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多平的第六层,已被娃娃们占据了一大半,不单成为了娃娃们的斗兽场,还成为了嘻嘻怪笑的音乐场。
地下室涌来的娃娃大军们太多了,一群人做不到拉成一个大圈圈结成一大家子,都被冲得七零八落。
跟娃娃们争斗不是对手,所以他们能做的主要是逃跑,赶在第六层被完全占据之前,多博得一些活下去的时间。
现在的时间是六点三十五分,说不定到七点,娃娃就停止暴乱了。
毕竟是餐前娱乐,而不是彻夜狂欢。
阴郁眼镜男正靠着一扇窗户躲着,突感后背一阵发凉,一转身,看到了一个棉布大娃娃,身宽体胖,竖得四米半,横得三米二。
他眯着镜片后的眼,细细地观察,发现这个娃娃的外表并没有丝毫损坏。
坏事了。
在看到寸头少年被心脏被挖出来,阴郁眼镜男可不认为外表没有损坏的娃娃,就是没有损坏的娃娃。
这个棉布的大娃娃,说不定也是少了心,或者少了腰子、肝、肺、肠子……
阴郁眼镜男警惕地紧盯着大娃娃,手指轻轻扣动扳机,感受着扳机下的轻微阻力。
砰!
一个枪眼崩到大娃娃的脑门。
砰砰砰砰!
又开了四枪,但也就射了四个微不可寻的孔眼。
“操!”
阴郁眼镜男暗骂一声,后背紧绷着。
第六枪没机会开了,大娃娃朝上一蹦,洋裙铺开还挺可爱,直接把阴郁眼镜男扑到在地,步枪也被撞得飞了五米。
阴郁眼镜男认为他完了。
这货跟大沙包似的,他翻不起来身,别人也根本不可能把它掀起来,救出他来。
大娃娃怪嘻嘻笑着,胖嘟嘟的下巴蹭了蹭他的脸,大大的小手狂猛得狠,撕他胸前的衣服,柔软的棉棉手指贴在他的肉皮上。
还真是掏心?!!
但阴郁眼镜男等死等了半天,发现没动静,梗着脖子一看,看那娃娃委屈巴巴的扣扣手,好像在寻找些什么。
一会儿,阴郁眼镜男感觉一轻松,娃娃站起来了。
他还没来得及庆幸,这娃娃耍流氓,把他的裤子剥了,露出鲜艳的红裤衩。
今年是眼镜男的本命年,他最亲爱的妈妈逼他穿的。
阴郁眼镜男:“???”
你缺的难道是生.殖器?!
娃啊!
你的洋裙美啊,你咋会是男的呢?
……要是喊非礼,不知道有没有用?
娃娃一只手钳住阴郁眼镜男的肩膀,防止他逃跑,另一只手则往他大腿上摸。
“啊!”
惨叫一声,但阴郁眼镜男没丢男性部件,而是被揪掉了一块肉,小指头一半的大小,丢不了命。
那娃娃捏着肉粒子,动作慢吞吞地按在被射击的枪孔上。
噗呲——小小的枪孔瞬间被肉堵住,棉布娃娃的表面光滑如新,比什么金疮药都好使。
娃娃玩他似的,又揪了他的四块肉,把射击的四个枪眼都堵住。
这属于是阴郁眼镜男自作自受了,谁让他开枪打它的。
阴郁眼镜男不怪它,还暗自庆幸他用的不是爆破弹。
丢了五块肉,不是好受的,他痛的大汗淋漓。
而他看了看被揪肉的大腿,又看了看胸膛,瞬间明白娃娃为什么不挑胸脯下手了。
嚯!
大娃娃是个爱美的,大腿的肉白,而胸膛的肉黑。
就连大腿上的肉,它都是挑汗毛少的拧掉的。
而等缝合好枪眼后,娃娃又把阴郁眼镜男扑倒,微笑着上挪,摘下他的眼镜。
这是要补之前缺少的了。
阴郁眼睛男心想:摘眼镜?难不成它缺的是脑子?
下一秒,阴郁眼镜男知道了。
这大娃娃小心翼翼地把拇指和食指并齐,轻轻拔了他的一根眼睫毛,往自己大眼皮子上安。
安了半天,没安进去,那窗吹来一阵该死的风,还把细细的眼睫毛给吹飞了。
娃娃心疼的快哭了。
阴郁眼镜男:“……”
操!
真缺脑子。
他愿称之为宇宙最强种睫毛。
服了……
阴郁眼镜男被娃娃的这一通操作,折腾成了眼镜男,再差一点,他就成自闭眼镜男了。
娃娃盯着飞跑的睫毛,眼神迷茫,不嘻嘻笑了。毛飞了,它没哇哇哭出来就不错了。
眼镜男心累了,用关爱智障的语气说:“我来给你薅。宝贝儿,你起来一下,给叔弄个活动的空间。”
娃娃听懂了他的话,庞大的身子往后撤撤,眨着闪亮亮但缺睫毛的大眼,静静地等待着。
眼睛男心内叹气,想:这叫什么事啊。
他颤着疼痛的大腿,狠狠揪了几根睫毛,往娃娃眼皮上送。
“宝贝儿,低下点头。”
娃娃乖乖低头,还伸出小舌头,面带可爱的微笑。
眼镜男:“……”
笑你妹啊笑。
信不信老子拔汗毛给你当睫毛种!
一根接一根,薅的奇快,种的也奇快。
眼镜男眼睫毛薅秃了,娃娃的眼睫毛也变得浓密了。
哪家美容院都没这杠杠的效率。
爱美的大娃娃眨眨能扑闪扑闪的大眼,转了三个圈,喜滋滋地给眼镜男道谢。
“嘻嘻嘻嘻……”
直播间:
“……”
“……”
“哈……哈哈。”
全是跟眼镜男一样的无语。
“呵。”眼镜男松了口气,躺下歪嘴乐呵。
不管怎么样,这条小命是保住了。
一边的三三姐看完了半程,憋着笑,朝眼镜男伸出一只手。
“起来吧。”
眼镜男故作没事,耍酷一笑,握住三三姐的手,“没想到有握你的手的一天,我一辈子的荣幸。”
三三姐:“来日方长,说不定下次再握手,就是我的荣幸了。”
*
别看闻珥终日撒娇卖萌,为人又蠢又坏,其实他是认真的事业批,吃饭干活两不误。
凭借着吃饭抢食和踩点到片场练出来的超绝速度,娃娃们都追不上他,他还有闲情雅致唱《娃哈哈》:
“哇哈哈……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的花多真鲜艳,娃哈哈呀,娃哈哈……”
“遛娃”遛了一阵子,闻珥来到较为安全的区域,背靠着一副色彩鲜艳的娃娃画,歇着气,吃着小熊饼干补充补充能量。
能量还没补充完整,闻珥突然被一双光洁的手抱住了,嘴里还没咽下去的饼干渣全喷了出来。
他一低眼,看到锁住他的一对灵活的球状的人偶关节,就知道不妙了。
困住他的是藏在画里的娃娃……
闻珥却不带慌的,一甩额头前飘逸的刘海儿,拽酷淡定道:“喂,大热天的,老妹儿,贴这么近,不好吧?”
但娃娃根本不鸟这傻雕。
娃娃的一双手冰凉跟强硫酸似的,力道大的则跟钝了的虎头铡似的,但只慢慢收缩、挤压,没有取他身上的零件。
即使这样,他也是要死了,呼吸越来越困难,喘气声赛过老牛哞哞。
快昏迷的时候,闻珥机灵了一下,懂了,这娃娃要夺他的呼吸!
闻珥:“……”
这也太神神呼呼的了!
这游戏真她妈刺激。
坏事了……
闻珥总算有些慌张了。
“去去去!莫挨老子!”
“救命啊!娃锁强男了!救命啊!”
所剩无几的几口气,闻珥都用来呼救了。
快命悬一线了……
忽然,耳边传来一道低沉散漫的声音:“他是有老公的人了。贴这么近,我会吃醋的。”
零宝宝!
闻珥惊喜地扭扭被掐红的脖子,果不其然,是他!就是他!他“绝美”的绿恐龙!
闻珥张嘴就喊:“天屎……”
不知道为什么,封瑫就觉得闻珥口中的天使,一定是天屎。
虽然才相处短短几个小时,但他就是有此种自信。
封瑫帅气地把手臂支在墙上,观赏了下闻珥快被掐死的可爱状态,说:“别,天使还是给你做吧。”
闻珥当即双目放光地改口:“哥哥!抱一抱!!”
这听着比天屎顺耳,封珥舒服地点点头,右手咚地卡进画中,逮出来一只脸色发青的洋娃娃。
他甩了手臂两下,把洋娃娃摇的像大蒲扇,迫使它松开了对闻珥的钳制。
接着,他一野蛮地挥拳,又给洋娃娃重新夯回了画里。
轰隆一声!长约三十米的画破了,一个半径约十五米的大窟窿被他夯了出来。
封瑫再松开娃娃,气定神闲地收回手,把扑到怀里的闻珥搂抱住。
但还没染上点闻珥的热乎气儿,他就潇洒转身,像丢垃圾一样,把闻珥丢了出去。
孤零零坐地的闻珥:“……”
哥,你咋把我丢了呢?
失算了,早知道说“哥哥,抱一辈子了。”
那娃娃真惨,腰弯成了十五度,身体嵌进了窟窿里,小手小脚只能如蜘蛛丝般颤动。
闻珥从地板爬起来,震惊于眼前的装饰壁画,吸溜着嘴唇问:“卧槽!大兄弟,你力气这么大?”
“工地搬砖练出来的。”
封瑫随口说,拉起他,顺便递给他一根闪亮亮的尖针,外加一段魔性的笑声:
“嘿嘿……”
闻珥也是小心眼的恶魔,秒懂封瑫的心思,一起跟他笑眯眯地抖着腿,拿着针扎娃娃画的边角。
你戳一,我戳一,我们都爱超级1。
闻珥问:“对了,哥,你是哪家工地的,饭管的怎么样?我馋猪肉炖粉条那一口了,你带我混混吧?”
“出去再说。”
聊着各地的风味小吃,大约戳了几百个孔,闻珥揉着酸涩的手指,扭头一看,发现人齐了。
三三姐架着尿“血尿”的眼镜男;西装男和秃头中年男扶住双膝狂喘气,面色难看,衣衫不整,但好在没受重伤。
“都来玩呢。来吧,挑一个。”闻珥亮出白牙笑的同时,还亮出了一排闪烁银光的针。
四个人:“……”
下辈子一定要做傻雕。
呜呜呜……傻雕真好命。
四个人当然不是来玩的,而是娃娃太多了,来个老交警都搞不定这么混乱的交通隐患,所以他们被逼到了这里。
因为封瑫的那一拳,震慑了不少长脑子的娃娃,所以这里暂时是个安全的地方。
大佬都有同样抱人又甩人的动作,三三姐就跟封瑫甩闻珥一样,把眼镜男甩了。
眼镜男正被甩到闻珥的跟前,闻珥不搭两句话他就不叫闻珥了,他立马好奇地问:“你咋尿了?”
眼睛男推推眼镜,说:“吓尿了。”
“你要纸不?”闻珥好心地从恐龙睡衣里掏出一片脏兮兮的纸,“给,干净的,才只擦过三遍嘴。”
眼镜男:“……”
还是不要了吧,我怕尿路感染。
“我有法子了。”三三姐突然说。
闻珥像是发现了重大商机,两眼亮着问:“无纸擦鸟的法子?三三姐牛哇!”
封瑫在颀长的手指间灵活地转着一根针,接话道:“那还不简单?抖一抖不就得了。我忘带纸了都这么做,有的时候抖的手都酸……”
“住口!”三三姐作为唯一的女性,暴躁地喊,转而恢复常态,继续道:“助我们脱困的法子。”
秃头中年人为三三姐扇扇风,“消消气,姐,您说说,咱咋脱困?”
“简单来说:杀一补一。”
三三姐的这句话说得凶恶又慈悲,犹如菩萨扛着血淋淋的大宝剑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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