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静悠扬的午后,一抹阳光透过玻璃投影在半边课桌。Alpha单手支着下巴,食指漫不经心地滑动着手机屏幕。
室友轻拍他肩膀,贱兮兮地调侃:“今天怎么没见小学弟找你?”
陆承风抬眸,冷冰冰地瞥对方一眼,语气淡淡道:“你挺闲?”
而后盯着丝毫没动静的通知栏出神,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室友懒洋洋地搭在他肩膀上,持续八卦:“算上前天,被你拒绝三回了吧。学弟要是看开,早点放弃也好。”
“嗯。”陆承风沉闷地哼声,兀地起身,“我出去走走。”
身后传来室友刻意压低的吐槽,却没能逃过Alpha耳朵。他内心暗自反驳:只是确认下学弟是否平安,出于同学间关心,才不是在意。
未等陆承风走出教室,就有门口后排同学喊他:“班长,‘小尾巴’找你!”
周围人相视一笑,低声议论。尤其个别Alpha故意吹口哨,大声起哄“哦哟~”
甚至伸手把学弟往教室推。
徐景行未设防,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好在倒地前有人稳稳扶住他。
“学长,”徐景行退出陆承风怀抱站好,神情略显局促。轻声细语地开口:“谢谢。”
“没事。”陆承风目光冷冽地锁定推人的Alpha,随后笑着提醒徐景行:“以后小心点。”
某两位同学贴脸开大,掐着嗓子模仿他俩对话。
徐景行自耳垂至目之所及的脖颈都羞得泛起一层淡淡的粉,楚楚可怜地看向学长。
“别开他玩笑。”陆承风视线扫过吃瓜群众,露出一个让人不怒自威的笑容,风轻云淡地补充,“而且,徐景行有名字。”
后半句显然是说给喊自己“小尾巴”的学姐听的,徐景行心底乐开花,嘴角不自觉上扬。
陆承风:“发什么呆,吃饭没?”
徐景行拨浪鼓般摇头,紧跟着学长离开教室。
俩人面对面坐下就餐,空气中夹杂着些许红酒巧克力的香味,徐景行瞬间捕捉到来源。目光深邃地盯着陆承风锁骨,舌尖不自觉舔了舔虎牙。
Alpha狐疑地回望,眼神中满是考究。
双方目光交汇,徐景行率先别开眼。
“学长。”他再三斟酌鼓足勇气询问,“你易感期快到了吗?信息素好像有点失控。”
陆承风满脸惊愕:“你能闻到?beta不是——有时间去医院做个检测吧。”
徐景行鼓着腮帮扒拉蒜蓉,表面乖巧点头,实在暗戳戳腹诽:我一吃素的吸血鬼,非A非B非O,有什么好测的?
空气突然安静,陆承风主动开启话题。
“抱歉,是我冒犯了。”他带着歉意笑笑,将几颗大白兔放在餐盘旁寻求原谅。
“没事。”徐景行怏怏不乐地剥开糖纸,舌尖卷走糖果,委屈巴巴地问:“一定得是omega才行吗?学长。”
Alpha眸色黯淡,停下筷子长舒一口气。下定决心说:“嗯。恋爱结婚,我首选是Omega。你是很好的人,无论性别。只是我的选择遗憾错过了你。”
徐景行故作感伤地推了下没有镜片的半框眼镜,佯装失落:“学长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这样子拒绝,我很难死心啊。”
陆承风沉默不语,想劝学弟别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却横不下心说狠话。
毕竟,三年时间,他清楚徐景行有多喜欢自己。
静默僵持良久,徐景行将余下奶糖归还,端着餐盘起身:“学长慢吃,我还有课。”
挂在嘴边的名字终是没叫出口,陆承风沉着脸目送学弟远去。
殊不知在他看不到的转角,徐景行勾起唇角轻声嗔怪道:“可真够心软啊。”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班长发起夺命连环call,催促徐景行立刻归队军训。
原地休息期间擅自离队,毋庸置疑迎接他的是五十个俯卧撑。
进行到一半,徐景行只觉头晕目眩、四肢发软,重重地砸向操场地面。
众人一开始只当他臂力不足撑不住,直到十余秒后任凭如何催促训斥始终纹丝不动,教官才慌了神,呼叫校医。
再睁眼,先是雪白的天花板,再是满室刺鼻的消毒水味。
徐景行撑着床头起身,映入眼帘的是他哥那张阴沉的脸。
徐炀看着他这病怏怏的样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翻来覆去总归那几句话——那陆承风到底有什么好的,长得也就那样?迷得你神魂颠倒,茶饭不思的,像什么样子!
徐景行弱弱地开口,满脸无辜地辩解:“其他人不好闻,只有他香香的。”
“好闻?”徐炀似被点燃炸药引线,噼里啪啦地输出:“好闻有什么用?你又不咬他。”
弟弟迷茫歪头,小声嘀咕道:“我吃素的,哥。你又不是不知道。”
大老远听到自己名字,以及那句“咬不咬”的Alpha呆呆站在门口,进退维谷。
徐景行一眼瞧见,笑着喊他进来。
校医徐炀冷着脸起身。
陆承风将蛋糕递到徐景行手中,侧身询问徐炀:“医生,他怎么样了?”
徐炀:“贫血、挑食营养不良,见光死。”
徐景行幽怨地凝视兄长,抓住陆承风的手否认三连:“没有,我身体好着呢!不是挑食,我就是只吃素。才不怕太阳,晒着舒服的。”
陆承风轻扶他颅顶,笑着附和:“嗯,不挑食。那以后多吃点肉。”
徐景行强颜欢笑:“可是学长,我真的是吃素哒。”
这赔钱弟弟,徐炀简直没眼看,怒气冲冲地走到一边去配药水。
“下个月一号我生日,学长会来的吧。”
“一定。”
相谈甚欢的俩人未捕捉到校医一刹那的凝重面色。
接下来一周,徐景行晕倒的次数越来越多。最险的一次是过天桥上台阶时,毫无征兆地一头栽下去,右眼角磕出一道血痕,好在校友及时发现。
——
一推开216寝室门便闻到空气中弥漫的饭香,室友们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意味深长地齐齐望向口是心非的某人。
陆承风笑嘻嘻地喊他们几个上前,品尝自己新研究的药膳。
众人齐齐后退,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求你了哥——别再创了,要被你创死了。”
陆承风无奈苦笑、眉眼低垂,试探性询问:“真的很难吃吗?”
“倒也不难吃,就是很奇怪。”室友面露难色,破罐破摔道,“你那鱼一股茄子味,牛肉一股草味……让人怎么下嘴嘛?”
寝室长适时补刀:“再做下去都要赶上分子料理。”
陆承风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不难吃就好。”
无视室友们“还说不喜欢”、“伺候皇上也不过这样”、“你还不知道他?全身上下就嘴是硬的”诸如此类的调侃,陆承风埋头翻阅食谱专心致志地煲汤。
Alpha将饭菜骨汤依次装入保温桶、餐盒,一边线上约车一边发送假条。
「陆承风:学委,下午请假去趟医院。点名的话,帮忙给老师说一声。」
「好的:OK.jpg」
退出聊天框,列表置顶多出小红点,来自学弟的长达10余秒的语音条。陆承风一个语音电话过去,对面秒接。
“学长,今天的药水好疼啊。”
听见徐景行委屈巴巴、有气无力的哭诉,Alpha心间一颤,莫名有些难受,多是心疼。他耐着性子柔声轻哄:“不怕,你把点滴开到最小,我现在过来陪你。”
“不用!学长好好上课,我一个人可以的。”
徐景行的声音听上去软糯糯的,陆承风跟着心软的一塌糊涂。
“用的!等着。”
Alpha火急火燎赶到病房,徐景行正双目无神地盯着近满的吊瓶长吁短叹。
“学长,我疼。”徐景行有气无力地倚在床头,可怜兮兮地轻抬左手撒娇。
“别动,手放平!”注意到自己语气过急,陆承风放缓语速解释,“没有凶你的意思。饿了吧?”
徐景行眨巴着眼睛点头,趁机得寸进尺:“手疼,学长喂我?”
Alpha出乎意料的好说话,眉眼含笑地坐到床边,任劳任怨地照顾病患。
多个人转移注意力,学弟果真没再喊疼。半小时后药水见底,陆承风按响呼唤铃。待护士走后,徐景行故意露出针眼给他看,鼓着腮帮撒娇:“快成马蜂窝了,学长呼呼。”
陆承风无奈笑笑,握着他手腕搭在被子上。佯装严厉,板着脸说教:“你多大了。”
某位病患拽着他袖口耍赖,不依不饶道:“不管不管,反正比你小。让让我呗。”
“不乖!”陆承风低声嗔怪,最终还是妥协——毫无感情的象征性地吹了吹。
徐景行抱着他胳膊满面春风,羞涩一笑:“学长最好了。”
这一幕正好落在门外某人眼中。
手机发出震动,陆承风瞄一眼通知栏按灭屏幕。
“学院有事,今晚就不留宿了。”
徐景行小声嘟囔着:“说得好像平常留了一样。”
“嗯?”
“没什么。现在就要走?”
“不急,再陪你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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