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村长真的做了道炸鸡,只不过不是面包糠那种,是鸡拔毛后下油锅。
香气飘飘,花猫脸的卢晓宏风风火火落座,却被金古赶去洗手,着急出去玩的的小孩子惹得一群大人哈哈大笑。
村长还做了道炒鸡,特别好吃,金古直接干了两大碗米饭。
聊完家常,一顿饭也就吃完了。
午后阳光正好,金古谢过黎花绒递过来的竹编椅子,他伸长双腿,坐在外边消磨时光。
陆琢竹在和感慨良多的黎村长唠村子以后的发展,一人一杯简单的茶水。
不远处的麻雀也将翅膀完全打开,尾羽张开,像死了一样,躺在草地上。
喜鹊则是张开一只翅膀,在晒夹肢窝,晒完左边晒右边,动次打次的。
悠闲的时光很慢,暖阳和煦,风轻云淡,太阳光线照在身上很暖和。
全身心放松的金古和大黄一起晒太阳,狗子是标准的中华田园犬,板正的小身板,黑爪爪,傲首挺胸端坐旁。
金古伸出感兴趣的手,顺着狗子的胸脯往下摸,像是在搓澡,力度很大,惹得大黄左右摇摆脑袋,吐舌头散热。
它嘴角有一抹微笑,似乎很享受免费的搓澡服务。
村长家田地就在独栋房屋后面,还有一大片草地,有两匹马躺在那里,享受惬意的时光。
黎村长瞧见了,和金古解释说:“天天睡,村里安全。”
像饺子一样的白马,安静躺在不远处,不知道还以为它死了。
此情此景,金古情不自禁将双手放在嘴边组成喇叭的形状,再放大声音:“斯蒂文!!!”
风带着呼唤,biu,黑马耳朵蹭一下就竖起来了。
却没人回应。
高分呗的声音让大黄竖起耳朵,同样将目光投放到远处草地的陆琢竹正奇怪的时候,金古又呼唤了一声。
“斯蒂文——别在客人面前丢脸!”后半句是黎村长扯开喉咙喊的。
听见熟悉声音的马:啊?
白马抬起头,茫然地看向四周,发现没什么威胁,随后又躺下,继续晒太阳。
金古:哈哈哈!
安逸的环境让动物没什么警惕心,如此轻松的环境下金古他耳边是严肃的讨论声,于是他招呼大黄一起去村子里散步,不打扰陆琢竹认真严谨地工作了。
土路旁,笑容满面的黎花绒在陪小朋友们在路边草丛里翻找着什么,卢晓宏在不远处和几个瘦瘦小小的男生在斗鸡耍狗,分享平日里的搞笑小事情。
金古凑过去,看到嫩绿的草丛中三瓣叶子的草,也蹲下去,询问热火朝天的小朋友们:“在找四叶草吗?”
“对。幸运的四叶草。”黎花绒将一片酢浆草放在金古手心里,肯定道。
倒心形,叶无柄,一种草而已。
看向手里的薄薄一片的草,金古缓声道:“我小时候从来没找到过。”
将目光投放在长得一模一样的三叶草上,“妹妹一出生,就没人理我了。”边说边拨弄花花草草,摇曳的小草擦过裤腿,撩动少年的回忆。
一时间,金古身边的小朋友们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们没有家长陪,感受爱的机会很少,和老一辈人一起留守在村子里。
黎花绒小心问:“现在呢?”
“好多了。”金古拨动紫色的喇叭花,指尖触碰花蕊,他自己与自己和解道。
这件小插曲很快在金古逗乐小朋友的欢声笑语中溜走。
玩到大概下午三点半,和蔼可亲的黎村长送来一只刚满月的小狗,标准的土黄色。
胖墩墩的小狗翘着二郎腿,还知道遮羞,被金古一只手举起来,或许是腾空的惶恐让小奶狗呜呜叫唤着。
金古爱不释手,摆弄短腿的奶狗,专门欺负人家小狗不会说话,从而肆意妄为。
“怎么不取名字?”陆琢竹问。
大拇指卡在小狗的夹肢窝里,将小奶狗双手举起来,金古咧嘴笑:“取名字的话,我会舍不得的。”
小奶狗歪脑袋,似乎不理解眼前这人刚才还在欺负自己,怎么现在陷入了忧愁呢?
嗷呜——
在小奶狗的提示下,陆琢竹上前一步,把藏在他背后的东西拿出来。
“喏。”
一把翠绿色的四叶草猝不及防地出现在金古眼前,他那双桃花眼一下子睁开,充满了生机盎然的绿意。
金古捂着吃惊的嘴,颤抖的手和闪动的眼眸,他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陆琢竹又将那扎着粉红布料蝴蝶结的四叶草组成的花朵送进金古怀里,并说:“许个愿。”
啪嗒,一滴泪从下颚滴落。
“孩子们的小心意。”
激动的金古闭上眼睛,再睁开,还是捧着花的陆琢竹,没变。旋即金古又哭又笑的,是真的。
他顺着陆琢竹向后看的目光看过去,是躲在后面人挤人的孩子们,他们脸上的期待和紧张一览无余。
顿时,金古慌乱赶忙擦干眼中的泪水,他红着眼,双手合十再握紧,认真许了个愿望。
而后,金古他发自内心的笑容落在陆琢竹淡灰色的眼底,逐渐放大的明媚灿烂的笑容不知滋润了谁的心房。
夜晚的黎家村有萤火虫飞过。
坐在门口台阶处看星星的两个人,错开两个台阶,陆琢竹的大长腿正好在金古放置双脚旁边的位置。
微风徐徐,发丝飘动,金古抬手整理眼前的碎发。
陆琢竹说:“咱俩的赌约还记得吗?”
“……”
被金古遗忘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是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件事后,金古头也不敢回。
因为他好像输了。
哭,被陆琢竹亲;没哭,获得三百万。
但他试图寻找和陆琢竹赌约的漏洞:“你说的是不回家。”
身后传来更有道理的解释:“我现在就不在家啊!”
“我也不是因为你哭的啊!”拒绝回头看某人的金古不承认。
谁也没赢,谁也没输。
就当金古还在纠结的时候,他身边传来响动,是陆琢竹他主动和金古同坐一个台阶,并随手拿起烧火的木棍,在土路上写了‘真爱’两个字。
并说:“我觉得我对真爱要求实在是太飘渺了些。”
他将地上的‘真爱’画上一个圆圈,圈起来。
感兴趣的金古往旁边坐了坐,他下巴枕在陆琢竹臂弯里,聚精会神地看陆琢竹拿着小树枝在沙地上写写画画。
看陆琢竹一一列出他那高要求,然后再画上一个个的叉号。
“不要幽默了?”金古忍不住问。
陆琢竹转头,不知道金古是什么时候贴近自己的,勾唇的陆琢竹平复心情,神态认真道:“准确来说,有你,其他都不重要。”
“?”
压下心中怪异的感觉,金古决定什么都不做,继续听下去。
“对感情我真是有种病态的要求,明知道不可能,却非要追寻什么大义,明明只是娱乐我自己而已,可我偏偏让别人认为我严肃,完全就是南辕北辙。”
“……改呗。”金古道。
陆琢竹有点迷茫:“前后不一样,那不就成了挂着羊头卖狗肉的了。”
金古反问:“重要吗?”
“不重要吗?”陆琢竹回。
金古耸肩,“双标呗。”
陆琢竹勾唇笑,没有回应。
是的,重要又不重要。
重要的是,人家是来吃煎饼果子的,你却端来一盘西湖醋鱼。
不重要的是,吃到不是自己想要的菜,对你的人生又没有什么影响,长路漫漫,还有别的菜等着你品尝呢。
也算另一种意义上的双标了。
抬头看向璀璨的星空,金古享受着乡下的宁静,和陆琢竹大腿碰大腿,再靠过去询问:“你说你改标准了,确定不是哄我的?”
毕竟陆琢竹这人经常发癫,两个人的关系拧巴的很!
“应该不是。”陆琢竹将自己的视线从八卦的金古脸上挪开,同样望向浩瀚无垠的星空,“我最近比较迷茫。”
“哦这样啊。”
金古的平静的回答让陆琢竹不自在了,“你没别的表示吗?”
“你的真爱是真爱,而我是我啊!”金古一脸的无所谓,仿佛陆琢竹的要求和他又没关系,为什么要有表示!
它们两者的关系不大,好吗?
自己一说这话,陆琢竹很明显不高兴,金古见状咳嗽两声:“现在对真爱有什么条件?”
陆琢竹也就继续写写画画,将对金古的质问抛之脑后,
感兴趣的金古凑过去,眼巴巴等着陆琢竹结束写字,他好看清楚陆琢竹的理想型到底是什么!
只见泥土上焦炭的灰黑色碎块到处都是,在乱糟糟的泥土混合物里,‘金古’两个大字格外明显。
“!”
买噶。
最先震惊的不是陆琢竹,而是毫无准备的金古,他以为陆琢竹只是说着玩逗他的,没想到真是他!
“你……疯了?”金古很显然被吓一跳,他说话都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慌,“坚持三四年的要求说换就换?”
“没疯。”陆琢竹平静道。
“我说实话,如果因为我让你悲伤的话,我肯定第一不放过自己。”
“那么好看的一双眼睛,如果蒙上灰尘,我的内心会过意不去。”
金古哑口无言:“你……”
金古望着陆琢竹的下颌线,对方并不看自己,反而在看没意思的星辰。
桃花眼微眯,里面荡漾的情愫凝结成一股绳,牵引着金古的情绪,在此刻爆发。
啵唧。
羞红着脸,在陆琢竹的侧脸上,偷偷亲一口。
“!!!”
脸庞处传来的柔软,让陆琢竹的那双丹凤眼猛地全睁开,里面的星辰大海璀璨夺目,他整个人都明亮了起来,光彩不输天上的星星。
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这么回头直勾勾望向胆大妄为的金古。
尴尬的金古脸蛋红红的,他自顾自起身,“我才不是感动的,嗯对,我就是有感而发,困了,我要去睡觉了,嗯睡觉。”
说完还打个哈欠,在陆琢竹起身的瞬间,脚下生风,一溜烟回到卧室并反锁了门。
啪,留给陆琢竹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和结结实实的木质门。
缓慢走过去,陆琢竹唇角不自觉地勾起,虚虚握拳,手腕翻转,咚咚咚,他敲门低声道。
“不算数。”
屋内立马回以更大一声的驳斥:“你没说是脸,还是嘴!”
“……”
啧。
无奈摇头的陆琢竹回到门口的台阶上,脸上的笑意一直都在,他又坐了回去,身上无形的担子却轻松了不少。
清风吹拂,夜晚宁静祥和。
独自一人吹风的陆琢竹他的影子被皎洁的月光拉得很长,很长。
屋内,繁多思绪的金古一挨床便沉沉睡去,他好像做了个梦。梦里灰蒙蒙一片,但传递的情感是平和的,此刻他似乎真正融入了这个书中的世界,通过了世界的认可。
叮。
他的账户到账150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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