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
边关的消息一天一天的传来，然后整个朝堂上的气氛却是一天比一天凝重，阿政彻底扫平东方，大军逼进函谷，一连半月连下三城。韩信从上党出发，连却四城，势如破竹。章邯失去原攻下的城池，连连后退，退至临济。
十月初九，又传来消息刚刚赶去救援章邯的李由所带的两万大军被阿政亲自五万大军半途截杀，损失大半，剩下的残部退守函谷关。
消息送到咸阳，琇莹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他垂下眼睑，深吸了一口气，未说任何责怪，只道快至年节，招了些郡县的兵士，又加了粮草衣物，让章邯收扰兵力，把住函谷。
“让将士们过个好年。”他一边翻着各地的奏报，一边与陈平交代。
边关的坏消息一日接一日的传来，远在咸阳的所有人看见那一座座丢失的城池和伤亡数目依旧可以让人窥见那战场的腥风血雨。
琇莹兀自强撑，不让自已流出任何的脆弱情绪。
他要撑下去。
他不能倒下。
函谷关前。
坚固古老的斑驳城墙上，驻守的士兵握紧了刀枪严阵以待，一张张年轻的脸上带着刚毅的神色。
章邯握着手中的长剑走在城楼上，浓黑如刀的眉头紧紧皱起。
秦地八百里平川，函谷是最后一道关隘。
函谷失守，咸阳危在旦夕。
“将军。”
他皱眉望去，目光尽处是依然是个略带稚气的俊美少年。
阳光下的少年见他望来，轻施一礼，清俊而优雅，一身不合身的布衣也掩不住那干净透彻的气质。
章邯快步往他身边去，“陛下。”
琇莹轻笑扶起他，“朕是来给将军送粮的，勿讲虚礼，将军快起。”
章邯看着他，目光带着无尽的担忧。
“陛下，你逃吧！”
良久，他轻声道，“臣只剩下十五万兵马，对方不止五十万，而且大将军韩信不容小觑，函谷恐守不到一月，但也足够陛下逃了。”
琇莹迟疑了一下，然后便兀自笑开了。
“我走了，将军和大秦怎么办？”
章邯未有迟疑，肃然道，“臣自入军中三十余载，马革裹尸便是臣的归宿。臣在函谷关一日，便守函谷关一日。”
见琇莹未有言语，他又接着规劝道，“大秦将亡，不是陛下的错，陛下还小，陛下。”
将军垂眸，再不能言。
琇莹冲着章邯行了一个大礼，“等死，死国可乎？将军可死战，朕亦可死国。”
他的眼眸满是多日左右支绌留下的血丝和疲惫，但是他的背脊却挺得直直的，刚强得像是满天风雨都压不弯的一杆翠竹。
“将军，若是函谷守不住，也请将军保存兵力，牧还有个主意，只是这个主意需要将军的帮忙，将军，最后帮朕一次吧。”
章邯听完后，抿唇偏过头去，眼眶通红。
“臣不愿。”
琇莹身后的陈平也泪沾衣襟。
琇莹依旧在笑，眼眸澄澈。
“是朕的旨意，章将军，接旨。”
[群聊-我家代代有大病2（除老老祖宗）（334人）
纵横有为，剑指巴蜀（备注，嬴驷，本群第一位秦王）：秦人都征不出来几个了。
诗画双绝秦六世（备注，什么都好，就爱较真）：一线生机都没有了。
醉心学术，化学学神（备注，我是搞出炸弹的秦四世）：百姓如同草籽，只等风雪停，又能长出来。可我们没时间了，他来得太快了。
蒙恬（备注，我要为陛下守一辈子的土）：我都知道，可公子，你的性命重于一切啊！
在位三年，我很抱歉（备注，异人，哈哈哈，始皇帝陛下和琇莹公子都是寡人的崽。）：琇莹，你若死在这儿，你阿兄也出不来了。寡人的琇莹，不可以，你难道能忍心要你阿兄忍受失你之痛。
大公主驾到，通通闪开（备注，大秦长公主，阴嫚）：王叔，这时候顾全自己啊。那个计划不要用，换个人，求你。
嬴小米（备注：秦昭襄王，战国最大反派，成语制造机。）：琇莹，现在苟全自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备注，再说一遍，本公子没自刎）：王叔，天冷了，回去吧。你在，就有希望。
变法找寡人（备注：嬴渠梁，目前已凑齐两亿做我大秦项目开发的启动资金）：孩子，保全自已。这只是一个平行世界。
不是二十万的活也接（备注，白起，本将讨厌吃小米。）：从秦的角度上，臣希望公子行那个计策，公子虽亡，但万钧之力，或有生路。
钱钱钱，快来朕怀里（备注，我，大秦三世，搞钱中，勿cue）：你说什么？白将军，那个计策是好，可大秦的延续决不能以曾叔大父的身死为代价。
就爱睡觉睡觉（备注，二世皇帝，本群唯一的无嗣皇帝）：叔大父，求你，算我求你了。哪怕已有决心实行这个计划，也不要自己去，好吗？火烧很疼的。
攻拨宜阳入周邦，天下气运一肩扛（备注：武王，嬴荡，扛鼎不要找寡人）：琇莹，找个替身，这次听曾伯大父的。
以上折叠两百条相似消息。
五匹马力体验者（备注，我是商鞅，就是那个裂成六块的商鞅）：没见过你这么傻的孩子。
英年失王甘茂茂，实名踹鼎（备注，鼎，我去你大爷的。）：不像是嬴秦的种。
鬼谷张仪（备注：三寸舌夺天下利，楚王是我骗进秦的，你咬我呀！）：他的计划，其实是可以的。
睚眦必报范睢（备注，你能想起本相，本相很高兴，可你叫本相范叔，本相不高兴）：从理性上说，这是双全之法，从感性上说，公子换个人吧，那个子婴就不错。
不是二十万的活也接（备注，白起，本将讨厌吃小米。）：又值风雪日，且不说征不到兵，就是那些新兵上战场只是送死，公子的计策是对的，爱国者惜民，公子是真正的君王！
李通古（备注，刚得知消息，我快裂开了。）：陛下，到底在何方？
琇莹看着他们轻笑，眉目一如往昔的清隽，群里的人不由的想起他的曾经。
阳翟富商，富贵闲人（备注，吕不韦，没错，就是浑身上下只剩钱的吕不韦）：琇莹啊琇莹，明珠何必偏往红尘投。
琇莹张开双手，口中灌了风。
充耳琇莹，会弁如星（备注，秦琇莹，秦皇嬴政胞弟，大秦财务总长，一百五十斤的体重，一百四十九都是反骨）：不是明珠，只是浮萍，但随万丈扶摇长风起，不问归路。
充耳琇莹，会弁如星（备注，秦琇莹，秦皇嬴政胞弟，大秦财务总长，一百五十斤的体重，一百四十九都是反骨）：小六，你不是想知道魂魄能不能烧起来吗？很快，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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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琇莹已经招架不住了。]
嬴政坐在帐中，闲闲地望着似乎永不灭的篝火，询问着上首调兵遣将攻秦的阿政。
[嗯。]
阿政敛下了眸子，眉眼漆浓，下颌紧绷。
嬴政搁了手中的兔子，乌发如丝绸一样放在肩头。
同样眉眼冷冽，他轻轻呵了一声。
[快到冬天了。]
再拖对进入关中腹地需要长线补给的他们不利。
他们出手，怎留余地。
琇莹从一开始就落在他们的棋盘中。
从他们出来后的每一场战役，每一场局势的变化，都由他们主导。
现在要收尾了。
上首的阿政眼眸幽深。
[琇莹没认出来是计划中没扣上的一环，但是很快一切就要结束了。琇莹不就朕，朕去就他吧。]
嬴政缓步坐到上首。
[说的像是琇莹故意似的，琇莹真是倒霉才遇上了你，步步把人算死。]
阿政余光扫向他，压力随之而来。
[你也参与了。而且不是朕，也有旁人。]
嬴政啧了一声，[旁人，琇莹不会输。而你我出手，他会输得很惨。不过朕又不是琇莹的兄长，朕怕甚。若是他实在不原谅，朕便取你而代之。]
阿政的面色稍动，手指微阖。
油灯明灭轻晃似是心也微颤了一下。
但一切很快归于平静。
[朕不会任由此事发生。]
嬴政轻笑，笑眼中带着势在必得。
[你又破防了。]
阿政冷哼。
[琇莹不会追随一个替身。]
阿政：纯纯事业脑。
琇莹：大招蓄力中。
相信我，琇莹会给他阿兄一点震撼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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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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