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的去留，最后还是以杨戬的妥协收场。
这兄妹俩都是一样的倔强性子，谁都说服不了谁。
但是小玉坚持留下，二比一，妹子组完胜。
……
玉鼎真人捧着一堆符箓从静室里出来，“徒弟，这些够了吧！”
几张符箓飘啊飘的落到了地上，实在是太多了，玉鼎真人的脸都被淹没在符箓后面，他歪着脑袋才能看到前方的路。
嘶……师父您不能整个容器装一下么……
这不修边幅的绿衣道人，不知把自己关在静室里画了多久的符，露出的那半边脸上，还能看出蹭上的些许墨迹……看上去就更邋遢了……
杨戬把符箓收进乾坤戒，“辛苦师父了。”
玉鼎真人长舒一口气，累，画符不累，搬出来累。
这些是清心符，但不是普通的清心符，是玉鼎真人在普通清心符基础上改良过，专门针对夺舍的，可预警，可防御。
杨戬给妹妹和小狐狸一人拍了一张的也是这个符，不过对她二人而言，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预警的功效。
虽然防夺舍的功效并不能保证百分百，毕竟一力破万法，山外也总有一山高。
不过真到那种程度的夺舍，目标也不会小，所以这种程度的符箓给草头神用还是可以的。
而且也不是只有这么一个手段。
“徒儿，我一边画符的时候一边就想，夺舍之人瞒不过你的天眼和猴子的火眼金睛，要不把猴子喊回来帮你吧。”
杨戬想了想，“估计猴子现在已经被八妹借走了。”
“哦……”天庭那边更需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排查，猴子确实合适，变化一下在天庭里溜达溜达就行了。
其实蜀地这边的情况，杨戬有一套自己的推断。
若要夺舍潜伏进草头神中，其实需要的是掩人耳目，悄无声息的进行，而对方目前的情况却并非如此，他们甚至堂而皇之，丝毫不怕暴露自己的企图。
所以潜不潜伏也许不重要，重要的是牵制，草头神上上下下全都被牵制在一个防范夺舍的状态中，在其他事务上必然就会被分散掉注意力。
这应该才是对方目前这一手的真实用意。
可说到底，还是不得不防。
可惜了，扩充人手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就出了这样的状况。
若是能早几年醒来，局面应该不至于如此。
杨戬有些头疼。
但玉鼎真人的一句话让他灵光一闪。
他抓住那灵感慢慢整理思路。
那群人如果真如之前推断的那样，全都是魂魄，必须通过夺舍才能长时间留存于世……
那么他们最惧怕的就是被轻易的发现身份。
而师父说，天眼和火眼金睛……
他们真正想牵制的其实只有两个人？然后再去完成他们真正的目的……
这目的实在难猜，可能性太多了，不如换个角度，从对方的身份入手。
假设全员都是魂魄的推断成立，这群魂魄是从某个地方跑出来的，且出来的时间不长。
那么在那之前，什么地方可以长期容纳这么多的魂魄，使之不会随时间消散？
“师父，我想去一趟地府。”杨戬说。
……
当没有足够的证据佐证推论的正确性时，应该怎么办？
答案是，采用排除法。
地府不是一个可能性很高的出处，但是最容易排查的。
而且……
地府，察査司。
陆之道摸出一颗珠子塞给杨戬，“你自身都难保，又在胡乱管些什么闲事？”
得了那颗珠子的杨戬周身泛起一片祥光，那光芒慢慢温和下去，最后剩了一层淡紫色笼罩他的全身。
于是，杨戬微皱的眉稍微舒展了些。
地府阴气激发了他体内的死灭之力，朱雀石的生生之力有些抵御不住，这出乎了玉鼎真人的预料，否则他绝不会答应带杨戬来地府走这一趟。
还好陆判官这边好东西也不少，他看着杨戬面色稍微红润回来一些，安心不少，随后又一脸嫌弃，“一会儿走的时候记得还我。”
杨戬应声称是，“所以，更得抓紧时间说正事。”
陆之道不说话，一脸的你说我在听。
“关于万劫不复之地，真的没有更多线索？”
陆之道没想到是这个事，他顿了顿，“听闻长公主回来了，你这是，想要入那万劫不复之地，凑个一家团圆？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那入口是单向门，这一点我可没有骗你。”
一家团圆这个词多少有些难以承受，杨戬努力忽略那心头闪过的刺痛感，正色道，“蜀地突然冒出一伙人在行夺舍之事。”
“一伙？”陆之道惊讶，“多大的一伙？”
杨戬摇头表示不知。
陆之道恍然，“你是说你怀疑他们出自万劫不复之地？”
“我今日入地府这一路走来，各处都很是平静，看来近期并没有出过大乱子。”杨戬是陈述其实也是求证。
除非有人害怕官位不保粉饰太平刻意隐瞒，但至少陆之道不是这样的人，所以杨戬别人不找，只找陆判官就够了。
“自从那件事之后，地府太平很久了。”陆之道指的是十万恶鬼那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杨戬深深看他一眼，“你刚才说单向门这件事你没有骗我，也就是说，你有别的事骗过我？”
淦！
陆之道想摔他的判官笔，他内心呐喊：戳你肺管子都没掩饰住我那句话里的不对劲，你还能再逆天一点不？
见陆之道不答，杨戬恳切道，“如今已非我一人的家事，就连天庭恐怕也已经被他们钻了空子，兹事体大。”
陆之道叹道，“我确实没有骗你，也只是有些不太确定的推测不曾与你说，那都是我自己琢磨的，怕误导你而已。”
然后他又理了理思路，“地府典籍中提起过一句话，说当年大禹治水的那场水患，最初的源头是因为一处未知空间的裂隙，所以会向太上老君借用一块神珍铁来镇住那裂隙。所以，有没有可能，那个未知的空间，就是万劫不复之地？”
太上老君的那一块神珍铁，如今在孙悟空手里，是他的武器如意金箍棒。
它当年镇住的地方在东海。
东海也是青龙所居之地。
四神兽中，目前唯一还没有出状况的那一只，就是青龙。
“合理。”杨戬说。
陆之道却问，“只是，你为何认为那些魂魄是来自万劫不复之地？”
“不知，只是一种感觉，但我更希望不是。”
因为那样的话，可就太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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