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赫敏

我发现一个盲点。起点似乎断了网,就可以将下载的小说截屏了。

我复制了一段:

“有很多曲子都是在唱男女之事,其实是因为旧社会陕北穷苦人家常年处于性压抑之中,为了排解情绪而来。不过这种酸曲在今天这个“不怕你没东西冲,只怕你冲到死”的社会环境可能就没什么太强的感染力了,这说明歌曲也是要跟着时代走。”——《钢铁火药和施法者》

我的眼睛极其不舒服。刚才用脏手揉了揉眼睛,也拿水倒进眼里,想洗下眼睛,可都没用。眼睛甚至感觉更痒了。关于怎么用水倒进眼中,直接拿水往眉毛上浇就行。我已经眨了多少次眼了?根本数不清。眼角的皮肤紧紧皱成一团浆糊,而眼睛又疼起来了。

父亲叫我注意保护眼睛。看来要不了多久,我的眼疾发作,自己会变成一个瞎子。反正我每天都不洗脸,最近觉得怎样都好,活着尝不到甜味,每天八个小时准点上班干活。

我过得不如意,心里也不好受,死亡岂不是解脱。死掉就不用日复一日的上班受苦。这样的生活完全看不到头,和坐牢一样。

我想犯人到这么晚肯定不用上班了,应该全部都回宿舍睡觉了。或许穷凶极恶的杀人犯每晚还能找个俊秀的男人同床共枕。至少不会像我这般,被蚊子咬了十几口,身子哪里都痒,它就喜欢吸我的血。

进厂的时间不是过得很快么?我却觉得特别慢,八小时很难熬,如果我有维护幸福的权利,这会该在房里看手机吧?

别人可以享受寒暑假,而我不可以。死亡确实是个好选项,可是我……如果真能下定决心,早就实行了。希望出现意外能带走我这条鲜活的生命。其实有人比我过得更惨,但他们不像我,会抱怨这么多,总是任劳任怨、不知疲倦的工作。还是去看书吧,好好珍惜余下的时间。

值得高兴的是,我不用待在地狱里做苦力,这确实是个好消息。庆祝我又活过一天,远离噪音和厂棚。不过工作好多,别的同行早早下班,而我和父亲还在干别人的活。这显然并不公平,我倒无所谓,自己一般工作中摸鱼,已是炉火纯青。

看到一句话,对我来说,确实挺合适:“我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可抱怨的。”也许我内心深处期望着有假期生活。轮到那一天还有几年光阴。终有一日,我会抵达的。所以再咬牙坚持吧,要不了多久……如果自己不想坚持也罢,尽快离开,更早退休,岂不更妙。

早晨五点将近六点,我被父亲叫醒,他带我和母亲前往医院进行体检。各人都有一份报告单,上面有各种项目。他说晚点去,排队排死人了,有时候前面有一百多人,我们排在后面,那么上午没完成体检,得第二天利用空余时间再来。我们是下午上班,父亲因此而得意洋洋。

他说我们反正下午上班。母亲却能上午休息,其实她体检做完以后,时间才八点多,赶去上班还来得及。可谁又能忍受得了带薪休假呢?在体检之前,母亲来厂里打卡上班。然后她才跟着我们走。

父亲得知母亲想偷懒,给自己放了半天假,脸上一变,切了一声,咂嘴弄舌的,颇为不满。母亲当场耍赖,理所当然的说:“别人都这样的,他们体检结束也不去上班,都等下午上班。”

我觉得体检挺有趣的,掀开上衣,露出肚子,让医生拿仪器设备在肚皮上滑着按着。抽血倒不算好玩有趣,听母亲讲,抽血要抽一管血,我严重怀疑医院会利用多余的血液,给失血过多的人进行输血。

清晨,父亲送母亲,他把车停在厂门口。窗外的风景我没看,但只听他说:“你看,领导们这么早就来上班了,他们再过一会就准备开会。”他信誓旦旦地说道。

抽血时被针扎了的痛觉却不强烈。我伸出手臂,不知坐在对面的是医生还是护士,她倒不拘小节,自己洁白的手腕碰到我的手却没反应。我想起电锯惊魂里的阿曼达掉进针海,她原来是这种感觉。

有医生看见我的身体,我觉得也没什么,她们同样没啥反应。可无论如何那腼腆的举动倒是放不开,她叫我往下脱,我伸手一拨,裤子一滑,露出下边的黑毛。她好像说了句“就这样”制止我继续,而我也不想继续,差点暴露生殖器,倒是没勃、起。

最近冲的太勤快,几乎是一天一次,也不歇一天。这是能给我带来快乐的事情,自然上心成瘾。

有位老医生叫我名字,喊了两遍,我没理他。他叫道:“我喊你,你怎么不答应?”等他站起来时,我却准备坐下来。他急忙按住我的脑袋,防止我坐在椅上。接下来,我强忍笑意,静静让他摆布我的喉咙,他掐的格外用力。

眼科室前排队,我前面的女人穿着一身工作服。原本我也想穿,但父母已经为我准备好了衣服。她一步三回头,第一次我与她目光接触,她主动移开。第二次和第三次她回头看我,像是见到了熟人一般。她步伐急促,走两步就跺脚,表现得很不耐烦。我直接无视,只是低头看着手机。医生叫她的名字,似乎姓陶,名字是两个字,我不认识。

轮到我,医生发现我报告拿错了。她不可置信的问:“你是来代检的?”我支吾道:“应该是拿错了。”随后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父亲给错了单子,这一份是他的。

好在父亲救场及时,我话音刚落,他就进来了,“他拿错了,这才是他的……”接着父亲和我分别测验眼科,我是戴着眼镜看字母表,体检什么的,果然多此一举。

然后我们测试体重和身高。我的身高是一米六多,体重是88斤。父亲笑道:“他连一百斤都没有。”母亲嘲笑道:“我的体重有一百一十斤,比你重三十斤。但我身高才一米四多,你却有一米六呐!”

来到内科室,一身白褂的女医生拿着听诊器的一端,隔着衣物倾听我的心跳脉搏。我内心表示不屑,“她这能听出来什么?”果然和其他医生一样,只是走个流程而已。她对我说:“营养不良。”听完后便签了字。父亲是下一个,他笑道:“他嘴刁,什么菜都不喜欢吃,又挑食。”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愤愤不平的离开。女医生却和父亲交谈了一会。

等有关体检的一切结束了,父亲才提到我:“内科的医生说他营养不良,以后有患肺结核的风险。”母亲看向我,说道:“回家得给他多补些营养。我的宝贝儿子可不能死,他是我的全部,是我的命根子,没有他我就没法活下去了。”听了她这么说,我连看小说的心情都没了,什么书都看不进去了。体检完,早餐领了三人份,今天7月17日,一家来医院体检。

体检期间,父亲不经意提及家里人都是贫血,医生表示或许是遗传基因的问题。他又说血压低的就是贫血。但医生却说:“贫血是血液所含的血红蛋白少了,血压和贫血是两码事,没什么关系。”

我只是上个厕所,蹲坑时汗如雨下。太阳下山了,依旧如此炎热,真受不了。父亲说我姐以后的工作可轻松了,不用晒太阳。她的工作是家教老师。

我进厂准备睡在地上,碰到母亲,她给我搬来躺椅。我觉得太显眼,不想睡躺椅,打算在集装箱里睡会。密闭空间其实更热,最后还是她拉着我去睡躺椅。

昨晚回家路上,我瞧见一只刺猬。起初以为是虫子,但一靠近,发现有那么大一只,身躯足以和猫比大小,像大老鼠,不过没看到它有四肢,小东西爬得快,我没去抓,应该能抓到的。

7月18日是今早,父亲告诉我,他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他的身体出事了。不过应该也不是大事,他一脸平淡地和我说,“老爸身体有毛病了。”我低头看手机,听完也没抬头看他,甚至都没问是什么病。很早我便意识到,父亲抽了几十年香烟,迟早会患病的。说不定还是无法治愈的绝症。

对于我来说,有病意味着早死,那很好。人一旦死掉就不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工作,这简直太棒了。可惜,自杀没多少人有勇气尝试,穷人只能在世上苦苦挣扎,饱受折磨。如果他们为了让自己的饮食营养均衡,那还不知道得花多少钱呢!一天只能赚一百多块钱,还买一斤一百多牛肉补充营养。

我现在到自己的群里居然没什么想说的……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可是在群里谈天说地,一点都不尴尬,就算没一个人,也照样说个没完。人长大了,就不一样了,是这样吗?父亲是真的热爱他的工作。深夜里空无一人的道路,他默默干着活,其他人(包括我)都早就于一小时前便休息去了。

讲真的,我变得越来越讨女孩子厌了。如果让我非要在群里说一句,可能就像海贼王的布鲁克一样,对修女说:“能让我看一下你的内裤吗?”

前不久还妄想对方是如何回复的。照她性子,她该会直接说出来,用很冷淡的口气拒绝我的请求,“送你四个字:痴心妄想。”她总不会一脸娇羞地说:“可以啦,如果是你的话,就没关系。反正我们也不熟。不过我想询问一下,为什么一定是内裤?难道我其余的身体部位你不想看?”

我现在羞愧的想找条地缝钻进去,或者挖个坑埋了自己也不错。像这样的大胆发言,我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看见,不然就社死了,还是死无全尸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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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七月三十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