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捡个机巧,作为各方势力妥协的结果当上了吏部尚书,听着大权在握,却是有名无实,完全被内阁和两个侍郎架空了。
别说进入权力中心,随时被人代替都有可能。
他迫切需要有人提携一把。
而刘家百年世家,在应天府的势力根深蒂固,又与当朝次辅陈绍关系匪浅,如果和刘家成为姻亲,他不但能坐稳尚书的位子,说不定还能入阁。
这个蒋氏,不说帮忙,还一个劲添乱,动不动就挑他毛病,训孙子一样训他。
他才是一家之主!
越想越来气,张文怒目而视,“分明是你处事不公,却说我偏心。你不喜姚氏母女,拿小满当由头打压君懿,只凭个人喜好做事,全然不顾张家的前途利益。善妒、无子、口舌,想想你犯了多少条吧!”
说罢拂袖而去。
蒋夫人双手攥得发白,连着深吸几口气,好歹支撑着没有失态。
她偏要促成这桩亲事,偏不让他们如意!
*****
张文喜静,因而府中一向讲究静谧平和,各处院子也往往阒然无声,鲜少有人喧哗玩闹。
除了三姑娘的清棠苑。
隔着院墙就听见里面一片欢声笑语,
方妈妈嘴角也跟着翘了起来。
张家人原本以为,穷乡僻壤长大的三姑娘,必定畏畏缩缩一股子卑怯样儿,然而三姑娘偏偏不一样!
脾气随和爱说爱笑,别人奉承也好,挖苦也好,她笑笑便过,丝毫不往心里去,颇有点“超然物外”的意思。
即便亲事不顺,也没影响到她的情绪,依旧开开心心的。
果然,推门便见三姑娘在踢毽子,旁边围着几个丫鬟拍手叫好。
养了三个多月,身量高了一些,脸也比刚回府的时候红润了点,昔日劳作留下的粗糙痕迹却还没有消退。
轮廓柔和的鹅蛋脸,眼睛大而亮,笑起来嘴角有两个小小的梨涡,纵然肌肤不够细腻莹润,这份甜美明媚也足以填补了。
许是经常跑跑跳跳的缘故,长手长腿的,看起来颇为矫健,十分有活力的样子。
就像广袤田野里蓬勃生长的杨树。
在庄户人家自然是好的,可在大户人家看来,就显得不够娴雅稳重了。
也不知三姑娘的造化在哪里,方妈妈暗暗感慨了声。
“方妈妈!”张小满瞅见她,欢快地跑过来,“呀,这是给我的?”
方妈妈笑道:“太太特地给姑娘挑的,明儿个云裳坊的人来给姑娘量衣裳,姑娘喜欢什么样式只管和她们说。”
“母亲真疼我!”张小满抬手抹了把汗,擦完才发现丫鬟递过来的棉巾子,赧然一笑,请方妈妈进屋喝茶,“有劳妈妈跑一趟,刚得了点雨前茶,都说这茶好,妈妈尝尝。”
方妈妈推辞了:方才老爷已然注意到这几匹料子,太太脾气硬不会说软话,万一吵起来可不妙,她得赶紧回去看看。
张小满命人把茶叶包好拿给方妈妈,“我不懂品茶,好茶给我也是可惜,妈妈千万拿着。自打我回来,受了妈妈多少照顾,好歹是我一片心意。”
方妈妈笑着道谢,接过茶叶退了出去。
八匹丝绸摆在屋里,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子铺陈在上边,愈发显得华光灿烂,五色缤纷。
小丫鬟锦绣上前凑趣道:“瞧这云锦,彩霞似的,穿在身上不知多好看,等到了四时宴,姑娘必定是最抢眼的那个。”
张小满哈哈一乐,“只怕是最招人议论的那个才对。”
“不遭人嫉是庸才,随别人说去。”锦绣忽面色一肃,低声叮嘱道,“姑娘要小心四姑娘,上次周家亲事不成,保不齐就是她和她姨娘捣鬼。现在姑娘有更好的亲事,更要提防着她们。”
这是另一桩官司了。
周家是上一个有意相看她的,结果临到见面,却说以为冰人提的是四姑娘,搞错了,对不住,不来了。
嫡母气得够呛,不但与周家断了来往,也迁怒上了姚氏母女。
锦绣是嫡母院子里出来的,会这样想当然不可避免。
张小满却没顺着她的话说四妹妹的不是,“周公子只是监生,四妹妹眼界高,看不上他的,肯定不愿意和他有牵扯。”
“周家一开始就瞧不上我,不过看中了父亲吏部尚书的门第,才勉为其难答应相看,大概后来又有了更好的选择,才拿四妹妹作幌子回绝了。”
话音甫落,就听门口传来一声娇喝,“你还算有脑子。”
门帘一挑,露出张君懿娇美的脸。
背地里说人长短被抓个正着,锦绣窘得满脸通红,一面暗恨外面的人不知道通禀,一面讪讪退了下去。
“四妹妹坐。”张小满笑着岔开话题,“我刚做好几个毽子,正想找你玩呢,可巧你就来了。”
张君懿心里装着事,也没心情与小丫鬟计较,扫一眼桌上的衣料子,轻轻哼了声,递过来一个锦缎匣子,“刚得的蝴蝶钗,喏,送你,咱俩扯平了。”
“扯平?”张小满眼神微闪,笑嘻嘻问,“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快快从实招来。”
张君懿一怔,随即脸腾地涨得通红,伸手就去夺那匣子,“爱要不要,不要还我!”
“哪有送出去的东西又要回来的?”张小满抱着匣子边躲边笑,“一句玩笑话,可就恼了,好妹妹,我说错了还不成?”
张君懿又推了她一把,方住了手。
张小满打开匣子,不由惊呼一声。
砖红色素戎内衬上,静静躺着一根金钗,钗头用头发丝粗细的金丝编织出蝴蝶的样式,翅膀用绮丽夺目的翠色镶嵌,加以珍珠红宝装饰。
拿在手中,翅膀微颤,光线变幻,翠色亦光波流转,那蝴蝶瞬间灵动异常,仿佛活了一般,就要在手上飞起来。
“这……太贵重了吧?”张小满犹豫着要不要收下。
“金点翠嵌珠宝,当然贵重,太太那里都不见得有成色更好的点翠钗。”张君懿很是自得,想了想又说,“于我倒是普通,给你戴着玩吧。”
似是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张君懿起身走到书桌旁,看着研好的磨和信纸,“你要写信?”
张小满叹了声,“想问问宣府老家的情况,可惜写了也寄不出去。”
父亲母亲都不喜她和收养她的人家来往,自打来了京城,她一封信也没送出去过。
张君懿说:“遇到我算你运气好,我的奶哥哥明天北上收租,不过多绕段路的事,我吩咐他一声也就是了。”
张小满眼睛一亮,“那可太感谢你啦!”
“不过我得知道你信上写的是什么。”张君懿站在书案旁,俨然一副要盯着她写的模样,“别瞎显摆请一帮穷亲戚来京城,让我们全家都跟着丢人。”
张小满微微怔楞了下,失笑道:“哪儿能呢,我就是……就是想打听邻家哥哥回来没有。”
“都要和刘公子相亲了,还惦记别的男人。”张君懿低声咕哝一句。
张小满耳朵好使,立时听见了,却没说话。
嫡母前晌才告诉她相看的事,还是避着人说的,除了贴身丫鬟锦绣,这院子里再没人知道。锦绣一直和她在一起,不可能透露出去。
四妹妹消息如此灵通,看来姚姨娘的手,已经伸到正院去了。
张小满垂下眼眸,提起笔。
一时屋里静了下来,只有笔尖与信纸摩擦的沙沙声。
看着纸上的字,张君懿不由惊讶了,和想象的不一样,小满的字娟秀柔韧,竟隐隐透出几分大家风范。
刚想问问她是不是上过学,却见纸上出现“陈令安”三个字。
张君懿脑子嗡的炸响,失声叫道:“你要打听的人是他?”
笔尖顿住,张小满满怀希望地看过来,“你认识陈令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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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阴差阳错,南玫被当成瘦马送到东平王元湛的床上,
她被喂了药,浑身发烫,手脚酸软,哭泣和求饶全被当成欲迎还拒的手段。
再次醒来,白皙婀娜的身子上全是他留下的痕迹。
看到她要寻死,元湛才似乎相信她已为人妇的话,答应掩盖此事,送她回家。
他表现得像个谦和有礼的君子,南玫天真地相信了。
等明白过来时,她已被幽困在元湛的别苑,每逃跑一次,等待她的就是变本加厉的折磨。
绝望中,南玫的视线落在李璋身上,那个元湛最信任的属下。
心机用尽,终是回到丈夫身边。
南玫撒了弥天大谎,好在丈夫没有起疑,依旧疼她入骨。
她以为一切都过去了,
不想一次宫宴,那个噩梦般的男人又出现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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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失踪期间发生了什么,萧墨染不是不知道,
萧家规矩重,为保全无辜的妻子,他选择隐忍。
直到他亲眼瞧见,素日里羞怯的妻子,颤抖着主动环住东平王,莺啼宛转,玉貌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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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璋是元湛训练出来的杀人机器,感情早已被血腥稀释到无法辨别的程度,
直到遇见了南玫,胆怯、渴求、嫉妒……压抑许久的情感瞬间爆发。
被诱惑、被利用、被抛弃,明知是一杯鸩酒,也珍而重之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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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湛初次见到南玫时,她是别人精心养护的玫瑰
他实在喜欢,把玫瑰摘了,玫瑰枝有刺,扎得满手是血,
他舍不得放手,任凭尖刺往肉里长,往骨缝里钻,
玫瑰开在他的心里,不取是死,取下也是死。
他恨不爱自己的她,
更恨离不开她的自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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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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