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拍了拍程嘉树的肩膀，频频点头，露出满意的微笑，嘴巴一直说着话，连程嘉树平时不苟言笑的人也竟然笑了。
不知怎的，校长突然转头看向白晓这边，和程嘉树说了几句后，校长走向白晓，程嘉树也跟着校长过来。
白晓坐在第二排最外边的位置，发现不对劲后，就开始假模假样刷手机，希望他们俩人不是来找她的。
可是，白晓作为全校的优秀学生，有着数一数二的成绩，她想低调都难。
果然，头顶上传来校长严肃的声音——
“白晓。”
白晓赶紧放下手机，站了起来，有意不去和校长身后的人目光交汇，摆出一副好学生的样子，问好道：“校长好！”
校长点点头，侧身指了指身后的程嘉树，语重心长地说：“这是你的学长，也是李老师的学生，名校在读，学习优秀。你作为这届优秀学生，好好跟人家取取经。”
白晓认真地点了点头，假笑让她的脸马上都要僵了。
“白晓同学，你好，我是程嘉树。”程嘉树把手伸出来。
“你好，程学长。你很优秀，我会向你学习的。”白晓没有马上伸手去握，而是等了一会，将手轻轻一碰。
即使是短暂的触碰，白晓也能感受到程嘉树的手掌很宽大，手心很温暖，让人很安心的感觉。
白晓赶快打住了自己的想歪的想法。
程嘉树对着白晓点了点头，似乎他们俩就像不认识一样，如同陌生人第一次见面。
看来之前的事两人心照不宣都选择了忘记，程嘉树也做到了对白晓的承诺，不会影响她的高考。
打完招呼后，动员会马上要开始了，教导主任让程嘉树到后台做好准备。
待程嘉树走后，白晓才松了一口气，一旁的王欣然目睹了全程，觉得有种奇怪的氛围，打算等动员会结束后再问问白晓。
教导主任维持秩序，全场安静了下来。
不出所料，教导主任开场，必然要接受一段时间又臭又长的开场白，从学生生活学习聊到学生早恋抓校纪校风，场下的学生听得心不在焉，大家这次基本都是奔着程嘉树来的，要不然谁会浪费来之不易的周末去听训导。
“咳咳，我知道你们这些学生不喜欢听我讲话，那好，现在让程嘉树学长，给你们说说他的学习生活。”
“让我们欢迎程嘉树学长！”
还不等教导主任说完，台下果然一阵热烈掌声，大家好像又从半死不活的样子转换成了鸡血满满的热血青年。
程嘉树伴着掌声，走上台，他先是对着校领导表示礼貌和敬意，感谢母校对他的培养，然后开始从自己的学习和生活入手，介绍了自己如何合理安排高三作息。
“最重要的是一颗诚挚和热爱的心，我相信只有当你喜欢这件事情，你才会对它付出时间和精力，学习也是如此。”
程嘉树说这话时，看向的是白晓这边，露出真挚的微笑。
白晓自认为，程嘉树笑起来是好看的，比他冷脸的时候舒服多了，但好像在公共场合，程嘉树一个人总是喜欢摆出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程嘉树到底有几副面具，就像是一匹大灰狼，从不主动出击，一旦出击保证完成任务。
白晓心里没鬼，程嘉树看她，她也不躲，直直与程嘉树对视，目光凌厉，俩人都好像通过眼神在传达一种感情。
没想到这次换程嘉树被盯着害羞了，低下头，笑了笑，随后抬起头，又恢复原来的正常神情，继续他后面的经验分享。
一旁的王欣然戳了戳白晓，说：“你有没有看到，程嘉树刚刚偷笑？而且他好像经常往这边看。”
白晓不疾不徐地说道：“估计这边有他的白月光或者前女友，这可说不定。”
王欣然嘴巴比了个「O」形。
“我瞎猜的，我也不清楚。”白晓又补充道。
白晓指了指前排，示意王欣然前排是校领导，不要再闲聊。
“学弟学妹们，我的分享马上结束，如果你们还有具体问题，可以举手问我，我可以随机回答。”程嘉树热情地说道。
台下所有的同学都不约而同地抢着举手，白晓看了一圈，基本都是女同学，甚至隔壁聊八卦的女生也举起了手，都不用问，也知道她们要问什么问题。
王欣然左手拍了拍白晓，同时举着自己高高的右手：“白晓，你不举手吗？”
“我没什么好问的。”白晓漫不经心地说道。
白晓学习这么优秀，自然不需要再讨教经验了，至于与学习无关的，她问不出口，也不适合在这场合问出来。
“第二排靠边的第二位女生。”
王欣然没想到自己被抽中了，兴奋不已，教导主任把话筒递给她。
王欣然自然先是问了正常的一些学习方法的问题，程嘉树认真地一一作答。
等程嘉树回答完后，继续问有什么别的问题，王欣然想到之前那些女生谈论的八卦，突然说道：“程学长，在求实中学谈过恋爱吗？学校都在传程学长桃花不断，这是真的吗？”
台下哗然，校领导也纷纷转头，连教导主任脸色都煞白，赶紧夺去了王欣然的话筒，看起来气得不轻。
王欣然一向不正经，白晓以为最多表现在生活上，没想到今天这么正式的场合……
一旁的白晓惊叹王欣然这种不顾别人死活的能力。
程嘉树没有生气，而是侧身面对白晓，整个身子视线汇聚白晓，如果说前面几次都是演讲技巧所需要的正常眼神交流，但只有这次程嘉树才是完全看向白晓，程嘉树心底是感谢王欣然，所以在众多举起的双手中，他下意识选择了白晓身边的王欣然。
王欣然和白晓坐一起，旁人根本也不会感到奇怪，其实程嘉树真正看的人是白晓。
程嘉树脸上露出十分认真的神情，回答这个问题。
“在求实中学，没有谈过恋爱。”灼灼的目光盯着白晓，程嘉树又想到那晚的语音电话和对白晓做出的承诺，又继续补充说道，
“现在已经有了一位美丽善良的女朋友，我很幸福。”
白晓眼底瞬间闪过一丝失落，随即又马上恢复正常。
教导主任赶紧让王欣然坐下，准备中断提问环节，结束这次动员会。
当然教导主任好不容易逮着这次机会总结，又开始全场训诫，意思大概就是向程嘉树学习——该读书的时候好好读书，在该恋爱的时候好好恋爱，什么时候做什么事等等诸如此类。
王欣然早就察觉了不对劲，她举手也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第六感，现在看了身边的白晓，王欣然认为自己猜对了——
他们俩不简单。
动员会结束后，程嘉树与前排领导打了个照面，就离开了礼堂。
程嘉树离开时，也偷偷看了看白晓。
白晓安静地划着手机，看不清什么表情，程嘉树不知道白晓对他什么感觉，他说这些话一是为了打消白晓念头，怕真的影响她的前途，二是想看看白晓会不会因为这些话有一丝丝吃醋，想求证自己在她心底有没有一点点位置。
程嘉树现在看来，是他自作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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