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大战

魔族此次来势汹汹,又加上夜晚不便视物,在众人察觉到敌人之时已经为时已晚,原本守在外面的那些地址最先受攻击,已经私下逃走了不少。

不过好在情况还没有太糟糕,宴月朗提前在他们周围设置了防御阵法,足以抵挡个一时半刻的攻击,但若是他们还不能及时还击,阵法也即将成撑不住了。

“不要慌!”宴月朗与凤星洲一边加持防御阵法的力量一边安抚那些慌了神的人,孟飞鸾与其他人皆是将手里的武器攥得紧紧的,虎视眈眈地望着上空已经黑压压的一片魔兵。

而其中被这些魔兵簇拥的中心是一位他们熟悉的人——魔将符河。

符河稳稳站立于云端,如同注视蝼蚁那样看着下方这些将死之人,神情里写满了稳操胜券的自得,可偏偏面上还是那一副虚伪的讨好,大言不惭道:“你们好啊,没想到这么快有见面了。”

无人回答他假惺惺的客套,孟飞鸾抬剑直指他面门,朗声道:“废话少说,来战吧!”只有经历过上次被符河所诓骗的人才知晓这人的演技有多好,说不定跟他多说几句就会被他阴了。

“哟,小少年勇气可嘉啊。”符河甚至颇为鼓励的拍拍掌,勾唇一笑,“但我这次可不是来找你们打架的,我是……”忽然他目光一转看向宴月朗与凤星洲所在的方向,“我是来找宴道长谈个条件的。”

“谈?”宴月朗嗤笑一声, “在下实在不知与你们这种天生低贱的魔族有什么好谈的。”

站在一旁的凤星洲目光暗了暗,拿着佩剑的右手微微发抖。

“别急嘛,或许你应该听听我的条件。”

符河悠哉伸出食指,隔空指了个方向,“我要他。”

“用他一人换你们所有人的安全,不仅如此,就连云景山上那个破道观也一并换给你,如何?”

宴月朗登时面色一黑,将原本与他并肩的凤星洲护在身后,呵斥道:“你倒是敢想,别说是星洲,在座任何一位弟子的命你都休想带走,就算一死我也不会让你得逞。”

“哈哈哈哈哈轻狂小儿,口气倒是不小。”符河高深莫测地望了一眼同样在仇视他的凤星洲,不明所以道:“你可知,他是什么人?而且,如此多的修道之人,我又为何偏偏要他呢?”

“宴道长这个反应,难不成早就知晓你身边这位好师弟肥腻族类了?”符河慢悠悠地观察宴月朗的神色,忽而露出个恍然大悟的神色,“也是,之前便看你们二人气氛不对,原来还是一对儿青梅竹马的野鸳鸯儿哈哈哈哈哈”

此话一出,站立于宴月朗与凤星洲身后的众弟子之中纷纷传来听不真切的小声议论,不需听得见具体内容就能猜到在议论凤星洲。

而至于凤星洲本人,仍旧是一言不发,唯一细微的变化只有站在他身旁的宴月朗能察觉到,他在发抖,在恐惧,那双透黑的眸子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忽而,一只温暖的手中稳稳的握住他发颤的指尖,宴月朗温柔却坚定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别怕,我就在这里,同你一起。”

而一向性子好的孟飞鸾在听到身后那些人开始怀疑今夜魔族突袭之事跟凤星洲有关时再也忍无可忍,想喧闹的人群吼道:“都别吵了!”

“你们在座的哪一个没受过凤师兄的安抚?他分明前几日还温柔帮助你们尽快走出被魔族侵害的心理阴影,如今仅凭区区魔族的一句话,你们便迫不及待地扑上来就要反咬一口,枉为修道助之人!”

议论声果然小了一些,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不会轻易被拔除,几个胆大的人大声反驳道:“话不能这么说,大家伙儿聚在一起是为了对抗魔族,在大师大非面前素日里的小恩小惠当当然也要让步了。你们口口声声说凤星……凤道长无辜,那明明我们攻山计划要求保密,又是谁泄露出去的?”

“你!”孟飞鸾气得恨不得要跳起来,恨不得上场与那些人打一场。但却有人比他反应还快,孟飞鸾知觉身边有什么东西嗖的飞了过去,那位方才还在喋喋不休的修士哎哟一声,手里的佩剑哐当掉落在地,捂着鲜血淋淋的右臂倒了下去。

宴月朗如淬寒冰的声音响起,“再敢妄言,你失去的可不止一条胳膊。”

“凤星洲是我云景观拜过祖师爷,正经经过擢选的关门弟子,对他非议便是对我云景观不尊,师门有训,若遇辱我观者,杀而不受罚,谁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凤星洲受伤的眸子颤了颤,“师兄……”我不配。

“真是一场救美的好戏啊,只可惜……”符河笑吟吟地看向凤星洲,“小殿下,难道你还未曾告诉你这相好儿你的身份吗?”

凤星洲身躯一僵,整个人如同一具死尸那般冰冷,与他一直交握双手的宴月朗明显也感受到了他的变化,转身无声的看着她,眸中难掩惊讶,但却没有排斥。

他早知凤星洲身份有异,却没想到会是魔族的小殿下,如今魔族尊称渊九皇为帝,符河叫凤星洲小殿下,岂不是……

宴月朗陈脑中飞快运转,关于之前凤星洲在竹林幻境中的种种异常在他记忆里越发清晰,那位怀抱婴孩的女仙以及没有五官的渊九皇,而凤星洲又是凌景通捡回来的孤儿,仿佛有一根无形的引线将桩桩件件事情联系起来,拼凑出一个爆炸在心中的事实。

“我……”凤星洲有口难言,他是如此了解宴月朗,两人仅仅是交换了个眼神他便知晓宴月朗已经得知真相,刚想开口说话,一直被紧握着的手被人用一种温柔的力道捏了捏,宴月朗地低声道:“无需多言。”

凤星洲绝美无俦的脸上一滴泪珠垂落又很快被他拭去,他郑重的点点头,“嗯!”

符河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渊九皇让他查清魔胎下落,原先他还毫无头绪,在胡乱寻找下落的途中发现云景观老道儿凌景通的下落,此人胆小怕事,比起宴月朗之流,符河更看不上他,原本是杀了了事,不料此人为了活命跪下求饶,并说他对魔族有功,曾经是收养过一位魔族幼童,细心呵护长大。

他这才知道了凤星洲的身世,只不过不知道他确切是魔族的哪一支遗孤,没想到今夜他略施小计竟然将他费尽千辛万苦都寻不见的魔胎诈了出来。

至于那个提供线索的人……当然被他活活撕碎喂了魔兽。虽然他们魔族向来名声很臭,但却是最看重种族之类,看不得凌景通此等抛弃同族的苟且之人。

“小殿下,你应当清楚,三界之中唯有魔族才能容你。你方才不是也看到了人族翻脸不认人的虚伪做派么,何不与我一起,把这些忘恩负义之辈杀个痛快!”

“休得胡言!”宴月朗不欲与他多说,几步上前,持剑直抵符河面门而去,被符河轻松躲开,反手给了宴月朗一掌,双方见已开打,也互相撕打起来,一时间这片地界被厮杀声所覆盖,原本祥和的夜晚被杀机所笼罩。

凤星洲交代孟飞鸾,“我去帮师兄一把,你万万护好自己。”

“嗯!”孟飞鸾显然未受到符河那一番话的干扰,是非曲直他心中自有判断,他横剑为凤星洲斩掉一只扑过来的妖兽,“我为师兄开道。”

二人一路披荆斩棘将那些上前阻止他们的魔兵击退,终于接近激烈打斗的二人身边。

符河已经是存活千年之久的魔族十大名将之一,以宴月朗的修为自然无法匹敌,仅仅几个回合下来,宴月朗早已浑身如同浴血,符河却是毫发无伤,甚至连一片袍袖都未有破损。

凤星洲看得心里发紧,一言不合举起佩剑便加入战斗,与宴月朗一左一右攻击,孟飞鸾则是负责清理那些企图上来耍阴招搞偷袭的魔兵们。

但纵使三人合力攻击,对于符合来说也如同瘙痒,他曾经最风光时连九天之上的天兵天将看见他都要腿肚打颤,区区几位修士又怎么会伤到他一分一毫。

他料定了凤星洲不敢在众多修士面前使用半分魔族法术对付他,攻势更是嚣张起来,每一招都是阴狠毒辣,直冲着取人性命去的。

宴月朗逐渐势微,一步步由原来的攻击改为防守,即便如此仍是抵抗不住符河一波更胜一波的凶猛攻击。

魔兵们更是嚣张的在人群李任意厮杀,那些修士原本意志就不坚定,如今瞧见张亏不成军的一幕,当场吓破胆的也有许多。

也许这便符河选择突袭的目标,出其不意的攻击本就让他们毫无准备,在加上这些修士本性懦弱,对付起他们舰简直一易如反掌。

倒下的修士越来越多,与符河缠斗中三人皆受了不少的伤害,这其中宴月朗伤得最重,但他依旧用佩剑支撑住自己,将他们两人护在身后。

“师兄!”

宴月朗噗吐出一口鲜血,支撑着勉力站起身,踉踉跄跄往前几步,“再来!只要我不死,你休想带走星洲。”

“是吗?”符河轻蔑一笑,“那就,如你所愿!”他抬手挥出极其有力道的一掌,宴月朗明显已是躲不过去,若是这一掌硬生生打过来,莫说是凡人之躯,即便是天上的神仙也能被打的灰飞烟灭。

“不要!!”

凤星洲发疯了一般冲到宴月朗身前展开双臂将人护在身后,目光是无尽的怨毒,“你,敢,动,他!!”

每说一个字,他与生俱来的那股矜贵便消散一分,凤星洲仿佛是被人从圣洁高耸的云端硬生生扯到十八层地狱的堕仙,身躯一寸寸发生变化。

云层中发出一阵阵闷雷轰鸣,有什么东西藏在云层里向着这边儿涌来,而此时应当是初阳拨云见日的时刻,可天空中仍旧如同天狗食日,不见半分光景。

黑云遮天蔽日飘到近在咫尺的距离,符河也终于听清云层中的怒吼。

它们嘶吼着,喊叫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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