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悬崖和鸢尾

勖嘉礼一言不发,神色冷漠内敛,皱眉掐着她纤弱的圆肩,高大的声音投下一片忧郁的灰色。

钟之夏听见自己的心在风里轻轻的下坠,“对不起,让您扫兴了。”

“但我很快就会离开的。”

她就像开在路边的野蔷薇,妩媚柔软,没有任何攻击性,实属过分柔弱可欺。既无处安身,也没遇到温柔采折的人,被迫流转在物质沸腾的浮华都会里自生自灭。

“我说过,我会照顾你。”见不得她清醒地静静等待枯萎的样子。勖嘉礼的声音就像晨雾中的露水,清凉、明亮,转瞬消逝。

可露水是见不得太阳的。

钟之夏沉默了。她既舍不得揭穿真相,也不愿意一辈子隐匿躲藏,做地下情人。

“这就是你说的听话。”勖嘉礼捏住她的脸,嗤笑,“毫无契约精神。”

“我一直很听话,我已经没有自尊了……”

钟之夏话未说完,便被勖嘉礼沉声打断:“和我上-床让你觉得没有自尊?”

他这话太重了。钟之夏一愣,立即摇头。

不是的。我本想说的是,我不能连底线也失去,因为我发誓过,决不会成为我母亲那样的人。

但对着勖嘉礼寒若冰霜的目光、凶狠凌厉的动作,钟之夏仿佛被被扼住喉咙般呼吸急促,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哭着摇头。

勖嘉礼理解成了挣扎和反抗,凝视她片刻后,平声提醒:“别忘了,是你自己求我的。”

但这种平静之下,涌动着万丈狂澜。

“既然你说你做好了准备,会努力学习如何取悦一个男人……”

钟之夏被他单手禁锢住,被迫直视他凌辱:“不如现在我就教你。”

早就有人告诫过,豢养一株野蔷薇就要先拔掉她的刺。

之前他不忍心,觉得带刺的才好看。没想到刺是花的盔甲,不拔了,不听话。勖嘉礼的手指碾过她锁骨上的那支蔷薇。

“知道么,豢养一株蔷薇,要先拔刺。”他变得非常疯狂,语气带着毁灭她的决绝。

可我在您面前从来都没有刺的啊。

然而她还是说不出来话,因为太疼,只能颤抖着伸手晃他手臂。

根本没什么力气。只是看起来太像试图逃走。

勖嘉礼被气得发了狠,抬起她下巴,逼她和自己接吻:“认真学,学得我满意了我可以帮你问问濮梦麟,已经跟过我的女人,他还要不要。”

这话难听得近乎侮辱。

钟之夏一下子泪流满面,用尽全力推开他,哆嗦着往另一边爬。但勖嘉礼抓住她的脚踝一把扯了回去。

勖嘉礼死死地钳制住她。

然后俯身,轻声威胁她,“你不该惹我。”

他眼底一片寂灭,犹如是炭火燃尽后的死灰。钟之夏只觉得疼,“勖先生,不是您想的那样的。”

急切中,她终于能说话了。但勖嘉礼陷入了迷障,根本听不见。

……

凌晨三点时,钟之夏在微光中醒来。

窗边阴影里,烟雾缭绕。

“勖先生?”

死一样的冷寂,她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之前他从来不会这样的。

钟之夏没来由地害怕起来。

犹豫着打开床头灯后才看清,原来只是点了安神的熏香。勖嘉礼并没有坐在那里吸烟。

青烟缓缓倒流,已经快要烧尽了,身旁的被窝是凉的。他已经出去很久了。又去见他未来的“未婚妻”了么?

之后长达三个月时间里,勖嘉礼和她除了晚上办正事以外,再无任何交流。

他每天都很忙。

通过小报的挖掘报道,梳打埠所有人都知道了,在勖氏家族强力搜罗下,年轻的掌门人勖嘉礼终于在二十八岁这一年有了个非常漂亮的“未婚妻”。两人感情很好,经常出双入对地公开约会。

钟之夏没法出门。她每天都在电视里看到他的新闻。

“现在他对你这么好,是因为他勖家婚姻不自主,个个都包办,需要你做他追求自由的挡箭牌。”

想起濮梦麟那个饱含同情的表情,她的血脉穿过一阵凄微的风。

她擦擦眼泪,对自己说:“钟之夏,是你太贪心了。

本来你也只配做挡箭牌的。他那样的天之骄子,怎么可能真的看上你。

不过没关系啊。

在他厌弃你之前,你可以报恩。没有他,你可能已经死在那个雨夜了。”

……

又一夜。漫天星河。

勖嘉礼兴起,带她上了顶楼。事后拥着她看星星,“之之。再过几日,我们真的可以回西苔岛了。它就在那颗摇光星的位置。”

“……”

钟之夏始终沉默着。随他怎样,没有任何反应。她仿佛一株笼中花、一羽掌中雀,美得毫无生机。

“就这么不想去?”

是不能去。她在心里纠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我不新鲜了,您不该带我去西苔岛。”

她没有对他说过半句重话,今天这话也依旧是软和的语气,但他觉得极其扎心。

“你是在侮辱谁。”

“我没有。”

方才丁点的气氛直接冷场。

忽然,入口处传来清脆的高跟鞋的声音:“你倆是没有长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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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理智娇媚美人 x 温柔清贵心机大佬

年上/无条件温柔宠溺/于浮华世界互相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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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悬崖和鸢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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