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南说完这句话后，又仰头看向一望无际的蔚蓝天际，朵朵白云轻轻飘在山的头顶，黑白相间的鸟儿掠过长空。】
【一副极好的天气。】
【“不过，现在不是个好时机，我们需要等个一两天……或者三四天……五六天也是有可能的。”何青南点点头。】
【“那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沈连司差点无奈了。】
【“等到风雨大作，电闪雷鸣。”】
————
何青南费力地攀上一处更高的石坡，腿脚挂满了树叶，甚至指缝间填满了污泥，不过在夜色下丝毫不显眼，唯有一道霹雳似的电光闪过，才倏忽见到他的黑眼睛在夜空下闪闪发亮。
他的体力还能够支撑，何青南还略有余力地想着，他可以翻过山越过河后买一杯冰凉的冰激凌，软软甜甜得一溜烟到他的肚子里。
现在何青南不觉得渴，也不感觉饿，一心一意地在大树间攀爬；有时感觉四下无人安全时下来走一会放松，但随即又爬上高处，谨防被察觉踪迹。
大概走到了半山腰，或许是更深的位置，何青南不太清楚现在的方位，树叶笼罩下林子里更深了，而他的防水机械手表显示现在过了两个小时。
‘他们应该还没到。’
何青南想。
‘不过现在要确认自己的方位，以防走偏。’
他这回不在大树的中部攀登跳跃到另一个，反而爬的更高了，树叶混着雨水噼里啪啦黏在他身上 。
何青南爬到大树的高处，再上面的细树枝不能支撑他的体重，所以他停了下来，像远处眺望 。
一阵光打在他身上。
‘月光吗？’
何青南今晚还没见过月光，沉在暗淡的树林中，等攀到高处，他竟突然觉得这光有点刺眼。
可“月光”更亮了。
伴随着轰轰的机旋声和气流扰动的声音，直升机强烈的光源直直地忽略了树叶掩蔽下的何青南，它向山脚处的村庄飞去。
何青南眼前又变得暗淡了。
夜色重归朦胧。
而远处，又有五架直升机高高地飞来，目的地正是山脚出的小村庄，何青南深吸一口气向下望去，他意识到那些人来得极其地快，并不是智械推断的两小时半时间。
而还有一个坏消息等着何青南。
这两个小时的攀登时间，既不能令他跑到山林的深处，甚至也没能让他到达半山腰，何青南肉眼粗略一看，自己只离开了目的地三公里，出发地已经成了一个微不可见的小点，可这区区三公里对于装备更新的特工们来说——微不足道。
何青南原本想的是进入山林中和他们周旋，攀登到高处迷惑特工们的视线，扰乱自己的行动轨迹。
谁曾想特工们会调用直升机……如果六架直升机一起搜寻山内，还伴以高科技辅助的话……
何青南不敢再想下去，他迅速下树，向山林的内部奔跑。
“只要撑到明天就好！”
————
“刚刚红外扫到了什么吗？”
直升机内部，两名特工在交谈。
这架直升机并没有搭配高精武器或是枪械，它仅有简简单单的红外扫描功能、雷达通信功能、声呐定位、辐射、热能、电磁波等种种搜索类功能。
X很自信，他说如果代号南有面对高精度武器的能力，那就下次再申请；如果他没有强大的武力，那么现有的麻醉弹足以抓到他，这样他也不足为惧。
X并不知道今晚是找到何青南的最后一次机会，他还寄希望于像是猫抓老鼠一样，一次次地戏耍代号南，疲惫代号南的精力、干扰代号南的斗志——X有无数次抓住代号南的机会，可代号南只需要一次失败。
今晚，精英特工全力以赴，而何青南只需要撑到明天。
可尽管是精英特工没有高精度武器的一次行动，也让何青南疲于应对。
直升机的对话仍在继续。
“好像是扫到了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趴在树上。”另一名特工说。
“你看清楚了吗？”
刚才那名特工犹豫着，思考是否要调转回头，再看一眼红外扫描仪上的图像。
他的手握住了直升机的指挥杆，只要一个拉动，直升机就能抬起回头，再照耀一下刚才的地理位置有何特殊之处。
不过另一名特工说：“可能是只动物，我们还是不要回去了吧。”
并且，他还仰头指了指其他直升机的位置：“他们都超过我们了，一会到目的地了我们还没到就完了，X很严厉，绝对会问责。”
可这名特工还是犹豫着：“下这么大雨，直升机都是冒着暴雨风险出行……会有小动物出来吗？”
不过，他想起小时候经常课本上见到一群呆头鹅冒雨在水面上游，当时的老师告诉他们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而刚刚直升机飞过的这座山的山顶有一棵参天巨树，想想也知道这座山的生态环境很好。
可能确实有些生物会在下雨天出现吧。
不过这位特工也没有确认的机会了，直升机的显示屏幕上突然冒出X的提示字样，催促他们快点到达。
特工只能放下那个疑惑，迅速跟着大部队一起飞向村庄。
而村庄内，X还没有到达，他还有半个小时的路程，因此只能远程指挥遥控提前到达的众人。
不过公路已经被铺上了防撞栏，任何交通工具都已被禁行，如果那名代号南想要离开，要么步行，要么飞过去。
如果代号南他真能飞过去，那X心服口服。
如果代号南只能选择低效的代步方式，那么他只能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行走，X特意调用了十台直升机来搜索他的行踪；如果代号南不走平野，选择走刘家村后面的大山的话，X也在紧靠着大山的大河上游下游同时安装了渔网，代号南只要一过去就会被渔网套住。
而另一方，在半小时后，X将率领其他人一起开展地毯式搜索。
堵住了代号南离开的途径，在一个固定区域内扫荡。
——代号南已如瓮中捉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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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瓮中捉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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