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好。”
“爸爸再见。”
陈望安因为这句话第二天早上起床时眼睛都有点发花。
所以许笙笙问他早饭带什么时他说:“豆浆,两杯”。
以形补形。
“安哥,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接地气的资本家了。”许笙笙把两杯豆浆和一套煎饼果子递给坐进车里的陈望安。
“你见过几个资本家?”陈望安插着吸管问。
“额,就你一个,不过咱还是找个做饭阿姨吧,天天吃外卖对身体不好,我是无所谓啦,可你得长命百岁啊。”
“等你哥回来再说。”陈望安意兴阑珊地吸溜着豆浆,他可不觉得长命百岁有什么意思,男人到了石更不起来的年纪就可以去死了。
“唉,安哥,我有时候都觉着你有那么多钱真是浪费,你不烟不酒不赌不P,连游戏都不玩,什么兴趣爱好都没有,这样真的不会空虚吗?再多的钱又有什么意义呢?”
陈望安:“有钱人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许笙笙胸口中刀,“噗”地吐了口血,把手机连上蓝牙:“安哥,我能放音乐么?”
“随便。”
许笙笙放的是一首英文歌,前奏里夹杂着一段口哨声,许笙笙一边开车一边扭着屁|股。
陈望安一开始没在意,冷不丁听到有人说:“哇哦,好听!”
他一下子捏紧豆浆杯:“谁的声音?”
“哦,这歌是个cv翻唱的,叫许翔宇,跟我一个姓,嘿嘿。”
“我问刚才说话的人,谁的声音?”
“你说那句‘哇哦好听’啊?那就是我最喜欢的cv赛老师啊,昨晚他在许翔宇的直播间里当嘉宾,哎哎你听,这个口哨就是他在吹,”许笙笙骄傲地说,“我赛老师最近可牛逼了,有个大佬一晚上给他打赏了300万,300万啊我天!”
陈望安拧眉,很不解地问:“直播完了不就没了吗?你怎么还能继续听歌?”
“直播有回放视频啊,我自己把这段歌剪下来了,其实我就是想听我赛老师吹口哨,”许笙笙在车内镜里目光炯炯地看着陈望安,“安哥,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好听?”
“就那样,”陈望安继续吸豆浆,很冷淡地说,“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哦。”许笙笙怏怏不乐的闭上了嘴。
他的爱好很小众,身边的朋友没几个是同道中人,更别说他安哥这高冷酷霸总裁了。
许笙笙悄悄把音乐声调小了些,那点缀在其中的哨声更是低得几乎听不见了。
车子行到半途,陈望安道:“停车。”
“怎么了安哥?”
“再去给我买个栗子蛋糕。”
许笙笙这才发现他们又开到了那家网红甜品店的附近:“可是哥,上次买的蛋糕你没吃啊。”全都给他吃了。
“今天想吃了,去买。”
“好吧。”许笙笙唯一的优点就是听话,把车停在路边,接过他安哥递过来的钱,颠颠儿往甜品店跑去。
陈望安拿过许笙笙的手机,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许笙笙保存的音频都传到了自己手机上,但凡他找个排队少的店让许笙笙去,许笙笙都能回来把他逮在现场。
他昨晚是在许笙笙的朋友圈里看到Sin直播的消息的,等他上线时,Sin正说到那一句“毕竟全世界都知道,我现在是有金主爸爸捧的人……”
Sin前面的直播他都没听到,原来还有口哨声。
陈望安也会吹口哨。
他太知道能把口哨吹这么丝滑的,都不是啥好学生。
这个Sin……有点东西啊。
沈青霜今天回国,陈望安把他接到自己的房子里。
沈青霜在陈望安屋里来回转悠,一边冲躺在沙发上刷手机的陈望安逼逼叨:“……所以你回来这一个月屁事儿不干,领完遗产把钱往律师那一扔,然后自己搁屋里一躺,让笙笙给你每天送三顿外卖?要么就下去找狗打架,这小区的流浪狗都被你揍完了!我说弟弟,你这样的人生跟从前有什么区别?你能像个千亿身价的老董一样支棱起来吗?”
陈望安只听到了两个关键字,他摘掉一只耳朵里的耳机,很是兴奋地告诉沈青霜:“我几把支棱起来了!”
“什么?”沈青霜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啥玩意儿支棱起来了?”
“我说,我ED治好了。”陈望安满脸骄傲宣告。
“怎么治好的?劳伦斯不是说你的病是心因性的,要从心理方面给你干预,他给你催眠差点把他自己催睡着了,你俩大眼珠子还瞪得跟铃铛似的,怎么就忽然治好了?”沈青霜不太相信地坐到陈望安旁边,“真的假的?看过医生了么?确定了么?你找人试过了?”
“我自个儿的东西Y了我会不知道,找屁的人试……你手往哪儿招呢?想死啊,滚!”陈望安一脚把沈青霜踹下沙发。
沈青霜坐在地毯上,还是不怎么相信地盯着陈望安KD:“那怎么就忽然能Y起来了?陈老四那会让人给你下那么大剂量的药,你都一点反应没有啊,我到现在都记得他看你跟个没事人一样从酒会上出来,那不可思议又不得其解的眼神。”
陈望安的表情先是很雀跃了一下,他往沈青霜那边凑了凑,像是迫不及待想要跟沈青霜说,沈青霜摆好了倾听的架势,陈望安却又躺回了沙发:“不告诉你。”
“靠,你他妈还是人啊,”沈青霜差点抓狂了,“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来一句不告诉我?!”
无论沈青霜怎么软磨硬泡,都没能把陈望安嘴撬开。
最后沈青霜故意将他:“我不信,你肯定骗我的。”
“爱信不信。”
“除非你证明一下。”
“你给我日,我证明给你看。”
“……弟弟,你口味这么重的吗?”
“嗯,我大概是想日男的。”陈望安如实说。
“这不是男的女的的问题,咱俩可是亲老表……等等!”沈青霜一巴掌拍掉陈望安手里的手机,嗓子都破音了,“你想日男的,你是同性恋?”
“同性恋吃你家大米了,你恐同?”陈望安手给沈青霜拍红了,反手打回去,不满地捡起自己手机。
“你不会看上许笙笙了吧?”沈青霜整个人都不好了。
陈望安比他更不好:“滚。”
沈青霜道:“许笙笙是同性恋啊,他就喜欢男的,这个同性恋还真一直吃我家大米。”
“是么。”陈望安意外了下,想到许笙笙的爱好,又觉得不意外了。
“陈望安,你说真的?”沈青霜很认真地问,“你确定你真喜欢男的?你是怎么确定的?看gay片儿?还是看上哪个男的了?哎呀别玩儿你那破手机了,到底谁刺激到你了你说呀!”
“你这么关心我几把的事儿干嘛?”陈望安很奇怪地问。
“废话,你往后人生最大的事儿也就余下这一桩了,你要是在陈老头死前让他知道你是同性恋,他能把你关起来,找十个八个女的轮流上|你,非让你给陈家留个后才把你放出来……”
“呵,”陈望安冷笑,“老变态是干得出这种事。”
“现在整个陈家都是你的了,你的婚姻、情感,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影响到京夏集团,如果你那几个姐姐知道你是gay,必然会拿这个大做文章,你本来就根基不稳……”
“你是不是跟那些人一样,也觉得我很稀罕京夏集团?”陈望安忽然打断沈青霜。
沈青霜一愣。
“我以前性|无|能,现在是同性恋,以后就算能跟女人上|床,我也不会给陈家留下一个种。”
“陈家会断子绝孙,我说的。”陈望安一字一字地说。
沈青霜震惊而心痛地看着陈望安,沉默了。
许久过后。
沈青霜坐在地板上,一下一下地拍着自己的脸蛋子:“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两个老表,一个傻比,一个疯批,还都是同性恋……唉,算了,只要你俩不搞一起,不让我弟弟变成我弟妹,随你们怎么着吧。”
晚上沈青霜回他爷爷家那边吃饭,陈望安跟沈青霜是姨表兄弟,沈家那边的亲戚跟陈望安没关系,他就没去,许笙笙则跟着沈青霜一块走了。
陈望安躺在沙发上,耳机里放着Sin主役的广播剧,手指刷着Sin的微博。
Sin的微博里全是转发营业,找不到任何真人相关,当然,陈望安对真人也不感半点兴趣,他只是觉得这人定力挺不一般的,太能保持神秘感了,一个半公众人物,藏得滴水不漏,不是真的淡泊名利,就是心机深不可测。
超话里有人发Sin的剧播日历,周一到周日几乎每天都有作品上线,广播剧、动漫、电视剧,什么品种都有,配的角色不一,声线多变,有些角色连陈望安都没能一下子听出来。
但陈望安最迷恋的还是Sin的原音。
干干净净的年轻男人的声音,澄澈通透,音色极美,跟谁说话都带着笑,笑音的背后依托着一层温柔的底色,不刻意撩|人然而人人自醉。
陈望安的YW随着那些音节起落,他靠着床头而坐,后脑勺抵着床板,眉头微蹙,喉結滾動——
“叮铃铃铃!”突如其来的手机铃音打断了陈望安。
“法克妈惹!”他烦躁地接听电话。
许笙笙喝成了傻比,沈青霜一个人弄不动,叫陈望安过去搭把手。
后来陈望安想,他跟李随是真他妈命中注定啊。
别说许笙笙醉了,就算许笙笙那晚出车祸了,他也不大可能立即就赶去医院,沈青霜若不是也醉迷糊了,连电话都不会给他打。
但陈望安就是接了电话,頂着个还没消下去的Z篷,满身是火地出了门。
他开车上路之后才想到沈青霜可以叫代驾叫跑腿甚至路上花钱随便雇两个人呢,把自己叫出去简直就是有病,沈青霜有病他也有病,他满脑子都是见了沈许二人先痛扁一顿,再扔垃圾桶里去。
愤怒值到达最高点时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陈望安的身体猛地前倾,安全带勒得他肋骨生疼,同时汽车车身往右后边重重一塌,车轮空转的声音刺得人牙酸——
“操!”陈望安跟个失火的火车头一样冲出来,对着瘪陷的车轮狠狠踹了一脚。
他还未及做出别的反应,一个年轻带笑的熟悉声音从身后响起:“哥们儿,爆胎了?”
陈望安浑身一震,猛然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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