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可以不杀他,但他也不可能好过。”
“还有,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尉迟锦,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不洁之人,说谎之人,与不守信任之人。”
尉迟锦愣了愣,犹豫了一会儿。
“凉国大败,我们投降了,我们侥幸存活的族人便在这儿找了一个安定的地方,想着,反正我们本就是败者,那就慢慢的度过这一生吧。”
“我们也一直在为宁主尽心尽力,结果你们君主不守信用还是将我们灭门了,说好的平等相待呢!为何要污蔑我们,安上这个虚有的罪名?”
“你说是污蔑,可谁又会相信。”
“你说过,你讨厌说谎者,我没有说过半点假话。”
“那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我也不需要你的同情与可怜,我也不需要你的相信,我只知道,我现在要活下来,只能跟着你走,等你坐上了那个万人仰慕的位置,再查也不是来不及,只要能为我族洗清罪名,我死而无憾。”
“好。”
“就当你说的是真的,那恐怕,你仰慕的人就要败下阵了。”
“什么意思?”
“易景阳是我的主子,凉国之事是我们一同告发的,若你们真的清白,那他便欺君了,那他,就永远不会坐上那个位置。”
尉迟锦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仿佛世界在那一刻崩塌,心痛如绞,像是被一把利刃无情地刺穿,他无法相信。
“那我,就不会再喜欢他了。”
万思婳躲在死角处,听清了所有。
——
“公主,我有一事相告。”
“讲。”
——
“我以为他只是要那个位置,他竟然还妄想伤害哥哥。”水湘莲开口。
“公主,那我们现在该如何?”
“紧闭风声,今夜,同我一起,将哥哥所有欺君的证据搜索来。”
“他胆子也是真大,又要让我替他兜底。”
——
“皇上驾到。”
“免礼。”
尉迟锦刚走没多久,皇上就来了,尉迟锦在路上听了不少小话,说皇上独宠那位大将军,同样是被禁足,不先去看自己的儿子,反倒是去看这个毫无血缘关系之人。
“你以后离那个琴师远一点,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你不要忘了你父母的事情,你父母就是与凉人一同欺君,所以才被打入大牢,你不应该更加憎恨吗?”
“别跟我提我父母的事情。”
“我说过,我父母是无辜的,只是皇上您,不愿意相信,更不愿意花那个时间去查询真相罢了。”
“你还敢跟我顶嘴?你看看这天下有几个君主能像我这样子,好好听一个犯错之人说话的?”
“是您自以为是而已。”
“韫,朕可将你当亲儿子那般对待,我没有计较你罪臣之子的身份,当初顶着那么多人的反对留下了你,你靠自己的实力走到今天这个份上,可不能一时糊涂。”
“请放心,我还是有分寸的,感激之心,我无以回报。”
“所以你更不能糊涂啊。”
“可是呢,皇上,您若是被欺骗了呢,若是听从了他人的瞎话,被蒙蔽,伤害了多少无辜呢?”
说这话时,韫还是深思熟虑过后的,谁知道皇上会不会发脾气,直接给自己判死刑,但此时,他心里想的只有那个人,尉迟锦。
“那你说说,你口中的无辜,是哪些人?”
不语。
在还没有被查证之前,他不会轻易说出尉迟锦的事情。
“好,重查当年的案子还你父母一个清白,至于你说的无辜之人有哪些,这天底下太多了。”
“若你的父母真是清白的,你想让我查谁,尽管道来。”
——
上面传来消息,不让送饭,必须使其长一点记性。
易容止听来了这些消息,便闹起了脾气,不愿意吃饭。
易次筱换了身便衣打算给他送饭。
然后就被几个守在那附近的人逮住了。
——
“哥哥,都怪我太蠢了。”
——
“主子...这可怎么办?皇上下了圣旨...说谁来送饭都要罚三十大板,但皇子可动不得啊。”
“那...要不我去请皇上过来。”
“因为这件事就劳烦大驾,你不要命了。”
“要不...小皇子你先走吧?这可动不得。”
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傲然挺立,似九天之上的一缕清寒仙子。
“打,谁敢违抗圣旨?”
君南烛的声音宛若春风拂面,轻柔温和,令人如沐春风。
然而,当他开口说话时,那轻柔的声音却仿佛变成了一把利刃,直刺人心,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语调平静,毫无波澜,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
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挑选的,恰到好处地传达出他的意图。
“愣着干什么?”
“打。”
君南烛在这儿职份最大,就连秉公都不敢违抗命令。
每个皇子都有一个重要的宗爱,伴自己左右。
易景阳有两个,一个是韫,一个就是君南烛。
因为韫不仅是宗爱,还是自己的死士,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再加上他还是将军,已经有了反抗的能力。
易拓的是秉公,从小就伴在左右的,比较有信任感。
易次筱其实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但终究是要有一个的,后面父皇给自己找一个靠谱的,名字叫叶轻语。
易容止谁都不信,干脆弄了一堆。
非要说的话,应该是那个虞城府,是个女孩,但有些心机...也不敢将信任全交付予她。
秉公稍微有点勇气,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三思啊。”
“违抗圣旨的才应该三思。”
——
他瘫倒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破烂不堪,与鲜血混在一起。
原本整洁的衣物现在满是裂口和破洞,仿佛被撕裂的布条,无力地挂在他身上。鲜血从伤口中不断涌出,染红了周围的地面,形成了一滩令人触目惊心的血泊,每一处破损的布料都是他受过的委屈。
“父亲!”
易拓的消息反倒非常灵通,刚到这里,见到了皇上。
“皇上驾到。”
众人齐刷刷地跪地,叩头请安。
“都起来吧,免礼。”
“父亲,这可不是办法,筱筱会受不了的...”
易拓的眼眶渐渐湿润,泪水在眼中打转,仿佛随时都可能决堤而出。
自己是一个很有共情能力的人,更何况是陪伴自己多年的亲兄弟,还是一个才十几岁的少年。
所有兄弟中他最没有心机,不会为了那个位置冲的头破血流,看到这副场景,他当然心疼。
“停!我替他挨十板!”
“殿下,这...”
君南烛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那笑容中带着淡淡的嘲讽,仿佛是在对某个人或某事不屑一顾。
“情何以深啊。”
君南烛和他的主人一样,都是个妖孽。
皇上点了点头,没有拒绝这个请求。
——
“筱筱,这伤的可不轻,若易拓没帮你挨那十大板,你现在连说话都说不出口。”
易景阳前来看望易次筱,谁能想到他们都是同样的想法,都打算先看好他,再去看看易拓。
“筱筱是个好孩子,但下回做事可不能这么鲁莽了。”
“能不能不要整天对我以孩子相称,我已经长大了,现在比阿姐高了。”
“好好好,那阿姐先走了,去瞧瞧你哥哥。”
“让契子在这儿陪陪你、景阳有事情要办,也不能陪你太久,而且你还有轻语呢,对吧?”
“好。”
——
“殿下,有人寻您,我没什么印象,好像是上回来找你的那个?”
“叫,万雀衍?”
“进。”
“易公子这是何必呢?”
“就为了获得一些青睐,受这么大的伤,倒不如在别的地方下下功夫。”
“没有,看见阿弟受伤,我心痛。”
“你来找我干什么?”
万思婳走到易拓面前,微微躬身,将膏药轻轻递上,她的眼神中透着关切,微笑中带着一丝...羞涩?
“其实我觉得,公子并不需要这些。”
“就像这膏药,宫内可没有这稀奇玩意,都喜欢用那些贵的,以为越贵用处越高。”
“我是在乡下长大的,不是什么名门贵族,但每回出去开始砍柴,或者受了什么伤,都会用上这个,还是有奇效的。”
秉公此时倒显得有些多余了,还硬插上了一句话。
“殿下说,要用最坏的心去揣测每一个陌生人,谁知道你这膏药有没有副作用或是想谋害?”
“秉公,别乱说话。”
“殿下,这是您教我的,如今怎么...”
“旧道理了。”
“秉公,你再看看,是不是同一个人。”
“千真万确。”
万思婳有点没反应过来,眉头皱了皱,看了一眼秉公,直到再次开口。
“万思婳,我主子决定,同水湘莲一起。”
“实施计划。”
万思婳轻轻地转过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那笑容如春日暖阳,温暖而柔和,仿佛能够驱散所有的阴霾。
然而,当你仔细凝视时,却会发现那温柔的笑容背后似乎隐藏着无尽的深邃,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湖泊,令人难以捉摸。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神秘的光芒,让人不禁想要去探究那笑容背后的真正含义。
“你和阿姐很像。”
“但你,不能活成她。”
易拓终于再次开口说话。
“深不见底,也是有区别的。”
“可以帮她做事,但前提是,你能确保自己活着。”
万思婳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道:“为主人而死,是死侍,基本原则。”
“其实我一直挺好奇的,死侍与死士有什么区别。”
这几个皇子都这样,明明有的时候是在发起疑问,却听不出一丝情绪,仍是淡淡的说话。
“两者对比,死侍在武力方面稍微高一些,死士偏思维方面。”
“不过这不是重点,死士可解,死侍不能。”
“一生无解。”
易拓点了点头,“这是大哥欺君的证据,先放在我这儿吧,还是,你带走?”
“不取他人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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