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到结束非常的快,用了一天时间。
按照他们的规程,尸体将被带到梅尔家由全族的人为他举办葬礼,安魂。
这个别馆,仅仅是简单的做了入殓,这里已经失去了他的主人,将留一些人清扫,接下来他们将赶往梵蒂冈,在棺盖盖上后,陆景歌就没有再见过罗洁琳。
梵西自知自己就是跑到天南海北还是会被家族追回来,乖乖的跟在罗洁琳身后,等待回去的审判,比起他人的沉重他倒是像是来旅游的,在四处参观时还会时不时的发出点评。
评语无非就是太粗制滥造,太单调,无一点鉴赏能力,贬的一文不值。
再次见到罗洁琳,陆景歌就知道分别的时候到了,他和梅尔家本就只有赫伯特这条纽带,现在也是到了尽头。
“抱歉。”罗洁琳开口就是向陆景歌道歉,然后反反复复欲言又止。
陆景歌摇摇头,她没有必要给他进行道歉,没有谁对不起他。
陆景歌:“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到了非死不可?”
陆景歌并非只是好奇,只是觉得赫伯特缺少对他一个交代。
罗洁琳沉思了片刻,慢慢陷入了漫长的回忆中,道:“梅尔家族其实在成为吸血鬼之后出生过三胞胎,说到这里,我想你也猜到了我说的是谁,梵西和赫伯特的确还有一个兄弟,但是很早之前这个孩子因为意外去世了,自此之后梵西和赫伯特便形同陌路了,具体的事情也只有他们两个清楚,谁问也不说。”
陆景歌听了有些明白,原因全部出在死去的那个人身上,但是到底发生了什么呢?没人回答他了,他的思绪很快被罗洁琳打断,话题很快被转换。
“我们之后到梵蒂冈,不过事发突然,我们要一路向南,尽快回到本家,走的路比较崎岖,可能无法带着你。”罗洁琳说了他们的计划,“另外我们雇佣了其他人带你一起,你跟着他走,到时候我们在梵蒂冈汇合,我们对你另有安排。”
“好。”
梵蒂冈,他知道这个地方圣彼得大教堂就在那儿,米开朗琪罗就是设计者之一,教皇说话便有无数的教徒千呼百应,皇室都忌惮的存在,没想到自己之后会去这里。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他住了这么长时间也思考好了自己去处,他本来打算往大城市走,之后攒钱等过几年跟着波斯商人去中国看看,他想去看看究竟千年前的文化是否真如书中的那么精彩,去梵蒂冈也是一样的并不会影响自己的打算。
“这个交给你。”罗洁琳拿出一个用牛皮包裹的东西。
陆景歌打开看见里面的东西鼻头有点酸涩,是那枚银针还有自己的短刀。
罗洁琳:“这是属于你的东西。”
陆景歌接过东西没有说话,怕出声后会忍不住哭出来,这样显得自己太过多愁善感。
两人再无多言。他们之间对赫伯特的了解都是不同的,或许说出来都会变成另一个陌生的人。
谈话结束,出门就看见梵西无所事事的远远的等他,看他出来凑上前来:“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陆景歌淡淡的瞥了一眼,虽不是他的仇人,但是再无好感,看见那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更是觉的难受,越发的不想理会他,谁对谁错他不想多问了,罗洁琳不知道,连赫伯特都不想说,那他也不再问,转身想走。
梵西就是无时无刻想搞事情,他不会看旁人的脸色行事,对自己毫无拘束,他那不安分的手顺手拽了一下陆景歌已经及肩的长发。
头皮的疼痛让陆景歌不能忽略他那还是很恶劣行径,懒得和他废话,抽出那枚钉死赫伯特的银针,指着梵西的鼻子,一步步向前:“告诉你别烦我。”
梵西挥舞着双手往后边退着边安抚着:“别激动。”
梵西他眼见圣器的威力,暂时不想下地狱,谁知道罗洁琳竟然把这东西送给了陆景歌,这么危险的东西普通人拿着无意就是个隐患,无意间看见眼前的小孩眼圈鼻尖红红的,还是有了几分动容,恍惚间似曾回到小时候那张爱哭的脸。
陆景歌见好就收,没有下狠心扎进去,转头回到了他们为自己搭建的临时住所。
好孤独啊。
他躺在床榻上,紧紧的蜷缩起来,心里难受没有一个倾诉的地方。
从隔壁小镇找的马车很快到了附近,约瑟夫将陆景歌带了过去。
陆景歌小心的将那枚圣物收好,将短刀收在后腰的刀囊中,由于自己比较瘦并不能很好的掩盖它的存在感。
“我已经打点好了一切。”约瑟夫只是简单的做了告别,很有默契的没有再提赫伯特的任何事,递给他准备好的包裹。
“嗯。”重新整理好心情,准备踏上旅程。
“等一下。”约瑟夫上下打量着陆景歌。
从一旁拿过一个宽大的罩袍,直接将他套在了里面,罩袍很不方便,遮住了他的视线却刚好能看见外面的路。
约瑟夫并没有因为赫伯特的离开而对陆景歌另眼相待,还是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在外面小心,不要随便与人交谈,以免被人盯上。”
“好,我会的。”陆景歌深知这其中的含义。
陆景歌上了马车离开了这个巨大的温室,也不知道未来是否凶险,车窗外,树上的旧枝吐露着嫩芽,季节更替依旧。
离开了梅尔家的势力范围,道路从平坦变得崎岖,一路上更是颠簸的厉害,下去走又赶不上车速,在车里呆着几次都差点撞到了头顶。
技能用时方恨少,自己当时应该学习一下骑马,畅快的奔驰比这颠簸总要好很多。
车夫沉默少言,除了喊他休息吃饭与他甚少交流,他们下一站的目的地是一个叫拜伦男爵的领地,需要他们在这路上花上两天时间,按照他们现在的速度行进到了后天的下午就会到达原定的地点。
夜晚自然需要在这比较荒芜的地方过夜,等到太阳完全下山,车夫也就开始准备生火的用具,别看仅仅是这架小小的马车,东西基本上一应俱全,很快生好了火。
冬末的寒冷却不似入冬一样,车夫在外面生火过夜,自己在车中盖着厚实的被子,也就能这么应付一夜。
月上枝头,一阵狼的嚎叫引的陆景歌往密林深处看去,现在的他一点也不怕,自从赫伯特出事就没有看到过戈多和狼来疯它们两个的身影,也不知道附近的嚎叫声中是不是有他们两的声音。
陆景歌看了看依树而眠的车夫,丝毫没有睁眼防备的打算,头顶的帽子遮住自己脸,相处下来竟然没有看清楚过面貌,也不知道是什么高人,但还是安安心心就在这荒郊野岭过了一夜。
次日一早,天微亮,车夫也没有喊醒陆景歌直接就上路了。
他是在摇晃中醒来的,这个车夫并不像对待娇弱的的贵族小少爷一样对待他。
陆景歌看着给他准备的白面包,再看看外面的车夫还是敲了一下前面的玻璃,外面的人没有回应,而是象征性的侧了一下头。
陆景歌打开侧面的窗户,将面包递了出去,“大哥,你要不要吃点。”
车夫看了一眼,声音低沉的问道:“有酒吗?”
陆景歌怎么会有酒,车夫明显就是看不上他的细白的面包。
车夫收回了视线,“小子,早上来上一口,那可是比上天堂更好的事。”
说完从怀里取出自己的酒袋来了一口,这一口的后劲十足,一阵放声吆喝后,马儿被他赶的越发的快了,陆景歌就像滚筒洗衣机里的衣服,在车厢里面颠的四处乱撞,再也一口也吃不下,坐在前面的车夫却更加的高兴了,马鞭挥舞的更加勤快了,迎着朝阳唱起了小曲,放声大笑。
当陆景歌抱着树吐的时候,车夫拿出食物开始大快朵颐,眼睛看着这个不问世事的贵族小少爷。
陆景歌生无可恋有气无力,吐无可吐,蔫答答的看着车夫吃的津津有味,这个人绝对是带着恶意的,他捂着胃连呼吸都不能用力,一用力带动着他那肚皮一起痛。
车夫看陆景歌吐的差不多,拿出了水袋抛给了他,“喂,小子。”
陆景歌接过漱口,然后喝了好几口才作罢。
车夫:“后面的路还长,你这样可不行。”
陆景歌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主,被车夫的样子唬住了,脸上的刀疤从额头贯穿整个左眼到嘴巴,好像因为这个伤痕左边的眼睛看不见,而挽起袖子的手臂上,不似普通人那般平整的肌肤,布满大片大片被烫伤后红色增生的痕迹。
看出陆景歌对他伤口的在意,举起手臂说道:“看什么,这是男人才会有的勋章,看你小子细皮嫩肉的一定没干过什么活。”
陆景歌收回视线,肃然起敬,看样子也是不容小瞧的角色,说起他着这柔弱的身躯,谁让他前15岁当傻子,后面还被赫伯特当金丝雀一般养着,丝毫没有接受过社会的毒打。
“我怎么称呼您。”陆景歌放低了姿态。
男人豪爽的说道:“我叫雷诺。”
陆景歌:“很高兴认识你,您直接叫我安洛尔就行。”
一番介绍后,算是才正式和看起来不太好相处的大哥搭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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