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许的手还没有收回去就听到褚子修这一句,没好气道:“我就是想下毒,也毒不死你啊!”
见褚子修拿着茶杯不动,以为他不相信,索性从他的手中将茶杯夺去。
“那我先喝给你看。”
她一口气将茶水灌进了嘴里,骤然脸色一变,将这口吐了出去。
“好烫!”
云知许用手扇着风,伸着舌头,算是明白了褚子修为什么不喝了。
哪里是下了毒,是这个家伙故意的。
褚子修又重新倒了一杯,递给她眼上浮现笑意道:“再不喝冷水你的舌头可就没了。”
云知许眼含怨气望向褚子修还是从他手里接过茶水。
触碰到杯外就感觉到一阵寒气,她忙不迭将喝下去,又将杯子伸过去示意她还要。
褚子修对于云知许得寸进尺反过来使唤他只是笑了笑,还是重新给她冷了一杯热水。
连续喝下三杯,云知许总算感觉舌尖好了很多。
就在她放下茶杯,褚子修抿了一口温茶心情颇好道:“你的歉意本君收到了。”
云知许还觉得舌尖有点麻麻的,好在不影响说话。
“那日我的确不应该那么说,不过既然你救了人为什么你不说。”
“要做什么事,怎么做,说什么话,本君为何要一一告知。”褚子修对此不屑一顾,世人如何看待他,他不管。
云知许不认同:“这个很重要,要是什么事情都不说清楚,那岂不是平白生出了误会,明明长了嘴巴却什么都不说,让人去猜测,要是什么事情都说清楚,不就好了。”
“世间的事不是样样都能说的清楚。”褚子修顿了下,“总有不得已,不能说的时候,你看的太清白,便觉得人人都可以做到。”
云知许想要反驳,话到嘴边又咽下。
“不说这个了,我们什么时候去?”
再过一会,就要入夜了。
褚子修道:“当然是等好戏开场的之后,你先去盯着他们,我随后到。”
“那你可要快点来,我们可是都等着你。”
云知许提醒着他,看褚子修完全不当回事的样子,担心他忘记。
褚子修意味深长看向她:“着急的不是只有你?”
云知许:“……”
她很讨厌褚子修这样的眼神,一切都在他的面前无可遁形。
就她将要出门的时候,褚子修突然叫住她。
无奈,她又折身返回。
“还有什么事?”
褚子修似笑非笑看着她,指向桌面上的黑玉冠问:“会束发吗?”
云知许摇摇头:“我不会,不过我会编辫子。”
她在苍琅山经常会被一些小草小树编一些好看的辫子。
“行,帮我束发。”褚子修道。
云知许:“……”
大魔头是不是听力不好,她不是说了不会。
难道要她给大魔头编个辫子?
想到那个画面,云知许没有忍住笑出声。
要是真成了那个样子,估计大魔头就会拿刀砍死她。
褚子修似乎一点不担心她的手艺。
“本君给你当练手,你还不愿意?”
这仿佛是何等殊荣,还怪她不知趣。
行,大魔头都不介意,我这个小妖还能说什么!
云知许从未给男子束发过,当拿起梳子的时候两只爪子更是无从下手。
发色如墨,她拾起一缕长发握在手心,似绸缎滑过指尖,忍不住羡慕起来。
不自觉道:“要是你能把你的给我就好了。”
褚子修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听到她这句话,毫不留情回答:“想得美。”
云知许:“……”
该死!
最终弄成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发型出来,连她自己都不忍直视。
褚子修看了眼,只是淡然说了一句:“重来。”
顺带着还指点了她几句。
最终,经过二十多次折腾,她的手都酸了,终于没有听到褚子修又一次说重来。
看着镜中头戴黑玉冠的人,云知许微微一怔。
她脑海蹦出从前看过的一句话,丰姿如玉,仿若天人。
接着又蹦出另一个问题。
大魔头突然间弄得这么好看要去做什么?
褚子修坐在椅子上跟大爷一样,这么多时间除了说几句根本就没有动过手。
评价道:“勉勉强强。”
云知许:“……”
明明已经很好看了。
**
等云知许出了客栈,准备先去看一看木偶戏表演的高台。
她到了地点发现已经来了不少人,见每一人的脸上带着期待的神色,与身边的人有说有笑,都不知道真正的木偶戏是会给他们带来死亡的威胁。
云知许钻出人群,决定绕到木偶戏后台瞧一瞧。
她翻进院子内,就看到摆放在墙边数十个一人高的木偶,他们的脸画的惟妙惟肖,宛如一个个真人立在原地。
这后面好像没有人看守,她便走进看看,想知道这些木偶是怎么催动他们动起来。
将木偶翻一个身,没有找到任何机关。
“这么大的木偶没有线是怎么动的?”她说着将木偶的手抬起,听到清晰的咔嚓一声。
吓得她立即放手,见木偶没有动静,她才放心。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偷个木偶回去研究一下,忽然从围墙上跳下一个人来。
看到来人那张脸,原本绷紧的身体放松,云知许还有些懵:“你怎么来了?”
话音未落,褚子修就慌忙说了一句有危险,就开始拉着她向外面跑去。
云知许不明所以,还是下意识跟着褚子修离开。
“什么危险啊?”
也不知道褚子修跑到什么地方,看起来很是荒凉,云知许终于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凉?”
刚才太着急她没有注意到褚子修的手心像是一块冰,没有常人一般的温热,她只当魔和人是不一样。
褚子修没有说话,一直快步向前走,低声开口:“大概夜里太凉了。”
云知许甩开他的手,停下脚步质问:“你不是褚子修,你到底是谁?”
从一开始她就应该反应过来,褚子修从来不会这么着急的说话,更不会拉着她的手。
她就没有见过褚子修慌张的样子,可她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傻乎乎跟着人走了。
前方的褚子修也同样停下,接着缓慢转过身,那张脸和褚子修一模一样,可眼神透着一股邪光,狠狠地盯着她。
在寂静中,她听到熟悉的咔嚓声。
“木偶。”
云知许退后一步,嘴里吐出这两个字,接着就感觉身后有一股力道推向她的后背,整个人都坠入前方的阴暗地下。
眼前的光消失,眼前好像有黑色的迷雾遮住视线,使得她的眼睛无法看清。
“这里是哪里?”
她从地上站起来,向前慢慢摸索。
沿着直线往前走,走了将近一炷香她都没有摸到任何障碍。
“褚子修说眼前所见并非未见,唯一能触碰的就是地面……”
云知许蹲下身体,将双掌贴在地上。
心里默念出现在脑海中的那一句话。
天地法则,无我禁区。
掌心的光芒逐渐扩大,很快周围的黑暗退去。
她终于看清楚身处的地方。
竟然是在地下!
云知许从墙壁扒拉下一块泥土辨别,她应该就在竹蕉城的地下。
前后都有通道,犹豫了下,还是选择继续前进。
刚走没有多久,感觉脚下踩到东西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她低头看去,捂住嘴差点叫出声。
一具完整的尸骨,从衣物的**程度看,应该已经过去了数十年。
难道这里就是竹蕉城失踪的人?
云知许跨过面前遮挡的尸骨,继续往前,当看见下一具尸骨时,她直接无视继续向前。
走了将近一刻钟,她看到头顶有一口井。
这一路走来,她已经看到五十八具尸骨,可见这几百年来他们残害了多少百姓。
待她爬上井口,发现正处于一个荒凉废弃的院子内。
远处锣鼓喧天,正是木偶戏开场的时候。
云知许想着赶紧去找他们会合,便一路小跑过去,忽然手臂被人一拽。
有了刚才的事,她下意识就要反击,对方更是厉害几招就将她制服。
“云知许,跑什么?”
她抬头看去,见到褚子修先是一喜想起被骗的事又警惕起来,一脸怀疑道:“你是谁?”
“连我都不认识了?”褚子修不喜热闹,待着的位置离着高台很远,让云知许去盯着木偶,结果却不见人。
云知许的双手被褚子修牢牢抓住扣在身前,根本无法挣脱,她无奈晃了晃手臂,妥协道:“你先放开我。”
褚子修放开手,谁知云知许竟然大胆妄为伸出手一把捧住他的脸,身子前倾凑近,眼中带着怀疑地问:“你真的是褚子修,不是木偶?”
“什么木偶?你这个小妖还要占本君的便宜。”褚子修垂眸就与云知许对视上,那清亮的眸光柔软似春水初融,让他微微慌了神觉得在哪里见过,他抬手皱着眉拂开她的手,更是倒退一步,隔开距离。
脑海思绪翻涌,这样的眸子,他好像真的见过。
云知许听到这熟悉略带嫌弃的语调,松了一口气,解释道:“我刚才差点回不来了,你不知道我遇到了什么,那些木偶竟然变得和……”
说到这里,她猛地停顿住。
要是让褚子修知道肯定又要嘲笑她。
“就是变得和人一样,我认错了,就跟着他走了,就被人推进了一个古怪的地方,怎么都走不出去。”
“和人一样?和谁一样?”褚子修注意到她突然的停顿,觉得事情不简单,略带嫌弃道,“笨,是人是木偶都分不清,妖的眼睛可以辨别每个人气息不同,你的眼睛是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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