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年轻虫,有理想。”
希德里眯了眯眼,只当赵时竹开玩笑说大话,他眼中闪过一丝情绪:“对了,我不在的这几天,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或是身上有什么异样?”
异样?赵时竹下意识忽略了泥偶复活,看久了艾文小泥偶,他已经习惯了泥偶会动会说话。
于是赵时竹一脸正经地开口道:“没有啊。”
“这几天你不在,想你想得慌算吗?”
小泥偶固然不会消耗太多的泥,但赵时竹打不来游戏,看不懂电视里复杂烧脑的爱情故事,捏泥巴成了他消遣的最佳选择。
但凡希德里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家,就会发现他所有珍视的机甲手办旁边都摆上了一模一样地的仿制品。
泥制的仿制手办和真的手办放到一起,精巧到不上手触摸几乎无法直接分辨。
想希德里是真的想,一来他泥快没了,二来……他想听自己的雌君夸自己手艺好。
可惜希德里没注意到那多了一倍的手办。
赵时竹依旧微微笑着,反正时间还长,等某天希德里突然发现,他还能在一旁调侃两句。
“你是不是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希德里被他刚刚那句话冲击到了,“《霸道雄虫爱上我》?不要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广告推送啊,都是糟粕。”
“那是什么,我不曾看过。”赵时竹垂眼,阴影落在他的眼中,黑色的瞳子一片昏暗:“我对殿下诚心诚意。刚刚说的,可句句都是肺腑之言,二殿下可别当做玩笑,轻易忘了去。”
“……啊?”
希德里愈发肯定,赵时竹一定是看了那些精神堪忧的虫写出来的精神堪忧的文章,才变成了这副模样。
在光影的作用下,雌虫张扬锐利的五官温和了不少,眼中淡淡的关心让赵时竹心中悸动。
“……”
“我去烤俑,你休息吧。”
突然起身,赵时竹丢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开门就要离开希德里的房间。
希德里扯了扯嘴角,喃喃:“我不是才刚休息好吗。”
“啪”。
门关上。
赵时竹背着门走出几步,表情严肃,大脑中一片空白。
也不算完全空白。
比如希德里挑起的眼中没有过多感情,面上还在浅笑的脸还在他脑中循环播放。
原先进屋是要干嘛来着……
对啊,他又没事,为什么要进去。
早知如此,就不进门打扰他了。
赵时竹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指蜷起,虚握住一把空气。
希德里向来说到做到,带着赵时竹在研究院众虫的围观下进行了一次细致的体检。
依旧是除了污染指数其它都十分完美的体检报告。
“这不合理啊……”为首的虫摩挲下巴,像观摩危险物品似的上下打量雄虫,丝毫没有虫族社会上普通雌虫对雄虫的恭敬。
“如果确实没事,我就不限制他的行动了。”希德里站在赵时竹身前,隐隐有保护的姿态,“要是被雄虫保护协会那群癫子知道,我们可不会好过。”
话语中带着威胁的意思。
几番交涉后,让研究院那些皱着眉头的老研究员抽走了两管血。
希德里帮忙用棉球摁住赵时竹手腕上不断渗血的针孔,又莞尔道:“这几天麻烦各位了,过些日子我帮你们申请一下,让大哥给你们多批一点研究经费。”
原本不满的几个虫瞬间变了态度:“不麻烦不麻烦,能为虫族做出贡献是我们的荣幸。”
“有你们是虫族都荣幸。”
希德里道。
赵时竹忍不住侧头看希德里。
奈何今日希德里拒绝他帮他束发,满头红发垂下,遮住了他的表情。
“走吧。”
“慢走。”听起来热情的研究员们并没有要送希德里的意思,脚步一转就回到了各自的位置。
希德里早习惯了这些虫,领着赵时竹出了门。
“你确定不回去吗?”希德里坐在驾驶位上,又问了一句。
赵时竹再次看向希德里,犹豫了片刻,还是给出了相同的答案:“我再呆几天……”
希德里看上去已经恢复状态,神色与之前无差,那个生父离世后顶着悲伤忙了一个星期,回来无声痛哭的虫和现在优雅的虫判若两虫。
赵时竹意识到希德里大概不需要别的虫陪。
他的雌君可以自己调整,收拾起碎烂的思绪与心情。
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即便被他生生攥出了满手血,也能云淡风轻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让赵时竹有种自作多情的感觉。
“行。”希德里十分干脆,不问理由也不再劝。
接下来希德里会把他送回自己家……赵时竹想。
沿路的风景和来时不同,赵时竹只当是希德里抄了另一条近路。直到街边走动的虫越来越多,地段越来越繁华,赵时竹惊觉他根本没有往家里去。
“这是哪?我们不回家吗?”
希德里伸手撇开挡眼的碎发:“我怕你憋久了,带你出来透透风。”
“不喜欢?”希德里微微侧头。
赵时竹摇摇头。
没有不喜欢,但如果让他选,他还是更喜欢宅在泥坑旁边捏泥巴。
来都来了,他还能走不成?
“你不忙的话,那就逛一逛吧。”赵时竹道。
开门正要下车,希德里拦住他,从角落里摸出一顶帽子扣在他头上,又翻出一包口罩丢给赵时竹:“戴上。”
生怕有虫认出来似的。
赵时竹好心提醒道:“你不戴吗?”
希德里顿了顿,一只脚已经踏到地上,又扭身转过来,伸长手臂摘走了赵时竹头上还没来得及摆正的帽子。
“我又不怕被认出来。”
过犹不及,遮掩的东西太多了反而容易引起注意,赵时竹这一句算是提醒了希德里。
平时希德里自己出门买个药买个手办什么的,也没虫在意他。
地位再高的雌虫说到底也就是普通虫,哪怕是皇子也不能插队,买东西也不能打折,但雄虫就不一样了。
比如赵时竹,作为知名雄虫主播,就这么大咧咧的放在大街上,难免有不长眼的虫凑上来。
赵时竹猜到希德里的心思,他装作不知道,理了理自己被帽子压塌的头发,回道:“殿下都不怕被认出来,我一个小主播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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