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救治方案

“我年轻时是官寨最美丽的女子,追求者众多,能从这个官寨的门口排到那个官寨的大门,你怎么不相信我说的话?”

看见宋南荛明显不信任的眼神,宋南荛母亲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是我的女儿,竟然只单单遗传到了我的美貌,却完全没有遗传到我的敏锐,真真是可惜。”

“哪里可惜了?你不要想多了,如今那位宣慰使大人既送我们丫鬟,又让我们暂时住在他的宅子,都是看在我救了他命的份上。”

宋南荛母亲冷哼了一声,“你懂药理,可我看你完全不懂的男人。”

说罢,又转了话头:“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便暂时这样信,但我可要提前告诉你,京城的官儿来来去去,大多来我们这里的都是被贬过来的。

有的没过多久便扛不住过世了,能隐忍的便寻机翻身回京去了。

况且他这样的人,在中原多少美貌的女子没有见过,我们虽说是当地的土司,但跟这样的京城官员比起来却什么都不是,这样的人,并不能娶你做正妻。

你到时要是跟他做妾,不知要受多少委屈呢。

我看这位大人身子的骨倒是有些虚呢,万一……”

宋南荛见母亲的话题越说越离谱。

这可是她温柔又正直的投资商!怎么能受这种污蔑!

忍不住打断道:“青天白日的,先不要做白日梦了,倒没见过这样的,还没拿到金子呢,就先想着金子怎么花了。”

被宋南荛一顿抢白,宋南荛母亲脸色讪讪的,“你这孩子。”

宋南荛却拿过一本药学典籍,转过身去,不再听母亲的唠叨。

马车很快停下,训练有素的丫鬟们掀开帘子,宋南荛和母亲被请下马车。

宋南荛却发现陆离实在是太过于谦虚了,他竟然管这个院落叫做小院?

还说让她们两个住这个小院,怕委屈她们俩?

小院依旧是典型的江南那边的建筑风格,飞檐斗拱,白墙小院,却是三进的大房子,别说住他们两人了,住下几家人都绰绰有余。

丫鬟恭敬地将她们母女二人的行李从马车中搬下去,向她们介绍主人房,客房以及何处是下人房。

房子内一应装饰齐全,完全不需要她们额外再准备什么。

即使在当地已经算生活优渥,且见多识广的前土司夫人,宋南荛母亲仍被这屋子的装饰惊了一瞬。

她望着多宝阁上用来装饰的花瓶,笑着开口道:“好漂亮的瓶子,这些都是你们大人费尽心思从中原运过来的吧。”

丫鬟们垂手而立,为头领头的大丫鬟点了点头,缀在宋南荛母亲身后,始终与宋南荛母亲保持一步距离。

“是的,夫人,我们家大人初来宝地,许多器具用不习惯,因此出门之前,特意把之前用习惯的器具都带了过来。”

这话倒是说得真切又恭敬。

宋南荛不禁在心中感叹:看来即使是当地的贵族,跟中原的贵族生活水平仍然有相当大的差距。

在这里即使是土司这样受人敬仰,有人伺候的头领,住的房子仍旧是有些简陋的二层小木楼,家中也不是时时都用得起丝绸和瓷器的。

而在这个小院里,连椅子背后的靠垫都是半旧的弹墨丝绸,足可见其底蕴。

丫鬟适时提醒道,“如今已经派人在正堂摆下饭食了,不知夫人和小姐是否用餐?”

宋南荛和母亲点了点头。

宋南荛母亲当初和女儿一同被赶到小木屋和女儿自力更生,完全是不得已,如今身边有更为贴心的中原丫鬟仆妇伺候,宋南荛母亲适应得相当快,兼之对中原的吃食十分好奇。

于是每日让宅子里的丫鬟仆妇们给她换着花样做中原的吃食,生活得相当自在。

宋南荛则悄悄花了些银钱,将一些自己近日画出来的草样交给了附近经常上山打猎的猎人,请他们代为寻找。

没办法,这里人对当地草药的研究进度几乎为零,不少人根本就不认识草,只当他们是野草。

而当地的土医,仅认识寥寥几种草药。面对生病前来求医的百姓,更擅长通过向太阳神祈祷或者放血这样的疗法医治,因此治得好治不好,完全看命。

而跟着游商从中原而来的大夫更是罕见。

中原繁华无比,有几个医术精湛的大夫愿意从中原来到这荒僻的边疆呢?宋南荛那几日在宣慰府外见到的中原大夫,可能是边疆仅有的大夫们了。

因此想要找到她记忆中治疗疟疾更有效的草药,完全不能依靠当地的土医和大夫。

反而是猎人们,因为要打猎经常上山,才更有可能遇见她画的这些药材。

这日,宋南荛正翻捡着猎人进山时照着他画的草样为她带来的草药。

丫鬟便匆匆来报,神色慌张,“小姐,我们大人有请。”

宋南荛下意识心里一咯噔,不会……

于是跟随着丫鬟的步伐,匆匆上了马车,刚到宣慰府,那位新来的姓柳的管家,便将她迎至陆离书房。

“大人,匆匆唤我前来,不知可有什么缘故。”

陆离眉头深锁,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匆匆唤你前来确实是有大事。

之前你和我说察觉到今年雨水异常,因此推测今年会有很多人得疫病,我便派了人,偷偷潜入各大官寨偷偷查访。

发现确实如你所言,如今情况不容乐观。”

“如今城里得病的人数,仅仅是我们能够探查到的,已有百例,我也曾翻过此地以前的县志,以前从未出现过数量如此高的病人。

况且更远官寨的情形,我的人尚未将讯息传过来,得病人数更没个定数。”

此地尽管有人得瘴毒,但数量不多,一般往往是头人领地内几十人得病,加以隔离或者……将他们丢至山脚,自生自灭,他们接触不到其他人,时间久了这瘴毒自然就消失了。

“只是如今的情况,已经不能同往日同日而论。”陆离神色凝重。

宋南荛:“不能再等了,大人,我觉得现在就要马上行动了。必须马上派出人手切断传染源,这样才不会有更多人得疫病。”

病人体内的疟原虫主要传播介质就是蚊虫,得病的人越多,借助蚊虫的传播,传染的人也就越多。

尽管初期得疟疾的人并不多,病人人数增长也并不迅速,但一到后期,得疟疾人增长绝对是指数级别的。

“传染……源?何为传染源?”

宋南荛耐心解释:“中原人把这种疫病叫得了瘴毒,受瘴气所扰,所以得病。

这种说法不对,瘴气虽遍布此地,云烟雾缭,但并不是所有呼吸了瘴气的人都会得病。

造成病人得病的主要原因实际上是瘴气中的蚊虫,这些小东西,吸食不同人血液,在吸食血液时,将这些疫病从一个人身上带到另一个人身上。

今年雨水异常,再加上这里又格外湿热,路边的小水坑,随处可见的洼地均蓄了不少水,这些环境有利于蚊虫滋生,因此我才怀疑今年会不会有不少人得病。”①

宋南荛的蚊虫论,让屋内不少人目瞪口呆,连管家也忍不住抖缩了一下身子,下意识搜寻屋内蚊虫的踪迹。

陆离沉吟一声,开口道:

“这……我的见识虽不算广博,但也算博览群书,从未听说过疫病竟靠如此新奇的方式传播。

但姑娘有理有据,说得十分有道理,况且也医治好了我的瘴毒,想必对瘴毒的研究定超于我之上,不知关于如何救治以及如何预防姑娘有何高见。”

宋南荛在心中暗暗长舒一口气。

没想到陆离并未质疑,反而相当爽快地接受了她的蚊虫论,如此果决又如此当机立断,心中不免多了几分敬佩。

难怪他能当官。

思索间,宋南荛拿出一沓自制的笔记,开口道:“关于如何切断传染源,这几天,我已经整理好了一份简单的纲要。”

宋南荛将最近几天自制的笔记放在陆离案头上,开口解释道:“首先,百姓院落内的杂草以及水洼要及时清理,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撒上生石灰。

其次,最好家家户户点燃当地驱蚊的草药,驱赶蚊虫

已经得病的人,最好与其他人隔离开,避免传染……”②

陆离越听眼神越亮,“没想到短短几天,姑娘竟已经做好了防治疫病的万全之策,此次疫病,若百姓能活命,还要多亏姑娘你啊。”

“只是以我一人之力,远远不足,我还希望大人能够集合当地的大夫们,与我一起共抗疫病。”

此时。

一位身着靛蓝色长袍,明显中原人装扮的中年男人,不耐烦地翻了翻手中的册子,只翻看了两眼,便将册子摔在了桌子上:

“真是一派胡言,我从医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瘴毒传染竟然是通过蚊虫传染的,莫不是在哗众取宠?”

前期:

宋南荛:他只是我最尊敬的投资商

陆离:是极,姑娘是懂我的

后期:

宋南荛:他只是我最尊敬的投资商

陆离:你娘看人的眼睛还挺毒了……糟糕,一开始把话说太死了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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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救治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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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懂药理,夫君柔弱不能自理
连载中切比雪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