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林序打开了相关软件将店铺名字输入，页面很快跳转，入目都是网友的自来水推荐，一张张风格迥异的照片里，光线恰到好处，栗子布朗尼芝士蛋糕小小一块，外覆的巧克力仿佛流动的瀑布，光看着都能让味蕾彻底舒展。
yoomi：我愿称Micoa是京北最牛的甜品店！栗子布朗尼芝士更是神中之神！都给我买！
……原来是网红店和招牌。
难怪路嘉誉和谢延卿想到一块去了。
蛋糕入嘴，浓郁的巧克力填满口腔，新鲜蒸煮的栗子带着天然的软糯和香甜，令林序感到了极大的满足，连隐隐作痛的膝盖都能忽略。
林序一边吃，一边看滚动的弹幕。
[？？？]
[我嘞个豆，这不会就是你嘴里的合法老公吧？]
[我艹，这嗓音听得我腿软]
[不敢想这声音喘起来有多好听]
[你小子吃得挺好啊]
[我当主播粉丝三个月了，从没求过主播什么，今天冒昧提个要求，下次直播你俩do给我听]
[妈妈救命，有变态！]
[根据我的网恋经验，声音好听的男人一般长得都丑]
[人呢？怎么没声了？]
“在呢，”林序将蛋糕推到一边，重新拿起智能触控笔在ipad上勾出粉丝的长相轮廓，他咬着奶茶的吸管，有些含糊不清地提醒，“直播间的某些观众，注意一下形象，别搞得人心黄黄的。”
[就要黄，就要黄！]
[不黄也行，除非你把结婚证翻开让我看看]
[除非你把你老公叫过来一起直播]
[除非你开摄像头]
[除非你叫我一声爹]
林序：“……”
直播持续了四个小时，等林序跟观众们说完“晚安”，已经零点过了三分。他背靠在床头，按了按僵硬的肩膀，慢吞吞地滑入被窝。
膝盖不方便，直播时的坐姿也千奇百怪的，四个小时下来，他浑身难受，腰快断了。
呼出一口气，尸体似的绷直躺了五分钟，等身上的酸痛感消散了些，林序才起身洗漱，进入被窝睡觉。
第二天林序是被路嘉佑发来的信息震醒的。
路嘉佑：我们序崽也是真的红了，秀个结婚证都能上热搜。
林序面上还残留着困倦的睡意，眼睛半睁，下一秒就能继续睡过去。但视线落在来信内容上，脑子清醒了一瞬，他点开路嘉佑顺道发来的链接，一看，在未星热搜榜上，#是黎予不是鲤鱼自曝结婚#的词条挂在第五位。
“话说回来，你和谢延卿相处得还不错嘛，他竟然会给你带饭后甜点。”路嘉佑打来电话，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腿上放着ipad，上面正播放着林序昨晚的直播切片，那道属于谢延卿的声音低沉，像隐在山间的云雾，确实好听，难怪评论里还有喊谢延卿当cv的。
视线往下。
各种评论层出不穷。
除了夸谢延卿声音好听的之外，其他的颇有些一言难尽。
[到底是谁说黎予不会营销的？这不是很擅长吗？]
[哈哈哈黎予本人直播都丑得不敢露脸，还指望他老公长得好看啊]
[黎予老公要真长得帅，我直接吃]
[好烦，他怎么还活跃在未星，能不能赶紧凉？]
路嘉佑看得咬牙切齿，指尖用力按着屏幕，一一回复：
-是是是，很擅长，但最擅长的还是敲你大爷的烂脑壳。
-你一个臭□□还点评起大帅哥来了？
-0894764，欢迎拨打京北衡芜污水处理厂联系电话，够你吃一辈子的。
-你连人带盒三斤了他都不会凉！
然后冷笑一声：“祁方瞳的粉丝简直跟狗皮膏药一样，哪哪都有他们！”
林序听到祁方瞳的名字，眉梢微微动了动，随后便将手机放到枕头上，揉着脸蛋驱赶余下不多的困意，说：“别管他们。”
他入驻未星大半年时间，涨粉速度很快，又运气很好地赶上了未星评选各大奖项的周期。上个月，他从一干新人up主中杀出重围，拿走了最佳新人up主的奖项，惹得同期好几个up主眼红，发了一堆酸里酸气的帖子。
祁方瞳就是其中一个，他是游戏主播，从别的平台转过来的，在加入未星之前便有二十多万死忠粉。加上未星挖他时同意为他造势，那段时间未星平台的首页几乎都是祁方瞳的相关推荐。在未星的疯狂推广下，祁方瞳一跃成为大主播，粉丝数量是林序的两倍。
但评选的时候，未星的评委组却特地提到新人up主必须是纯粹的新人，因此直接把祁方瞳给排除在外，导致祁方瞳没法参与新人间的评选的同时，又没有足够的底蕴跟其他大up主对打。
最后竟然颗粒无收。
据说气得祁方瞳三天没开播，还传出了他打算跟未星解约的传闻。
但一个月过去了，祁方瞳没有跟未星撕破脸。
只是，他在直播的时候总提到新人奖项的评选，再阴阳怪气林序这位获奖者运气好。顺便内涵一波林序，说前几年新人奖没那么多讲究，怎么有林序在的这一年就制定规则了？话里话外认定林序有后台以及林序这百万粉丝有水分。
林序看到切片，也没惯着他。
第二天祁方瞳直播的时候，林序顶着‘是黎予不是鲤鱼’这个认证账号嚣张地发弹幕：你好，请问是出道八年半，签约过五个直播平台的新人主播吗？
一句话炸了窝，祁方瞳和他的粉丝宛若疯狗，逮着林序就咬。
但林序向来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而且相比这些跳梁小丑，他更在意的是其他事。
他蹙着眉问：“你觉得，谢延卿会看这种切片视频吗？”
路嘉佑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你怕谢延卿看到视频，知道黎予就是你，猜到你在装瞎？”
林序：“嗯。”
昨天拿蛋糕时，他没把直播间的音频接收器关上。
这个坏习惯是以前直播养成的。
那会就他和路嘉佑两人，路嘉佑又是他直播间的管理，经常在他直播时推门进入，给他送奶茶、送蛋糕、送外卖。
直播间的观众习惯了，他也习惯了。
所以面对谢延卿时根本没意识到哪里不对。
路嘉佑挠了挠脑袋，仔细回忆了下相亲那天的谢延卿，有些迟疑地说：“应该没那么巧吧？而且我看谢延卿不像那种爱看直播刷视频的人。”
想了想，他又道：“以防万一，我还是找人给你压一压热度。”
林序点头：“行，钱从我账上走。”
路嘉佑小声嘀咕：“跟我还分得那么清。”
…
墙上钟表的时针指向十二，林序坐上轮椅下了楼，来到餐厅。
他到的时候，谢延卿已然坐在餐桌前，男人背靠轮椅，尽管看不到正脸，但依旧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慵懒和闲散。
而他的左手边，则坐着一身黑色正装的赵杞。
轮椅与地板摩擦，发出轻微的声音，很快吸引了两人。
赵杞抬起头，看向林序。
视线很快聚焦在他的膝盖上，看上去似乎没有昨天那么肿，但青青紫紫的痕迹却更深了，配上他那身冷白皮，实在让人不忍心多看。
赵杞在心里龇牙咧嘴，替林序感到疼，面上很正经地寒暄：“林先生，腿还好吗？”
林序像是才意识到赵杞在餐厅，一瞬间的惊愕被掩下，他冲声音的来源处弯起眼睛笑了一下，紧接着道：“谢谢赵先生关心，已经好多了，没那么疼了。”
“那就好。”赵杞适当地多说了几句如何照顾膝盖的提醒，紧接着注意力拉回到桌上的文件，偏头低声对谢延卿道，“这份文件需要您签个字。”
文件，签字？
林序的睫毛颤了颤，意识到谢延卿似乎在干正事。
他原地顿了两秒，想着是不是要转身离开以免打扰到谢延卿时，对方却声音很淡地开了口：“愣在那儿干什么？”
林序眨了下眼睛，小声问：“我在是不是不太好。”
谢延卿：“没什么不好，你看不见。”
也对。
既然本人都这么说了，那他就不客气了。
林序推着轮椅，开启避物功能，顺利来到餐桌旁。
人刚坐定，就见赵杞从一堆文件的底部抽出了一个文件夹，对谢延卿道：“这是早上我跟张秘碰面时，他替路总转交的，说是让您过目。”
赵杞体贴地将文件夹打开，正欲递给谢延卿，视线却突然凝在了上面。
等等，是不是哪里不对？
注意到他一瞬间的沉默，谢延卿抬起眼看来，就见赵杞尴尬地扯了扯唇，讪讪笑两声：“好像有点不对。”
他扯落上方的A4纸，不信邪地往下翻了翻，懵逼：“张秘是不是弄错了？怎么是个腹肌手感检验报告。”
一旁，刚从蒋姨手里接过水杯喝了口水的林序听到这话，一口喷了出来。
咳得惊天动地。
张秘：没有失误，纯故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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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我装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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