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琢竹在书房门口,看到努力学习的某人后,默默退出去不打扰到金古的自我提升。
奇了怪了,什么时候爱学习的?
发现陆琢竹回来后,金古也写不下去了,他在书桌前坐了快三个半小时,猛地站起来后双腿抽筋。
啪嗒,身后一阵兵荒马乱。
陆琢竹:?
推开门一看,主位上不见人,书桌后面露出一只脚,因为难受,被主人紧绷着,足弓弯曲,略微粉白的脚趾向内扣。
金古是赤.裸着脚的。
无动于衷的陆琢竹转身。
“痛痛痛……”
眼里泛着泪花的金古捂着小腿哀嚎,他刚才起身的时候,脚扭了的同时脚趾磕在桌角了,又被从桌面上掉落的书本砸中头,不止一本。
倒霉!倒霉!倒霉透了!
在金古止不住的痛苦下,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的陆琢竹走过去,暼一眼书桌上的文件标题,‘擦虫是什么以及特殊价值’,‘擦虫研制成功后三十五种别样擦虫各有特点’。
随后他蹲下来,单膝跪地,将金古的小腿拽过来,放在自己左边膝盖跪地的大腿上,并拍拍正在哀嚎的金古小腿肚,眼神警告他别乱动。
金古:……惹不起。
停止哭泣的金古呜咽两声,对方温热厚重的手按在冰凉的皮肤上,一个激灵金古鸡皮疙瘩掉一地,不由自主地想要抽开自己的腿。
陆琢竹皱眉,攥紧手里纤细的脚踝,“别乱动。”
一时间金古不知道是先痛,还是先不好意思。在散乱的书籍里,被环绕着的金古看向他面前陆琢竹,像骑士,又像恶龙。
前者是忠诚,后者是献祭。
陆琢竹面无表情地将跌打损伤的红花油倒在他手心里,先揉搓发热,再按在金古红肿的脚踝处,用掌根揉搓,一圈又一圈。
金古不出声去打扰认真的陆琢竹,感受到脚踝处传来的温热,强忍着瑟缩的想法,金古呼吸发颤。
一时间两人相顾无言。
药水味刺鼻,金古的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胸闷气短导致他脸蛋爆红,喉咙里难以遏制地发出令人遐想的低喃。
好难受……
瞧着状态不对的金古,陆琢竹停止动作,用湿纸巾擦手,酒精消毒,开窗散味。
仿佛微醺似的金古肩膀一拧,扯着哑声的嗓子,低声:“你嫌弃我?”
冷淡的陆琢竹:“我洁癖。”
金古又开始熟悉的耍赖行为,“你就是。”
他被陆琢竹气到粗鲁地抹掉眼尾的泪珠,眼尾泛红到艳丽用了不到半秒,一双眼睛变得风情万种,甚至是勾人。
“那我就是。”莫名燥热的陆琢竹升起怒火,按着金古脚面不让他乱动。
“你!”
金古被噎到了,不知道斥责陆琢竹什么,被自己的嘴笨气哭了,到最后也只是骂一句,“过分。”
像只被夺走过冬储备粮的松鼠,对着庞大巨物发起攻击,可在巨物眼里,张牙舞爪的松鼠就是挠痒痒。
啧。
真是糊涂了。
停止欺负金古的行为,陆琢竹直接进入主题:“按照签订的合同来看……”
他还没说完,就被金古捂住了嘴。
没办法叭叭的陆琢竹:……
手动将恶语伤人的陆琢竹闭麦,金古心虚一笑,他俩之间是有合同。
合同签订的是,不允许否认两人婚姻,一旦有这个念头,自愿承担可能的后果。
“别——”坐起身的金古凑近,向陆琢竹撒娇:“我错了,亲亲老公~”
差一点摔倒的陆琢竹堪堪稳住身形,放平心态,问:“……钱很重要?”
金古点头。
原主爱吹牛的原因是他想帮助一个小山村的孩子们,他们帮助了前年迷路的原主找到爸妈。
可原主在爸妈眼里就是来混日子的,让原主赚钱就是天方夜谭。而金古穿过来,在日记本里了解到这件事,可他不会什么高端技术,也没什么手艺,但金古要一步步来,努力嘛!
钱,对他来说很重要,源源不断就更好了。
见状陆琢竹沉默了。
对金家来说,钱当然重要,不然也不会将自己儿子推出来。
“啧。”
联姻对象身上的铜臭味让陆琢竹不爽,他起身,一言不发地出门了。
坐在地上的金古惊恐地目送陆琢竹离开,想挽留,可他什么也说不出。
只好打电话求助:“妈,救救我。”
“咋了?”敷面膜的金妈准备睡觉。
金古深呼吸,声音缓慢且迟缓:“我不小心违反了那个只有一条要求的合同。”
“!”
女人一个踉跄,慌忙扶正手机,看向刚明显哭过的金古,无数指尖话化作叹息:“你这孩子……”
紧接着给出解决方案:“要不你用点美人计?陆琢竹喜欢啥样的,你给演到位,试试看?”
金古撅嘴,泪水在湿润的眼眶里打转,软糯的嗓音抱怨道:“他知道我是混日子的,肚子里没墨水。”
“你这孩子!”金妈气得面容扭曲,随后在金古委屈的啜泣声里,无奈说:“乖乖认错,用真诚打动他。”
“他不理我。”金古委屈道。
“……我也没办法了。”金妈摇头,随后感叹道:“命啊!”
“对不起。”
金妈摆手,“当初果然选择了错误的道路,就不该赌一个奇迹。”
“我试试能不能挽回他。”金古握紧拳头,坚定道。
金妈:“怎么试?”
“不要脸。”
“……”
金妈沉默地挂了电话,自家儿子是最要面子的,看来是这次是豁出去了。
唉……
*
和妈妈聊天后金古振作起来,一瘸一拐地下楼在客厅等陆琢竹回家。沉闷的空间让金古发呆,他一直熬到凌晨两点,咔哒,门开了。
一个激灵,木然的金古突然栽倒,头磕在地上,“嘶……”
倒霉!
想哭的金古抱着自己的脑袋,倒吸好几口凉气。
进家门后陆琢竹眯起眼睛,这人又整什么幺蛾子?
趴在地上的金古察觉到头顶上方的阴影,紧张地说话支支吾吾的:“那个……我,我……”
“停。”没耐心听下去的陆琢竹抬手打断,将那份塑封的合同拿出来,放在金古面前,“你在担心这个?”
“!”
完了,合同都拿来了。
没任何回旋的余地!
金古抓着地毯,用力攥紧。他就不该放松,如果当初不松懈乖乖去睡觉,会不会这一切都不一样?
那份合同上清晰的指纹印,是金古自己嬉皮笑脸按上去的。他当初只想着拿钱,从来没想过违约的下场。他对他自己的演技格外的自信。
金古浑身冰凉,连带着支撑着身体的胳膊一起颤抖,无助笼罩着后怕的金古,当即他眼中的眼泪止不住。
可没人能为他自己买单。
是他自己签字画押的。
刺啦,纸张撕扯的声音响起。
“!”
泪眼婆娑的金古蛮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朦胧的视野里是一双宽大厚重的手将一张白纸从中间撕开。
一张变两张,两张变四张……
将碎纸往空中一拋,一滴眼泪顺着脸庞滑落,白纸黑字的碎片散落一地,金古哽咽,真正的悲伤是没有声音的。
陆琢竹再次单膝跪地,扶着金古颤抖的肩膀,语气沉稳带着安抚的力量感,他一字一句认真道。
“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没人逼你。”
“这就是一张废纸!”
呼吸停顿的金古泪眼婆娑,似乎忘记了一切,整个人呆呆傻傻的。眼眸闪动,波光荡漾间倒映出陆琢竹的身形,金古终于接受了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伸出双臂一把抱着高大的陆琢竹。
随后哽咽哭出声,紧紧抱着陆琢竹的脖子不撒手,仿佛这是他的全部,金古哭得稀里哗啦的。
又蜷缩着身子,将自己全部尽可能躲进陆琢竹怀里,金古害怕了,是真的害怕了。
具有法律效应的合同不容许没心没肺的家伙。
金古唤:“陆琢竹……”
“我在。”
按着金古的后脑勺,容许他将眼泪抹在自己身上,陆琢竹猜到是有人和金古说了什么他才会这么激动。
再唤:“陆琢竹。”
“我在这。”
依旧有回应。
金古笑了,“你人真好。”
“我知道。”
平静承认自己优秀的陆琢竹弯腰将嘻嘻笑的金古捞起来。
被公主抱的金古搂紧陆琢竹的脖子,将耳朵贴近他的胸膛,问今天他华电话那件事:“陆琢竹,你不生我的气吗?”
“生气。”
金古撅嘴:“可我答应了小明家长,不在小孩子面前谈论我自己,那也就包括了你。”
上楼的陆琢竹呼吸平稳:“为什么?”
金古眼神有些迷离,迷迷糊糊说:“因为,你是我对象。”
嘴角勾起,“嗯。”陆琢竹应他。
理清前因后果的陆琢竹松了口气,了解到金古否认联姻的原因是什么后陆琢竹将金古送回他自己的卧室。
见他要走,金古鼓起勇气问:“你真的要求另一半优雅,并自带温婉气质的吗?”
紧张地揪着被子,褶皱从指缝间跑出,像一团乱麻线。
陆琢竹点头:“时候不早了。”
“早点睡。”
随着陆琢竹告别,门关了,带走了金古最后的希冀。
谁刚心动就被打回原形了啊?
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笑不动的金古失恋了。
呜呜呜……
咚咚。
敲门声响了。
这个点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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