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阮秀娘嘴里嘟嘟囔囔,捅了捅身边躺下跟个死猪的玩意。“你还有心情睡?你说说你能干点啥,吃屎都赶不上趟热乎的。”骂骂咧咧,双手叉腰,看看身边躺着那位,许是觉得吵,还手动捂住自己的耳朵。

嘿,看得那叫一个气。说着真就上手了,双手使劲往那死猪腰间软肉一拧,“还给老娘装死。”见他憋着疼,嘶哑咧嘴,又加了一倍力拧了一圈。“别睡了,赶紧给我起来!”

那男子五官钝钝的,老实憨厚,身材并不胖。眼神倒是没抱怨,嘴里不吭声,看看那女子一人在那唱那独角戏。看她说的过分,才补充一句“爹娘都知道的,小妹向来心里有数,你就别担心了。”

这是宋君意的长兄宋明礼,礼也知廉耻也。

阮秀娘根本就不是想说这个,指望这死猪开窍,那母猪早会上树飞的哪都是了。五官清秀,但眼间的算计给她增加了几分精明,“那死丫头,天天往外跑,名声都坏了,我看谁家会娶。”

“你操这心干啥,小妹的亲事自有爹娘操心。还轮不到你管。”宋明礼也是服了,自家这婆娘你说傻也不算傻啊,媒人做媒时说她精明能干,怎的一跟娘家扯上关系就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甭说,小妹是继母生的,但那也亲妹妹。自己媳妇打的什么鬼主意,他还能不知道?就她那扒拉娘家的尽头,能给小妹说上什么好人家。他再不是人也不能拿小妹的人生大事开玩笑。

宋母面软好说话那也得看谁,你都惦记上人家的宝贝心肝去了,能给你好脸色就怪了。

这些阮秀娘不知道吗?那可不见得。无非是看上宋君意再怎么厉害又岂能一辈子不嫁人,既是要嫁人,嫁给自个儿娘家的外甥,岂不亲上加亲。那宋母是继母,本就不跟他们一条心,她不想个法子,这以后的日子岂能好过?

想到此处也不再跟他讨论,这家还是自己说了算的,待我寻个时机和我那娘嫂子通个气,等那死丫头回来就找那媒婆回来提亲去。

宋明礼见她不做声,还以为她歇下心思,到头就睡。

月悬高照,城中县衙府中灯光通明。宾客们大多锦衣玉袍,颜色鲜亮。四周摆放着一株株名贵的鲜花,紫云牡丹,雪清玉兰…

谢颂安百无聊赖,看着眼前一幅幅谄媚做作的脸色,心下不耐。城外白肉曝尸荒野,流民涌入。这些官员到有兴致在这庭院之中觥筹交错。

国之蛀虫。谢颂安这样想到。今朝,三品大员一年的年俸五百两银子,粟米八百石,糙米三百石,精米二百四石。就这一场规格就顶得上三品官员半年的俸禄。这些人不知贪了多少民脂民膏,才有这财力,简直死有余辜。

“谢大将军,我敬您一杯!”中间主家开口,乃是本城知府刘知府。笑眯眯的看上去像个弥勒佛,招呼婢女给谢将军满上。

拍拍手,一行舞女摇曳生姿。两旁一人手持琵琶,一身吹箫,余音绕梁。宋君意藏进那舞女的行列中,顶了旁人的位置。此时乐声交合,忽的转急。众女变换姿势,宋君意来到中间位置,下了个大腰,手中缎带忽的甩出去,抛洒空中足尖轻点悬空,身形随着那缎带起舞,舞姿翩翩。

衣服稍微暴露,显露出衣下的细腰,随着韵律摇摆混若水蛇。看着倒是像模像样,宋君意用那衣袖掩着脸,生怕被人认出正脸。脸下爆红,心里唾骂这些狗官,真会享受。也不怕来个刺客要你狗命。

谢颂安目光含带着的探究,似有似无在那些舞女身上扫过。无趣。就那暴露的衣服,谁不心知肚明耍的美人计。白晃晃的肥肉,看得人捣尽胃口。倒是有个害羞的连头都不敢抬。

背后目光锐利,把想要做坏事的宋君意看得心虚,越发不敢抬头。

莫非是被盯上了?宋君意贤侄只盼着这首曲子快停,老腰都要断了,做女人真是个麻烦事。

呼——绸带擦着宋君意的脸颊略过。那一抹白是剑身反射的光。

说什么来什么。

宋君意翻身一滚,钻进那旁边的草垛从中。

没有想象中的自报家门,只见那女子利落的挽着剑花直指目标。宋君意直叫好,恨不得鼓掌拍手叫好。

宋君意扒着草叶,透过草缝观察,那场面鸡飞狗跳。那些刚刚还洋洋自得的客人,现躲避着风中凛冽的剑光,头发散落,衣袍褶皱,看着倒像是丧家犬。哼,自作自受。

角落那厮倒是有兴致斟酒,自饮人到有几分眼熟,不是之前见过的大尾巴狼又是谁。谢颂安懒得再看,这事与自己无关。也不知今夜要掉几个人头。倒是暗处还藏着一只爱捉迷藏的小老鼠。

宋君意光顾着看乐子了,差点把自己今夜的任务忘了。“诶呀!”拍了怕脑袋,懊恼的吐吐舌头。趴着身子灵活的绕出花园,小心的望望四周,脚步声是往西边去的,这个方向到没甚人。提气轻松的踩着瓦砾,往内院的方向赶去。

宋君意打听到那刘知府面上打算借着今晚举办赏花宴,实在是接风宴。京城的皇帝终于想起来他还有块地,土匪众横。这不是就派杀人不眨眼的阎王爷收他们的命来了。

这刘知府真才实干没多少,论巴结讨好那功夫是一流的。接到上头命令,怎么着也不能让这谢颂安把他们部署了多年的计划搞砸了。

今日兴师动众的办宴,不过就是为了试探这厮是不是真的跟传闻一样大公无私,不讲情面。如是假的,扬州瘦马,环肥群燕;金银古董字画应有尽有。如是真的,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来到他的地盘,是龙给他盘着,是蛇给他蜷缩起来。要是不听,离了京城真以为自己无法无天了吗,他倒要让他知道厉害。

一不做二不休,人死了能奈他何?

却给了宋君意见缝插针的机会。宋君意恢复女儿身,扮做丫环混入府中。恰逢那舞女疼痛难忍,额头冒着冷汗。一把拽住宋君意让她替她一程,死马当活马医。结束后,银子对半分。

宋君意一想,却是舞女的身份更为自由。还有银子,干一份工能得两份钱,干了。皱着眉头为难的答应了,心里乐开了花不提。还顺手偷了一份府中的指路图,是为了防止来往的宾客迷路,专门做了备用方案。

宋君意从一个房檐墙角翻到另一个院落。对照方位,院子西南方向应是这里。

虽有地图却着实废了不少功夫,这小三进的院落别有洞天。路上绕来绕去把人绕的晕圈,要不是宋君意躲闪及时,路上差点就被发现。

被抓住是不会被抓住的,外头有专门接应他的人。但下次再来,人手增多难度就更大了。宋君意找了颗大树,顺着树干慢慢滑,借着树干掩饰自己。

那门口仅仅有两个拿着兵器的府兵。宋君意从袖子中掏出匕首,一下飞驰到一人身后,趁着他没反映过来,抵住他下颚,大动脉哗的贱出血来。他那身子,没了受力应身倒地。宋君意没在管他,匕首抵住另一人的腰间,“你可试试,是你的声音快,还是我的匕首快。”脸上漏出恶劣的笑,她最喜欢看这些人求饶弯腰的场景,大大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没办法她就是这么坏。

“你想好再说喔~不然你丢的可是命,对我却是没什么损失。”宋君意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抉择,毕竟最后他都会死去。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她深知。

“我..我说..女侠饶命!您想知道什么我都说。”那府兵只是家丁中抽出来的,看见这幅场景哪还顾得了许多,一股脑把这刘府秘密的地方告诉了她。

看在你对我说实话的份上,我就给你个痛快。宋君意认为能被这刘知府选中看守书房的肯定是心腹,就是没杀人放火,也跟着他办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杀了也不算冤枉了他,也算是宋女侠为民除害了。

书房面积不算小,一大一小两间。外间墙上挂着几幅画,一张紫檀木书桌上摆放着几摞书籍,收拾的整整齐齐。窗边是竹子倒影,书桌后头是整墙的多宝摆件,书墨气息中夹杂着奢靡。

内里是一张虎纹雕刻的金丝木软塌,应是小憩的地方。宋君意挨着翻箱倒柜,这种私密的物件无人会摆在自己的书案和视线所见之地。

书里夹杂着的纸张也没放过,没有发现。宋君意并不气馁,难不成是画后面?是实心的,声音沉闷无回响。看向内间,唯一显眼的就是那张塌,但是他不会放在那里,太明显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在显眼却不易发现之地。

为了验明自己的猜想,笃笃笃,敲响了书案的桌面。有一块是发闷轻微软弹,宋君意也顾不得找那开关,直接拿刀划开那角,果然。

“抓刺客了,那刺客往这边跑了!”

宋君意抓起就往自己怀里塞,翻窗上房。

“她在那!”家丁举着火把,远远的追来。宋君意心想我可不是刺客,我可是贼。人称宋大侠是也,专门出府的路上还兜了个圈子,嚓,点着火,往那刘府库房一扔。

火光一引,轰,很快布料遇火即燃,火势冲天,火龙席卷了整个刘府。

“救火啊!起火了!”守仓库的婆子举手大喊,“抓刺客!”家丁们跑成一团,刘府今儿一整夜算是别睡了。

宋君意那个得意,做了坏事没被抓住,诶呀,幸亏阿母不在,不用被唠叨真好!出了刘府,轻声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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