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脑子里突然“嗡”的一声，像是有无数只受惊的蜜蜂在颅腔里疯狂撞动，尖锐的嗡鸣几乎盖过了蝙蝠洞的机械运转声。
那些被他刻意压在记忆深处的画面，一瞬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猛地涌了上。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芭芭拉时，少女穿着标志性的蝙蝠少女制服，酒红色的长发在月光下随风飞扬。她笑着拍他的肩膀，眉眼间满是张扬的鲜活，连月光都似是被她的笑容染得明媚了几分。
可现在，他听到了什么？脊骨被击碎？那个总像飞燕般在楼宇间灵活穿梭、能在夜空中自由翱翔的少女，再也不能踩着绳索掠过哥谭的夜空了？
“而现在这只蟑螂却又越狱了，下一个受害者会是谁？！”
杰森的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胸腔中像是有团火在疯狂燃烧，灼烧着他的理智。
耳边的嗡鸣声愈发剧烈，视线渐渐变得模糊，眼前的控制台、墙上的监控屏都开始扭曲，一时间竟让他分不清自己究竟身处何方。
“布鲁斯会找到他的，我们得按计划来……”提姆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响起，他试图上前安抚，脚步刚挪动一步，就被杰森猛地打断。
“按计划？”杰森倏然抬头，眼底布满了狰狞的红血丝，双手攥得指节泛白，连额角的青筋都在突突直跳，仿佛下一秒就要崩裂。
“布鲁斯的计划就是一个人扛着！他从来都这样！芭芭拉出事的时候，他在哪？我被小丑打死的时候，他又在哪？！”
这话像根尖锐的刺，狠狠扎进了提姆的心里。他张了张嘴，声音却被堵得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目光落在杰森手臂上还沾着干涸血迹的绷带再看看杰森那双几乎要溢出血丝的眼睛，提姆心中的担忧还是压过了一切。哪怕要冒着和杰森打一架的风险，他也不能让这个失而复得的家人，再一次陷入死亡的危机里。
“你现在还有伤，不能去面对小丑。”
对于家人的关心占据了上风，哪怕拼着和杰森打一架，他也不能让失而复得的家人在陷入死亡的危机之中。
“去他妈的小丑！”杰森猛地扯紧防弹背心的卡扣，金属碰撞的“咔嗒”声在寂静的蝙蝠洞里格外刺耳，像是在宣泄着他的怒火。
“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要去打小丑？那老东西不是爱一个人扛吗？让他扛去吧！”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他已经抓过搭在椅背上的黑色马甲，甩到肩上，脚步没有半分停顿地朝着蝙蝠洞的出口走去。
那道背影依旧带着未散的怒气，肩线绷得笔直，可仔细看，又能从他僵硬的步伐里，察觉到一丝极力压抑着沸腾怒火的克制。
提姆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那些没说出口的劝阻卡在喉咙里，像是堵了团棉花。
直到杰森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蝙蝠洞幽深的通道里，他才无力地垂下手，肩膀垮了下来，眼底满是颓废。
但不幸中的万幸杰森并没有穿上自己的制服以及多米诺面具。
这一现象让他知道杰森即便愤怒却依旧保有理智，这让提姆稍稍松了口气，至少杰森即便在盛怒之下，依旧保有一丝理智。
或许，他们真的该给杰森一点冷静的时间。
“杰森他不会出意外吧？”一道带着担忧的声音响起，虎杖悠仁站在一旁，目光追随着杰森离开的方向，眉头紧紧蹙着，语气里满是挥之不去的忧虑。
虽然才和蝙蝠家族相处没多久，也不清楚杰森和小丑之间的仇怨，少年却也知道哥谭的夜晚有多危险，而且强大的共情能力也让虎杖悠仁察觉出了杰森怒火下的崩溃。
即使注意到了，无论如何他都做不到对此坐视不理。
“应该不会吧。”提姆勉强应了一声，心里却同样七上八下。
可现在已经到了夜巡的时间，他之后得去辅助蝙蝠侠巡查城区，阿福则要留在蝙蝠洞里负责远程支援，根本没人能腾出手去追杰森。
就在这时，虎杖悠仁忽然眼前一亮，主动开口：“要不我去看看吧，刚好我有空。”
他是在场唯一一个暂时没有任务的人，而且自认为体力不错，就算真出了什么事，也能帮上点忙。
提姆和阿福对视一眼，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另一边杰森已经驾驶着摩托车驶离了韦恩庄园，狂风呼啸的扑击到少年的脸庞之上，一月份的冷风刺的人似乎透着从骨骼里发出来的冷。
另一边，杰森已经驾驶着他的黑色摩托车驶出了韦恩庄园。
一月份的哥谭寒风刺骨，像是无数把小刀子，疯狂地扑击在他的脸庞上，连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意。
可这份冰冷，却让他心底的怒火一点点被封存起来。
不是消失，也不是被扑灭，而是像被压在冰层下的火山，依旧在熊熊燃烧，只等着彻底突破临界值的那一刻，喷薄而出。
摩托车在空旷的公路上疾驰，引擎的轰鸣声划破了夜的寂静。
就在杰森渐渐平复心绪时，后视镜里出现的一道身影，却让他心头刚压下去的郁气瞬间变成了愕然。
他猛地减速，将摩托车停在临近市区的一条无人马路上，回头看向那个还在两条腿狂奔追逐的少年，语气里满是无奈。
“喂，我说你还要跟到什么时候？”
这小子的体力是不是好到离谱了？自己骑摩托车跑了这么久，他竟然靠两条腿追了上来，而且看起来除了呼吸有些急促，竟然没什么大碍。
“不好意思，我有一点担心你。”
虎杖悠仁快步跑到杰森面前，停下脚步，一边喘着气，一边抬手挠了挠头，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笑容。
说完后他自然的往怀里一掏，将一个还带着点温度的三明治，朝着杰森递了过去
“如果你不想看到我的话，我现在就走，不过你还没吃饭，先垫一下吧。”
“你即使有这份自觉就不应该跟过来。”
杰森像头撇到了一边不去看虎杖悠仁，但漫长的一起义警，还是让他下意识用余光去观察面前之人。
粉黑发少年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却依旧笑得真诚，眼睛亮得像夜空里的星星。
可下一秒，他就看到虎杖悠仁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落寞。
少年默默收回了递出去的三明治，低着头，声音也变得有些低落：“非常抱歉，是我打扰到你了，我现在就离开。”
说完，虎杖悠仁便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路灯的光线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孤零零地映在空旷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单薄。
抿了一下唇，杰森彻底收回视线，再次启动了摩托车。
“要来的话就赶紧上来，我可不会等你。”
虎杖悠仁的脚步猛地一顿，猛地扭回头，就看到杰森依旧坐在摩托车上，引擎还在轰鸣，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少年脸上的落寞瞬间被惊喜取代，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哦呼！”他快步跑到摩托车旁，动作麻利地跨坐在后座上，双手轻轻抓住了杰森的衣角。
迎面而来的寒风卷着夜色，却丝毫没影响他的兴奋，忍不住发出了一道欢呼。
“好快啊！”
“别像没坐过摩托车一样，而且你跑的比这个也没慢上多少。”
杰森嘴上这么吐槽着，嘴角却微微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手下用力，猛地把车把手拧到了底，摩托车瞬间爆发出强劲的动力，像一道黑色的利剑，在空旷的马路上飞驰而去。
“我确实没有坐过这个！”虎杖悠仁迎着风，大声解释道，声音里满是雀跃:“坐摩托车的感觉和自己跑完全不一样，风吹在脸上的感觉好特别！”
“你多大了还没坐过摩托车？”杰森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少年灿烂的笑容，随口问道:“我看你也不像穷人啊，难道是家里太富，被管得太严了？”
“不是啦！”虎杖悠仁摆了摆手，语气里多了几分怀念。
“我是被爷爷养大的，爷爷在世的时候，我们住在乡下，没怎么接触过摩托车。
爷爷死后我才加入了咒术界，之后做任务都是辅助监督开车带我们去的，根本没机会坐摩托车。”
少年的目光看向东边，那里一片漆黑模糊，黑夜中似乎有不祥的东西在扭动。
“后来日本大乱，我就更没心思考虑这些了，而且我也没考驾照，就算有摩托车也不能开啊。”
“摩托车很简单的，学几天就能上手。”杰森的声音透过风声传过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而且在哥谭，只要你别出车祸撞到人，没人会查你有没有驾照。”
他从后视镜里又看了一眼虎杖悠仁，见少年眼里满是向往，便随口提了一句，“要学吗？等这段时间忙完，我教你。”
“唉？这是可以的吗？”虎杖悠仁猛地睁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惊喜，几乎是立刻再次欢呼起来:“太好了！我要学！”
现在我写这篇文的动力就是你们了，之前看见今日增加收藏成负数，道心都动摇了一下，不过看到你们的评论，我还是爬回来更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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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36.免费的话疗，真的不需要来一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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