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来时,稍微有些呼吸不畅,胸口更是撕裂般疼痛,那天的子弹在她左胸,留下一道清晰可见的弧形疤痕。
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凌泽,迎上那双潋滟的桃花眼,江薇有些羞赧,也不知道学长在这儿看多久了,她有没有说梦话什么的......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昏迷好些天,她唇瓣有些干裂,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她还有些虚弱,轻声道:“我已经没事儿了,学长不用担心。”
说着就想挣扎起身出院,却被凌泽一把摁住,“你的伤还没有痊愈,乖乖躺着,起来干什么?”
许是他的气息过于温热,江薇有些面上不由发烫,怎么感觉气氛有些不对。
“我,我,我已经好了,可以出院了。”
见她这么不听话,凌泽无奈只得按住她圆润的肩头,将她牢牢禁锢在白色的病床上。
许是察觉到她的不安,不由长眉微蹙,嗓音清冽,“是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吗?”
“不,不是,我没钱交住院费......”
说完这话,她又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学长,我给你挡子弹了,赶紧把住院费交了,再多给点钱吗。
“噗,你在说什么呢。”
凌泽简直快被她神奇的脑袋瓜子给震惊住了,她救了自己一命,难道还得自己掏住院费。
于是大手一挥承包了她养伤阶段的所有费用,以及江薇后面上学的所有开支,原话就是:只要你还想上学,不管是去欧洲、美洲、还是澳洲,读硕士还是博士,都不用担心后续花销。
江薇听完差点恨不得就跟学校的迷妹们一样,冲上去大喊学长威武。
“行了,安安心心在这里住吧,这家医院是凌家注资的,别想太多。”
江薇回到学校之后,发现昔日看不起她的同学老师们,都变得和蔼客气多了,她不是傻子,这一切是因为什么,她一清二楚。
她发现即便已经有两个月都没来学校了,课桌还是非常整洁。
黑板上老师在讲一道压轴的物理题,她手肘靠了靠,身子倚着,悄悄凑了过去,“谢谢你,温籍。”
但是清俊少年正襟危坐,眉眼冷然,似乎不太想理她,连个眼角都未曾抬过,专注地盯着面前黑板。
只是他的笔记本上空白一片,显然也不知道在听些什么,也许心里也乱的很。
整节物理课下来,江薇都吃了个闭门羹,她不明白温籍在她不在的时候,每日对都帮她,把桌子给收拾得这么整齐,为什么回来他还不肯理她。
叮叮叮,下课铃声响起,她轻轻拽住温籍的校服袖子,逗弄道,“温大佬,怎么了嘛,谁得罪你了,我罩着你,嘿嘿。”
“你?怎么罩着我,靠凌泽吗?”
他的声音凉幽幽地在江薇耳边响起,没来由得给人一阵寒意。
望见少女莹润白皙的鹅蛋脸,日渐丰盈的身段,想不到短短两个月,她竟然从一个干瘪小豆芽,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灵动少女。
想来这段养伤的时间,凌泽把她照顾得很好吧,听说当时异常凶险,枪林弹雨间,她替凌泽挡了致命的一枪,几乎是用命换来了,现在凌泽对她的特别。
都说她喜欢凌泽学长,求仁得仁,她也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但他心里就是不舒服,有种自己小心翼翼看顾多年的珍宝,在快开花结果时,却被小贼窃取了果实。
“我不是那个意思,温籍,你今天心情是不是不好?”
听到凌泽两个字,江薇蓦然沉默下来,嗫嚅了一句,将手收了回来。
学校里的人,现在面上对她都客客气气,但私底下都说她挟恩图报云云,难道温籍也这样想她......
她低声为自己辩解,“不是的,跟凌学长没有关系,我只是看你心情不好,想哄哄你。”
“唉。”
见她又恢复以往那般唯唯诺诺的模样,温籍不由叹气,自己说这些话来刺她,跟那些背地里说她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他抽出放在自己课本中间,给江薇做好的笔记,递了过去,有些不敢看她,又径自出教室了,说是老师找他有事。
江薇一头雾水,他这脾气来得莫名其妙,去得也快。
温籍走出教室,发现楼梯拐角处凌泽正慢条斯理地走过去来。
看样子是找江薇的,眸色沉了下来。
“薇薇。”
凌泽站在门口冲着江薇招手,笑得温柔。
“学长。”
江薇有些不知所措,她以为回到学校,一切又跟原来一样,她没有那种想用什么救命之恩去挟持别人的想法。
顶着同学们羡慕嫉妒的各色目光,她低着头走了过去。
凌泽牵起她的手,她想挣脱,却发现手被牢牢抓住,他的手掌很大,包裹着她的手,温热不可违逆,带着十足的强势。
“学长,我们去哪儿。”
“邀请你去参加我的升学宴啊。”
江薇看着他挺拔的腰身,离她不过半步,很近又似乎很远。
“啊,可是,可是,我没给学长准备礼物。”
她想起来了,高二结束了,凌泽也靠自己考上了顶尖学府。
一时有些不好意思,她最近忙着学习都忘了。
还不等她纠结完,凌泽又说了一个让她社死的事情。
“你那天在车上说些话倒是有意思。”
“啊?”凌泽这一发问,将她给问蒙了。
“我听说,我是被我后妈跟奸夫合伙绑架的,看来学妹,对我们家的事情了如指掌,就连我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
霎时,江薇脑中浮现出那日,想让司机开快点,跟司机胡说八道那些话。
顿时双颊涨红,咬着粉嫩唇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
应该是后面警方在查这个事情时,司机录得口供,江薇现下只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
“要不是阿阳跟我说,我估计都会以为学妹喜欢上我了。”
凌泽半是开玩笑,半是调侃,也算是给江薇一个台阶下,不知是梦还是之前的那件事,江薇见着凌远总有种害羞难为情。
既然已经说开了,江薇反而释怀了。
这天凌泽在班级门口等她,说高三复习紧张,带她放松放松,顺便介绍几个朋友给她认识。
江薇原本是想拒绝,随便说了一个理由,哪知凌泽一直在门口等着她,颇有一种她不去就不走的架势。
她也只得去了。
从温籍身侧路过时,他冷哼了一声,听起来十分不悦。
——
永夜皇城,C市最大的销金窟,这里有身段最柔的舞娘,模样最娇艳的花魁,最昂贵奢侈的红酒,声色犬马的夜场,以及小市民花光一辈子积蓄,都进不来的入场券,和数不清尾缀究竟有多少个0的账单。
在车上时,一身银灰小西装的凌泽,仰着眉,偏过头问坐在副驾驶的江薇,“我给你买得那些衣服,怎么不穿?”
他的瞳色很浅,碎发垂落额处,认真望着一个人,眸中能清晰映出眼前人的倒影,那是一双极为深情的桃花眼,叫人忍不住沦陷。
江薇有些失神,一时怔然,恍惚道:“穿校服也挺好。”
凌泽嗤笑一声,无奈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带着宠溺的意味说道:“随你,我带去的人,穿什么都行。”
一进皇城的VIP包厢,迎上来个黄头发开起来流里流气的男人,可细看之下,面容稚嫩,还是年纪不大的男孩。
“唷,开眼了,泽哥带了个妹妹,还是穿校服的,还是远哥会玩。”
惹得凌泽眉心紧锁,瞪了他一眼,那黄毛好像看不懂颜色。
“陆临,闭嘴。”
这熟悉的声音,江薇抬眼望去,正和穆阳幽暗的视线撞上。
他像是被烫了一般,猛地将正揽住的漂亮女人,推到一旁,惹得那长发美女,痛呼一声,娇滴滴抱怨着,“穆少,您弄疼人家了。”
众人看着比较拘谨的江薇,以及牵着她的凌泽,隐隐露出强烈的占有欲,顿时自以为了然。
另一个看起来跟她同龄的女孩儿,嬉笑着走了过来。
“哎呀,陆临那小鬼喝多了,你是薇薇姐姐吧,我是远哥的表妹,我叫穆月,我听我哥老是提起你,听说当时救远哥的时候,胆子大的不得了,你好厉害,枪顶着你都不怕,我听刘叔叔说,要不是你当时机灵,就叫那几个绑匪跑了。”
她过来想牵江薇的手坐下,却发现凌泽不放人。
于是嘟嘟囔囔有些不满,“有了媳妇儿,就嫌弃表妹,我还想听听故事呢。”
见她误会了,江薇想开口解释,却被凌泽抢先一步,
“胡说些什么,我看薇薇就跟看你一样的,我拿薇薇当妹妹看。”
言语举止满是维护之意。
这番话引得穆月不住翻白眼,谁家哥哥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干妹子,占有欲这么强,表哥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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