥轻笑调侃:“姑娘,连方长老托我们转告你,睡醒后记得去见他。”
闻言,姜挽月顿时有种以前上课迟到被班主任叫去训话的错觉,她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问道:“你们去哪儿啊?”
“该练剑了。”
“啊?”她仔细打量着谢长绥和容修的神情,不像是在骗人,她艰难开口:“你们还真是来上课的?”
“不然?”谢长绥朝她轻挑眉,语气不解。
姜挽月讪讪摆手,趁着慕容廷玉还没缠上来,先一步去找了连方长老。
连方长老果然如昨日那个师兄所说的一样,不爱说话。看见她来,他也只是一拂袖,一堆宗规和心法出现在她面前。
他冷淡开口:“抄不完不许吃饭。”
看着面前堆成一座小山的卷轴,她一本正经道:“长老,你是想活活饿死我吗?”
这个工作量,抄到明晚都不一定能抄完!
“你体内有灵力,虽然还未学过辟谷,但还饿不死。”连方长老无情地说道:“这就是早课迟到的惩罚。”
姜挽月自认理亏,无奈只好坐下抄书。
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心法秘籍越抄,她的身体就越累,久而久之她就习惯了抄一会儿小睡一会儿。
有趣的是,在她睡着之后,脑子里竟有个小人在一招一式的舞着剑,如同被她一眼一眼扫过去的卷轴。
发现这点后她忽然打起了精神,用笔写下的同时并把这些东西全部铭刻于心。
直致日落西沉,月入中天,她终于把这些卷轴抄写完毕。
临走时连方长老交代道:“明日卯时上完早课后继续。”
姜挽月却回头莞尔道:“连方长老,不如你先看完我今天写的东西?”
眼见着这姑娘走远,连方长老渐渐翻看起她写的东西……
越往后看,他的神色便越发的不镇定起来。
这丫头竟然……一日之内就抄完了?!
速度如此之快,除非是她看过一遍便记了下来,随后一字不落地迅速默写,压根不需要参照原文。
震惊之余,他忽然留意到桌面上留下的一行字。
【多谢长老,弟子已全数记下。】
顿时,他只觉心口一阵梗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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