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大胆!”

温卯卯恍然大悟,“没错,是他!从阵法里出来时还是我搀扶的呢。”他瞪大双眸,忽然想到一件可怖的事情,“那渊九皇会不会原本是来找他的,结果碰上起夜的邓蒳,认错了人?”

“不无道理,”江凝出声,他虽对渊九皇了解不多,但却听闻魔物对猎物十分执着且擅长标记。

渊九皇盘桓在云景观附近不愿意离去的原因难道是因为李宜春?

不,不是李宜春。

江凝脑中灵光一闪,他好像明白了渊九皇的心思。

一个刚苏醒,修为尽散的大魔最需要什么?

是力量。

恐怕他目的是观里那枚灵心指,李宜春只是顺带的事情。

灵心指是几千年前诞生于蓬莱的一枚天道产物。此物力量强大,它初诞生之时,上界设法将其收归九重天,可奈何它仿拥有自我意识一般,自我选择留于人间,直至最后,上界无奈,只好在人间选定云景观世代守护此神器,不得被有心之人利用,避免为祸三界。

灵心指亦正亦邪,它在刚正不阿的人手里可成为救世利器,但若落于心术不正之人手里便会为虎作伥,搅得翻天覆地。

而江凝此前偶得一个消息,据说几千年前,云景观护宝不利,灵心指曾落于大魔,渊九皇之手……

江凝停下手里抄写的笔势,起身走向身后一排排的典藏书架旁翻阅起来。此处有云景观的渊源历史记载,若真如他猜测的一样,那肯定有关于灵心指的相关记载。

若找到了渊九皇夺走它的发方法,那他便不用在这里装什么新弟子,即可取来便可。

“那一会儿画完符咒我们将这个发现告诉大师兄他们。”温卯卯道。

若确定李宜春就是目标,那渊九皇一定还会再次找到他,他们只需要将李宜春守好,肯定就能发现渊九皇!

“好。”孟飞鸾应下来,他望向在书海中游荡的江凝,看他正翻阅手里一本厚厚的书籍,疑惑道:“江师兄怎地想起看云景观史册了?”

“自然有用处。”江凝将手里的另一本书丢给温卯卯,“自己看。”温卯卯接过来,低头看向书面上的苍劲字体《云景杂要》。

是记载云景观大小事件的书籍。

孟飞鸾也凑到面前一起翻阅,他们翻到江凝此前打开的页面。

书上所说与几位道长说的无异,几千年前,云景观众人协助九重天诸神力压渊九皇,最终以碧瑶仙子倾尽神力,将渊九皇封印与无名之地。

孟飞鸾道:“这些我们不都知道了吗?”

江凝手里捧着一本杂书看得津津有味,头也不抬,“继续往后看。”

温卯卯又翻了几页,看到了后面的介绍,“沧海桑田,云景观为躲避尘世与战争,更换无数道观,于两百年之前,坐落于无主无名之山。而后修道观,纳弟子,此后,无名之山,命名云景。”

“这……”孟飞鸾瞪大了双眸,唏嘘道:“造化弄人,若没猜错的话,现在的云景山便是……”便是几千年前碧瑶现在为渊九皇选的葬身之地,所以他们才会在练场发现渊九皇。

江凝将手里的书合上放回原处,平淡道:“所以渊九皇留在此处一定不止是贪吃,他意在报复。”和夺取观中法宝。

依照温卯卯的性子,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宴月朗他们,到那时他们必定会先护好法宝灵心指,那江凝便也不用费功夫去找它的位置了。

只要知道了踪迹,他总能比那个半死不活的魔头快一步,到时候取得了灵心指便回去,这里让他们自己闹去吧。

只不过……

温卯卯感受到了江凝的视线,他打了个寒颤。

他如此望着自己做什么?

江凝想再往洞里放只兔子。

“你们在此处画符,我去向他们知会一声。”江凝向外走去。

他方才翻阅观史,出乎意料的是关于灵心指的介绍并不多,估摸着是之前曾发生过丢失一事,云景观隐匿了关于它的具体位置和介绍,有很多外门弟子都不知道。

但宴月朗与凤星洲一定会知道。

江凝从温卯卯手里抽出那本《云景杂要》,他不信有这本书在手里宴月朗与凤星洲不重视,到时候顺水推舟接下夜巡的工作,再探一番。

温卯卯从江凝身上收回目光,想要提笔再画一些符咒,刚一下笔就浑身一哆嗦,他猛地抬头喊了一声,“坏了!”

“什么坏了?”孟飞鸾一脸懵。

温卯卯如同火烧屁股,腾地站起身,匆忙道:“我也得去找凤师兄。”脚步一刻也不敢停歇的跑出去,去追早已看不清人影的江凝。

他想起宴月朗之前说今日要先下山去探查一番周边是否无恙,让凤星洲留在观中安排夜巡的人手,若此时江凝去找凤星洲,他二师兄岂不是羊入狼口?

孤男寡男的,保不齐江凝会做出什么畜生行为!

他得去替宴月朗守好媳妇。

灵心指的下落有了眉目,江凝步子便快了一些,很快便到了凤星洲那里。

凤星洲正立于木案前,研墨写新的戒规,听到脚步声后抬头看到江凝,温润浅笑道:“江师弟来了?”

江凝抬脚进去,走到凤星洲身边,高大的身影遮一些光线,将凤星洲整个拢在阴影里,凤星洲莫名察觉到一股威胁,他往后退了稍许,笑道:“师弟找我有事?”

江凝将书递给他。

他将线索跟凤星洲讲清楚,凤星洲将那本《云景杂要》看完放到桌上,一向和煦的神色不在,眉间沟壑深深,“若真像师弟所说,那恐怕要麻烦多了。”

“不过灵心指我日日都会查看,目前并无碍,不过难保日后不会……”

江凝循循善诱,“既是法宝,那需得多派人守着才好。”

凤星洲不置可否,他勉强压下心中的沉重,拿起两杯茶盏,回身递给江凝,可巧江凝上前了一步,凤星洲手一抖,滚烫的茶水当即撒了他一身。

江凝急忙上前去接杯子,两人近乎贴身,凤星洲手腕被烫的透红,江凝拿起一旁的干巾沾湿了凉茶给他擦拭消红。

温卯卯人还未踏进房门,一眼便看到江凝将凤星洲围困在桌前不知在做何事,从他这个角度去看,只看到凤星洲发皱的外袍和满面的潮红。

“大胆!”温卯卯抬脚就往里冲,将屋中的两人惊得一抖。

凤星洲迅速将手抽回来,江凝无所谓得将毛巾丢在这桌上,无可奈何转身去看这只炸毛小兔子。

又想作何事?

温卯卯不管不顾便隔在两人中间,虎视眈眈地盯着江凝,像是护食的小狗崽子。

“先失陪。”凤星洲抱歉地指指已湿透的外袍,尴尬道:“方才不小心洒了茶水,我去换一身衣裳。点心盒里有酥糕,两位师弟先去吃几块等着我。”

湿了……衣服???

温卯卯摸摸鼻子,方才冲进来有多勇,现在就要多怂,他矮下身子想要挪向一边好离江凝远一些,不料却被人从后拎住了衣领。

江凝阴恻恻的声音响起,“你最近胆子见长了。”都敢吓唬人了。

“说,脑袋瓜子里又想什么呢?我大胆?”

温卯卯几经张口,却编不出一句可以信服的,他一双眸子灵动眨呀眨,突然看到被随意丢子案几上的《云景杂要》,心生一计,低声下气的讨好道:“不是。”

语气里竟带着几丝心疼。

江凝不为所动,“不是什么?”

温卯卯拿起那本书,瞪着一双微红的杏眼扮无辜,“凤师兄总是冷落江师兄,不似我这般,我只是心疼师兄而已。”

“嗯?”

他硬着头皮解释,“这本《云景杂要》凤师兄看都不看就丢在一旁,我一时义愤填膺才情不自禁替师兄鸣不平。”温卯卯闭了闭眼,满口胡言,“师弟我啊,是当真十分,十分心疼江师兄呢。”

江凝眸中有奇异的光闪过,他几次启唇,皆没有半点头绪去接兔崽子这番“深情大义”,甚至在温卯卯绘声绘色的吹捧中有些迷失自我。

十分,吗?

是一只会心疼人的小兔子!

直到他看向温卯卯晃来晃去的尾巴才打住了悸动的心绪。

江凝脑海中想起来他前几日无聊时写的《观兔笔札》:“莫要被兔子无辜的眸子所欺,若温卯卯晃动尾巴,则他的话一个字都不要信。”

……

江凝望向尾巴晃得很欢实的兔崽子,眸色暗了几度,心里泛着痒,一边想把他关在无人的地方狠狠的揉搓,一边又气恼温卯卯情真意切的骗他。

“十分?好得很。”江凝说。

温卯卯很得意的将书往桌上一丢,心想这还不拿捏住你?

就没人能逃过他的甜嘴蜜舌,接下来江凝该对凤星洲心生不虞,失去兴趣了吧。

“师弟为何心疼我?”江凝突然欺近,将温卯卯围困于方案前,压低身子,几乎跟温卯卯额头抵着额头,鼻尖儿对着鼻尖儿了,声音如同浸了媚药似的旖旎,“在我家乡,心疼人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江凝钳制住温卯卯的下颌不让他躲闪半分,幽然开口,“唯有鹣鲽夫妻方可说如此暧昧关切的话,今日师种种行为,难道是早已心悦于我,嗯?”

温卯卯被捏着的下颌发着烫,那片灼热瞬间染红了他双颊,炽热的温度席卷了全身,他很是怀疑江凝又对他施了魅术。

谁能知道妖界如此不羁的之处还有这种遗风陋习存在啊!

“不,不是。”他努力挣开禁锢,从江凝腋下溜出来,瞪着羞红的杏眼望向江凝,犹如无声的斥责,“只是兄弟之间的关怀而已,江师兄莫要误会。”

兔子会爱慕狐狸精?这种事情都不用传到上界,即便是凡间的兔子们听到了也能笑掉兔牙。

除非温卯卯是老寿星上吊,腻了。

温卯卯弄巧成拙险些将自己也搭进去,无颜再待,低头不去瞧江凝戏谑的表情,红着一张脸,丢下一句,“原是我多心,就不打搅二位师兄谈论要事,先行告退。”

江凝望向桌子上摆着一筷未动的酥糕,微不可查地轻笑一声。

居然连最喜欢的酥糕都忘记吃了。

兔崽崽:我心疼……

骚狐狸:我甚至连孩子满月酒都开始准备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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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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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鹤隐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