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说什么呢？”看顾一溟说出这种话，程祗立刻不满道。
虽然对她而言和陆听认识时间不长，但发小一直对她忠心耿……啊不，十分关心她，顾一溟这样说话也太难听了。
陆听倒是无所谓，他一直是那种笑容满面的状态，很难想象这种人会生气。
顾一溟淡淡道：“我是认真在祝福他，你们这次任务里没有死人吧？但不要觉得每一次都会这么幸运，新人在调查任务里的死亡率并不低。”
他抬眼再次看向陆听：“你的san值这么高，很可能存在精神方面的天赋。等你成长起来，或许能获得帮人恢复san值的能力。”
“现在帮我修复san值的人是调查员，虽然我不希望他出事……但如果有万一，我可能会考虑请你帮我。”
他虽然是在打算求人，但语气里仍然没多少亲切成分，“不过我现在有队友，在询问他的意见之前，我没办法直接做主邀请你加入我的队伍。”
陆听笑眯眯：“没关系，邀请的话我也不会加入的。”
顾一溟好像一点儿敌意也没听出来，他认真想了想：“不过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你都可以来问我，即便我不了解，也可以帮你查找一下。”
“谢谢，不过……”
陆听的话被程祗打断，她好奇：“等一下，我需要。你刚才说的队友是什么意思？可以组队？”
怎么她不知道？系统这家伙到底隐瞒了多少？
“你这是第几次任务？”顾一溟道，“第五次任务之后，就可以邀请其他调查员组队了。在此之前，调查员加入队伍只能被邀请。”
程祗明白了：“我这才第四次。”
系统在脑中嘀嘀咕咕喊着委屈，程祗没搭理它，又问：“那你进行过几次任务了？”
“五次。”顾一溟淡淡道，“但我在被系统选中之前，就已经接触过许多这类事件了，不要把我和你相提并论。”
“哈哈，行——”程祗无所谓。
陆听大概是明白什么情况了，突然问：“那顾先生，如果我和程祗想一起加入你的队伍，你可以询问你的队友吗？”
程祗有点意外陆听的问题，顾一溟则很快给出了回答：“你可以，程祗不行。”
“我不会想跟她再次组队的。”顾一溟认真道。
陆听笑容不变：“我可以问为什么吗？”
“……其实也可以不问的。”程祗立刻心虚地转移了话题，“对了，你刚才说你下次任务还有至少一周的周期，每次任务之间有间隔吗？”
“有，”顾一溟道，“至少两周到一个月。”
程祗算了算，从她上次从任务里出来到接到这个任务，中间也就过了4天，甚至都不能算完整的四天四夜。
【这次是你所在本世界的任务吧，比较特殊……】系统找补，【那天火焰人都快砸你脑袋上了，你也不能不管啊？】
它信誓旦旦地担保，【下次一定不会这么巧，按正常周期你最少能休息14天呢！】
能不能把这次没休的也给我补了啊？程祗在心里打商量。
【发布任务这事儿也不归我管啊，】系统为难，【而且我们是没有调休这种说法的。】
你这根本就是乱扣假期吧？
程祗在心里吐槽了两句，也只得作罢。
这会儿，顾一溟已经知会人将谢原的尸体带走，估计他们部门还会有什么后续的调查之类。
程祗对于刚才谢原的话仍然念念不忘：“谢原刚才说近年来这种事情的频率提高了，是真的吗？”
“这倒是没错。”顾一溟没回答，路过的另一个异事部人员好像听到了，抱怨道，“就这两年特别明显，我刚进来那会儿还挺轻松的，这半年真的是整天加班……”
“她不是异事部的人。”顾一溟打断了这个人的话，“别说了。”
“啊，不好意思顾顾问，我以为她也是和您一起的。”工作人员尴尬地笑了笑，走开了。
陆听笑笑：“这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们都是系统内的调查员，多少也算是一条大船上的，顾一溟想了想，道：“你们不可以将这件事传扬出去。”
程祗保证：“我以人格起誓。”
顾一溟怀疑地看了她一眼，继续道：“刚才那人说的没错，确实，这两年相关事件发生率在增加，而且，涨幅本身也在增加。”
“我所在的异常事务处置部门之前也是有前身的，我母亲就曾经在其中任职。据她所说，这种频率她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顾一溟语气认真，“所以，上层也有这种意见，说形式正在恶化，即将有不曾出现过的灾祸降临。”
怪不得顾一溟看起来这么懂，原来是家族职业。
程祗又问：“什么灾祸？”
“不知道，这只是一种悲观的预见。”顾一溟道，“不过，这几个月来逐渐出现的所谓‘守秘人’系统，也就是这个将我们称为调查员的系统，也是前所未见的。”
“这个来路不明，可以开启空间通道将人带往异世界的系统，或许是一位新的神祇，也或者是某位神祇的造物。”
“有人称，这个系统的出现和事件频率上涨紧密相关，而且系统确实会派遣调查员去处理这些事件。至于这之间到底有没有必然的联系，至今没有合理确凿的证据证明。”
新的神祇……程祗脑中浮现出她梦中那个斑斓诡异的存在，艾斯韦尔，查找不到祂的名讳，因为祂是新的神祇吗？
她的梦，会和这个系统有关吗？
那边陆听继续问道：“守秘人？这个系统为什么被称为守秘人？”
“首先，我所说的系统并不是存在在你脑中，可以和你进行交流的系统，它多半只能起到解答问题、辅助任务的作用。”顾一溟解释道，“我说的系统是实际为你们发布任务的那个存在，祂才具有操纵我们前往异世界的能力，为了区分，之前有人称它为主系统。”
“一般而言，这个系统是不会和我们双向沟通的，不过两个月前有人在任务中做了些什么，因而获得了和主系统交流的机会。”
“她询问了主系统的名讳，主系统给予她的回应是：可以称呼祂为守秘人。”
“自此之后，大多数人都改称主系统为守秘人了，这样也比较容易区分。”
“守秘人……”程祗琢磨着这个名词，“这代表的是一种任务，或者说一种职位吧？祂要守护某个秘密，或是某种秘密存在。守秘人或许并不是祂的真正名讳，而是祂作为主系统的职责。”
“但是，主系统是要我们前往异世界解决不同任务，主系统又为什么要叫守秘人，祂守护了什么？”
“我知道有人曾提出过和你类似的思路和问题。”顾一溟缓缓摇头，“我也不清楚。”
“那你知道艾斯韦尔这个名讳吗？”程祗又问。
“这是什么？”
“神吧。”程祗心想，上次她问谢原好像也是这个对话模式。
果不其然，顾一溟给出了否定答案：“不知道。”
程祗追问：“那你可以帮我问问你认识的熟人吗？”
顾一溟没有答话，似乎不是很想帮忙的样子，陆听于是说：“我也很想知道，麻烦顾先生麻烦查一下吧，我会记得这个人情的。”
顾一溟看看陆听，点头算是答应了。
聊天告一段落，程祗和陆听打算先行离开，系统却叫住了她。
【等等等等，你这就走啦？奖励不要啦？】
一听奖励，程祗眼睛亮了点儿：“什么奖励？”
她想起来之前半梦半醒间，好像确实听到了什么任务完成度之类的话，难道那时候系统给她发放了奖励？
对，程祗心想，这才符合无限流系统小说的一般套路，任务过后必有奖励。
她点开系统界面，看到那一串任务完成的字符，她的任务完成度为92%，级别为优秀，任务奖励……武器改造？
后面还跟着个括号，写着待改造。
改造什么？
【在那边儿，】系统的声音再次冒出来，【往前走，对，你看那边儿围着的几个人了吗？】
程祗和陆听又走了两百多米，才看到两三个人站在什么东西前，一副要看不要的状态。
走近还能听到他们在讨论：“这绝对得收容起来啊。”
“我已经有点儿受不了了，我得去缓缓，你们看看怎么收拾吧。”
“这也没见过啊，怎么收容，去问主任吧。”
“顾顾问不是在这里吗，不问他？”
“他看着不太好讲话，你去问吧……”
什么东西啊？程祗听着都有点好奇。
近前一看……一大块，龟苓膏吗？
不对，龟苓膏至少是表面光滑的果冻状，这一大团无形状物体就像是浇了石油的面团，黑乎乎的，有点恶心。
它直径不到一米，安静的团在地上，像是没有生命的死物，但又怎么看怎么古怪。
“这个东西会造成精神损伤。”陆听很快移开了视线，“不要多看。”
原来这东西还会让人掉san？程祗想起刚才那个工作人员说去缓缓，原来是这个意思。
“你说的就是这个？”程祗问系统，“这是什么？”
【这不是你刚才亲手砍下来的吗？】系统语调愉快，【不认得啦？】
……亲手砍下来的？
程祗想起那千百条铭刻着符文的美丽银环，不可置信：“你意思是，这是斯特尔特被砍下来的躯体？”
【bingo！回答正确！】
本章“守秘人”一词取自克苏鲁跑团游戏，是游戏中担任主持角色的玩家。
虽取材于此，但文中“守秘人”合乎字面含义，属伏笔之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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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那卜尔的召唤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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