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上的伤还没有好，菅原柚的身体开始左右摇摆，步态不稳，摇摇晃晃。
“哗哗——”
清脆悦耳的水流划过土地，如同大自然的轻吟。
菅原柚喜出望外，慌忙地丢下手中的拐杖，跪在小溪边，她的动作急切而渴望，像是沙漠中长途跋涉的旅人终于获得珍贵的水源。她将手捧成杯状，一遍又一遍地捧起清澈的溪水。
溪水冰凉而甘甜，滋润着她的喉咙，流遍她的全身，“差点被渴死。”
菅原柚拿起路上捡的拐杖，慢慢起身，再次前进。她没有忘记华子的话，去平安京。
她现在好像也没有其它的选择。
经过几天几夜的赶路，夜幕降临，菅原柚的眼前终于出现人烟。
这里应该是某个大名的城池，菅原柚不清楚这里的人是否知道两面宿傩的存在。
她的兜里有很多捡来的钱币，如果这些不能进行交易的话，她的背包里面也有其它进行交换的东西。
“你是哪里来的？”大门的守卫盘问着每一个企图入城的路人。
路人的回答各异，等到她时，大门的守卫只是扫视了她一眼，什么都没有问。
“进去吧。”
菅原柚头上戴着帽子，低着头，一言不发，她在人群中似乎没有那么起眼。她现在应该找个医生，治一治她的瘸腿。
“医生？”这个陌生的词语出现在她的脑海，吓了她一跳。
“你的脚可以治。”老者握住她的脚，谨慎地检查着，“但是可能会瘸一辈子。”
“没事。”菅原柚刻意压低声音，尽量让自己显得更加中气。
“这些草药可以治疗你的伤。”老者说着，转过身，从背后的草药盒里面拿出一些干燥的药材，“一天用三次，记得每天都来。”
菅原柚点点头，接过老者手里面的草药，她仔细地看着那些干燥的叶片和根茎，手中的药草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独属于植物的气味。
回到自己的临时居所，她按照老者的指示，开始准备草药的敷用。她将草药浸泡在温水中，让药效慢慢释放，然后轻轻地敷在红肿的脚上。
草药的清凉感让她感到一丝舒缓，疼痛似乎也减轻了不少。
“这里也不太平。”菅原柚发觉最近几天巡逻的人在增加，像是在做某种防备。
日复一日，她的伤开始愈合，步伐也变得稳健不少。在这康复的日子，菅原柚和老者的关系也逐渐熟络。
某一天，老者突然说：“我教你一些草药知识吧。”
菅原柚不解：“您，为什么要教我？”
老者摸着自己的胡子，笑着说：“医学知识是宝贵的，它不应该只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况且我的年纪大了，能够将这些知识传给下一代，是我的荣幸。”
“谢谢您，我定然不会辜负您的期望。”菅原柚坚定地说。
从那天起，菅原柚在老者的指点下，开始了她的学习之旅。跟她一起学习的还有一个小姑娘，她们年纪相仿。
“柚，刚才爷爷吩咐的草药还有多久才能做好？”花子手里抱着新鲜的草药，蹲在她的身边。
“快了，快了。”菅原柚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加入新的草药。”
花子点点头，她手里抱着的是一些刚采集回来的新鲜草药，准备在这批草药煮好后加入。
不久，菅原柚判断草药已经煮得差不多了，便小心翼翼地将火熄灭，让土锅慢慢冷却。等到药液冷却到适宜的温度，菅原柚开始用干净的布料过滤药液，将草药的精华收集到一个干净的容器中，花子则在一旁帮忙，将过滤后的草药残渣清理掉。
“好了，差不多了，可以端出去了。”
“最近的伤者有点多呢……”花子悄声对菅原柚说，“人手有点不够。你有没有觉得……”
“花子，把药端过来。”一声苍老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花子听到老者在喊她，立即转头回应，“来了，爷爷！”
菅原柚继续扇火，把花子拿来的草药全部丢进土锅中。
这样的生活差不多持续了一年，但她并没有忘记华子的嘱咐，前往平安京。与此同时，她再次听说了有关于“咒术师”的传闻，咒术师拥有各异的能力，京都的贵族视他们为座上宾。
“听说那些咒术师非常厉害，还能召唤出各种式神，把那些鬼怪都吓跑了！”花子的语气充满了向往与尊敬。
菅原柚低垂着眼眸，她似乎并没有因为花子的话而停顿，依旧专注于捣鼓手中的草药。
“你想当咒术师吗？”菅原柚开口，声音平静而温和，“咒术师看来也像医师一样，在拯救他人的生命。”
花子看着菅原柚，脸上露出独属于少女的天真，“我不想当咒术师，但是如果能结合咒术和医术，创造出通过咒术救人的方法，那该多好呀。”
菅原柚被花子的纯真和创意所打动，她微笑着回应道：“你的想法很独特，花子。咒术和医术的结合，或许真的能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
花子听到她的回答，眼里闪着期待，她对菅原柚的话感到兴奋，“要是真能发明这样的治疗方法，那么很多人的生命都能得到拯救”
在某个机缘巧合之下……
老者的目光在两个女孩的身上转了转，语气带着一丝神秘：“你们猜一猜，这是什么。”
花子和菅原柚对视一眼，都能感受到对方心中的好奇。两人的目光落在木桌上。
“这是京都的通行信。”老者微微一笑，捋了捋胡须，“这是一个机会，我的年纪大了，不适合远行，但你们不一样。”
这封通行信意味着她们能去平安京，去学习更为精深的医术，甚至能够遇见传闻中的咒术师。
花子激动难耐，她握住菅原柚的手，“柚，我们有机会去京都了！我们可以学习更高级的医术！”
菅原柚被花子的情绪传染，心中也不由得欣喜。
老者看着两个女孩，露出欣慰的笑容：“接你们的马车会在三天后来，是京都很有名的家族，藤原.”
菅原柚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静谧。她的目光穿过窗户，屋外的知了在叫，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尤为清晰。
她又想起那火光燃烧的都城，想起那一天厮杀的人群。在一群看不清脸的人群中，两面宿傩的脸是如此清晰，在他的眼中，生命如同草芥。
“无法忘记。”菅原柚闭上眼睛，试图忘记，试图压下心中的悸动，心脏强烈而快速地跳动。
记忆的影响和情感的波动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平息的，她的手指抚摸着常年陪伴自己的长刀，它总会让自己想起那段无法被遗忘的记忆。
叹息显得是如此无力，花子依旧熟睡。花子的呼吸平稳，菅原柚轻轻地调整了自己的姿势，以免自己打扰到花子休息。
“如果我也能学习咒术就好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菅原柚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她闭上眼睛，让自己的呼吸与花子的呼吸同步，在这共同的空间里，她找到了一丝安慰和力量。
菅原柚像往常一样，在后院捣鼓着草药。花子也会像往常一样，在闲着没事的时候，蹲在她的旁边，看她捣药。
“柚，花子。赶快出来。”
“来了，来了。”菅原柚和花子同时回应。
一个浑身是伤的男人被抬了进来。
看到男人的第一眼，菅原柚和花子的眉头同时皱起，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走开，一个人去拿放在药柜的草药，一个人去指挥周围的人将受伤的男人抬在床上。花子开始检查男人的生命体征，她转身对着菅原柚点了点头，菅原柚心领神会。
菅原柚将手中的药草递给花子，她这时也能够看清男人身上的伤口。他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口，有的还在渗血。
“到底是什么样的武器才能够造成这样的伤口？”两人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讨论着男人的伤势和可能的治疗方案。
“或许这样的伤口不是人干的。”
“你说得有道理。”
或许是药效起到作用，男人的呼吸急促的呼吸变得平稳，渗血的伤口也开始凝固，虽然没有苏醒的迹象，但脸色比刚才稍微好转。
老医师手里端着药，他推开门，示意菅原柚和花子出去，剩下的交给他。
花子和菅原柚默默退出来，贴心地关上门，一出来，她俩便被包围。
“他怎么样？”
“放心，他没有生命危险。”花子的微笑和话语传递出一种平静和自信。
比起花子的温柔，菅原柚则是平淡地点头，“医师会处理一切的，我们只需要安静地等待就好。”
这场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但晚上菅原柚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跟她一样睡不着的人还有花子。
“花子，你觉得那样的伤口会是鬼怪做的吗？”菅原柚闭着眼睛，躺在花子的旁边。
“人真的能造成那样的伤口吗？”花子反问她，但随即补充道，“我觉得人做不出来那样的伤口，或许真的是鬼怪。”
“我们还要去平安京吗？”菅原柚问花子，“如果去平安京的话，爷爷能一起去吗？”
花子语气有些不确定。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劝爷爷跟我们一起去。”
两人的谈话在夜色中渐渐平息。
花子握住老医师劳苦的手，“爷爷，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老医师笑着，摇摇头，“我老了，这里的人需要我，要是我也走了，他们就没地方治病啦。”
菅原柚看着马车上别着藤原家族的家徽，发呆中……
花子劝说爷爷无果，她戳了戳发呆的菅原柚。菅原柚怎么会不明白花子的想法，她重复花子的话，“爷爷，一起去京都吧。”
“哈哈，去不了，去不了。”这回老医师连理由都不找。
两人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无奈，他们踏上马车，随着马夫的一声鞭响，马车缓缓启动，向着平安京的方向驶去。沿途的风景不断变换，从翠绿的田地到连绵的山峦，再到繁华的市集。
花子感觉自己的胃一阵翻江倒海，菅原柚则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随着马晨缓缓停下，菅原柚和花子从车厢内探出头来，这里比原本她们住的地方更加热闹，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我们到了。”
门外接待的仆从已经恭候多时，不愧是大家族，连仆从的打扮都显得与外面人不一样。
“欢迎光临，尊敬的医师。”两名仆从略微弯腰，“大人已经准备好了您们的住所，请随我前往。”
菅原柚和花子互相搀扶着下车，跟随两名仆从来到藤原氏宅邸。老医师已经提前告诉她们，藤原氏请了很多医者，去往京都，为藤原氏妾室治病。
她们坐在柔软的垫子上，品尝着美味的点心，讨论着未来的计划。
时间线有些混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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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前往平安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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