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清心派出来时天色已经黑了,御剑回家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万商落进屋时一眼就看见了桌上的药碗,以及底下压着的纸条。
纸条上写着一行字,字体刚劲有力,笔风自成一派,“帮你喂了药,也喂了粥,替你哄睡下了,劳动资金从你报酬里扣。你好穷。”
“……”
前面的话让她有多暖,最后的三个字宛如一把钢刀,直入心脏把暖意全都泄露了出去。她撇撇嘴,将纸条收好,去看娘亲。见娘亲没事此时睡得安然后,才松了口气。
出了卧房又转进厨房,打算做点吃的招待林月湘。
“这碗……”林月湘是第二次来万商落家,此时看到桌上的装着药物残余的碗,好奇的问。
“是我的东家盏鸢来过了,应该是看到我下午不在茶馆,来找了。”
林月湘点点头。
“你吃晚餐了吗?”
“吃过了,你也别去煮饭了,安心休息。”林月湘见她进了厨房皱着眉将她了拉出来,伤还没好呢,乱动干什么。
“我觉得还好啊。”
“那是我给你用了上好的药材治疗的,不然你怎么可能好的这么快,看在我药材的份上,今天先听我的,去休息别劳累了。”林月湘拉着万商落去了另一间卧房,将她按在床上,强行给盖好被子。
“好了,你安心睡吧,我回去了,明天我会去你们茶馆,我倒要看看那老头还会不会来了。”林月湘为她掖好被子,眼眸了尽是不容拒绝的神色。
万商落张了张嘴,话语转了又转,变为真诚的谢意,“谢谢。”
“嗯。”
翌日,万商落早早起来给娘亲熬药,煮饭,这才发现厨房的锅里居然还有一些白粥,只是已经变冷变稀了。
家境贫寒,万商落秉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将白粥重温了一遍,然后又给娘亲重新弄了碗粥,喂她喝下这才开始喝祝南庭煮的。
味道一般,勉强能吃。
万商落不由看向母亲,昨天祝南庭来也不知道有没有吓着母亲,不过今日母亲未提,她也不知从何说起。
给母亲喂完药万商落就起身去茶馆了,刚去就发现林月湘等在门外,前面站着盏鸢。
万商落走过去,盏鸢立即抿起了嘴,双手抱臂,一副要训人的态势。
“你知道有人对你意图不轨还单独出去?就不嗯能让小二或者掌柜喊我过来吗?”
万商落低着头,双手乖巧的交叉在身前,一副乖巧认错的模样,“……其实我本就是要往你家跑的,只是没跑过他。”
“他什么实力,你不是前不久刚目睹过吗?你自己什么实力你心里就没点数吗?非要做这么危险的事?!”
“下次一定让小二先喊您过来。”万商落讨好的看着盏鸢,想让她息怒。
奈何这招早就对盏鸢无用了,她继续训道:“我看啊,我是半点都不能离开这茶馆,谁知道哪天我这茶馆就空了。”
万商落张了张嘴,最终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乖乖挨训。
一直站在盏鸢身边的林月湘沉默不言,她觉得万商落每次一到盏鸢面前似乎就会收敛所有锋芒,就像在外面的疯野的矛头小子回到家后瞬间变成父母眼中的乖乖女。
盏鸢训人虽然气势凶了些,但训不了多久,短短几分钟就让万商落进茶馆了,林月湘对盏鸢作了个揖跟着进去。盏鸢望着万商落单薄的背影,叹了口气,也跟着进了茶馆。
如万商落所料,老头一连好几天没来,盏鸢和林月湘每天都在茶馆,但毫无疑问一无所获。
万商落对此无奈,只是疑惑祝南庭一连几天也没出现过,跟踪任务到底没有落实下来。
整整一周过去,万商落觉得实在浪费时间,想着守完今天就算了,让盏鸢和林月湘都回去做自己的事,自己会加以警惕,谁知意外就发生在这天。
当天下午,万商落下班回家,她选了正常回家的路,林月湘和盏鸢都在暗处跟着。
“站住!”一道浑厚的男声,万商落止步看着前面一群人。
莫约十五个,个个身穿蓝灰色同意的家仆装,为首那人穿着显眼的红色,这时陈梁家里的仆人。
“抓了他!主子有赏!”为首那人一声叫喊,手下的人顷刻间往万商落的地方冲。
可没等他们冲到万商落面前,一道凌厉的剑气裹协着破空声自上而下劈来,那气势有如雷霆,周遭的笔直的树干都被席卷得摇摇欲坠。万商落哪怕知道不会伤到自己,还是没忍住往后退了半步。
“啊!”
剑气是直冲那些人去的,前排的人来不及避开,直直被劈成两半,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由后排未被波及到的人代替。
那些家仆似乎第一次见如此血腥的场面,个个面色惨白,弯腰呕吐,有的直接瘫坐在地,裆部渐深。
万商落别过脸,虽说见过自己心脏被掏出来的情景,但面对好几个人被劈成两半的场景她还是难以接受。
“小小年纪,下手这么重做什么?”盏鸢飞身下场,手轻轻波动琴弦,清扬的琵琶音形成一波强势的攻击,将剩余的人全部掀飞,口吐鲜血。
林月湘没有理会盏鸢的话,举着剑直接飞奔在领头人面前,凌厉目光居高临下看着他。
那领头直到冷剑指着自己咽喉时才从愣怔中惊醒,本就发白的脸色此时血色尽褪,冷汗直挺挺从额间冒出来。
“谁是你主子?”
林月湘目光幽寒,自上而下看时极具压迫感,领头被这样的眼神盯得一哆嗦,不住的咽口水。
“说不说?”林月湘见他还在犹豫,当即将剑往那人抵上那人的脖颈,剑尖锋利,不消片刻剑上就溢出一抹红。
领头手脚止不住发抖,毫不犹豫把自己主子抖了出来,“都是陈梁,陈梁指使我这么做得,小的就一办事的伙计,还望仙子圣面佛心放小的走吧!!!”
见他招了,林月湘正想收剑,就听万商落的制止。
“等等,影心宗的那位楚长老有没有找你们主子?”万商落上前问道。
“……”首领眼神虚浮,犹豫着不敢回答,显然是找过。
“说!”林月湘再次下压剑柄,剑尖推入几公分,领头立刻感觉到痛意,面如金纸苦苦哀求。
“找找找!找过!”小命在前,什么都没有它重要。“求!求你,别杀我!!!”
“哼,滚。”得到答案,林月湘利落收剑,将人一脚踹了出去。没杀就将人放走了,因为这种人杀了一波还会有下一波,只要头子不死,就永远停止不了。
得到解放,一众威风凛凛的人群瞬间变成丧家之犬,狼狈得脸武器都来不及剑,只知道四处逃窜。
“看来楚绥隶知道你的体质了。”林月湘见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转身对着万商落说。
万商落冷静地点点头。
盏鸢却皱起了眉头,“他怎么会知道?”
“前些日子她为了救我,把治疗方法交出去了,楚绥隶取了她的血走了。”林月湘简约回答,目光平静,细看下能窥见她眼眸深处的歉意。
“没什么救不救谁的,要是没有我,你也不会跟他对上。”万商落摆了摆手,并不想再次说什么煽情的话。
盏鸢在目光扫过两人没说什么,转而制止聊起了其他的,“行了别揽责了,现在主要的问题是那个楚绥隶想抓你,我们该怎么应付。还有一点我很疑惑,他亲自来抓明明会更省事,为什么非要让陈梁抓?”
“……不知道。”
林月湘也摇摇头。
不过三人都明白,一定程度上这是个好事,楚绥隶不能亲自来抓意味着她们可以更好的控制局面,对手越是强大局面就越难控制,万商落也有自己成长的时间。
“算了,先查查陈梁,这人也是个傻的,自己妻子都被害死了,还要为仇家做事。”盏鸢低声斥责。
万商落点头附和。
那天晚上,万商落想了一晚上,觉得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对方想方设法拦截围堵她,她为什么不能主动出击呢?
于是当晚万商落便去了陈府,在主院盯了许久也没发什么,反倒是即将天亮之时,她在陈府围墙外发现了一个可疑的身影。
那人莫约二十七八,身形挺拔气度不凡,长相清爽干净,一身丧气的白麻,有些失魂地在陈家大院的围墙外游走。
万商落觉得这人奇怪,但没有贸然打扰,而是观察了好一会儿,发现他没有要走的意思,便打算今晚看观察观察。
晚上整夜没睡,白天多少还是影响到说书的,有细心的客官都发现他状态不佳,劝他好好休息。万商落心生暖意,连连道谢。
只是她到底没有依着客官,晚上又去了陈府,过来发现那人还在,又是一身白衣,而且一呆就是一整晚!
这次天亮之时,万商落没急着走,等那个人走了,他跟在那人身后,回到了那人的家。
是一座小小的院子,建筑风格和陈府极为相似,万商落挂念母亲便没停留多久,记好了位置转身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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