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说得对!不能放过他!”
“掌柜的,您可有办法抓住这个恶徒?”众人群情激奋,纷纷喊道。
余百岁嘿嘿地笑了两声,挥手一甩,方才那个圆盘又出现在上空,几道有颜色的气体从正中间的缺口缓缓流出。像是有无数双触手,在空中蜿蜒舞动。
他清了清嗓,一脸正色∶“我先前为了阻止这样的事发生,特意布下了此阵法,此阵法虽小,却能够捕捉到触碰之人的气息。现下我将它们一齐放出,诸位只需待在原地,它们缠上谁,谁就是最后碰了药丸的人。”
徐颂禾微微一愣,这时也忘记了紧张,好奇地打量着那些漂浮在空中颜色像彩虹一样的东西。
这地方还能有这么高级的东西?这不就是警察抓小偷时采集指纹用的吗?
余百岁一脸严肃,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些气息的去向,搞得她也紧张起来。
这么看来她方才的担心纯属多余了,余百岁应当是不想陷害他们的,一来没有理由,二来他如果真的想这么做,又何必大费周章再设个阵法?
她抱着兔子站到一旁,想看看这些东西最后会到谁那里去——不管是谁,反正他们的嫌疑是洗清了。
这么想着,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见那几道条状的东西缓缓聚拢到一起,紧接着朝他们这边靠过来了。
徐颂禾回头一看,这里除了他们俩之外,身后空无一人。
“……?”
“冲我们来的?”
祁无恙不慌不忙地抬起手,任由那些气息缠绕在自己手腕上,随后消失在空气中。
他随意瞥了底下惊怒交加的镇民一眼,冷笑了声∶“准确来说,是冲我来的。”
余百岁一改方才的面色,瞪圆了眼,伸手指向祁无恙,满脸怒容∶“你……你好生恶毒,我怕你冻死在雪地中,好心好意救你回来,你为何要谋害他们?还……还妄想嫁祸给我?”
一句话更引得群情激愤,众人纷纷举起手,怒道∶“是啊是啊,我们掌柜的好心救你,没想到你心肠如此歹毒,害我们也就罢了,竟还想将罪责推到余掌柜身上,真是罪该万死!”
少年冷冷抬眼,眼前这些人的身影逐渐扭曲,而后又和另一个时空的另一批人重叠。
林立在一旁的树木的倒影如鬼魅般飞速掠过,地面上横七竖八躺了数具死尸,从他们身体里流出来的血液已经干涸了,硬邦邦地贴在了皱巴巴的泥土里。
一众身着玄色道袍的人被击得连连后退,夜色中无数剑光闪动,最终一齐指向同一个地方。
“祁无恙!”为首的那个老道士,须发皆张,声色俱厉地喝道,声音在空旷的山谷间回荡,“你这妖孽!只要你乖乖交出灵脉,今日我等便可大发慈悲,留你一具全尸!”
“哦,是么?”被重重围攻的人脸上未显一丝惧色,反而微微眯起眼,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少年不紧不慢地抬起手,衣袖间滑出一柄长弓,他随意搭上几支看上去毫无杀伤力的树枝,轻嗤一声∶“是谁放过谁?反正地上躺着的可不是我的尸体。”
几大门派合力围攻,损失了这么多人手不说,竟还未能伤他分毫。为首道士黑下来的脸色和背景几乎要融为一体∶“你一个妖孽之子,霸占着灵脉不松口也是浪费,不如早点把它交出来,我好让你死也死个明白。”
“师兄,我看他是不打算交给我们的了,像他这般心肠恶毒之人,留着灵脉也是为了祸乱天下,索性今天就将他杀了,封印灵脉,还天下一个和平。”
少年微微侧头,一袭红衣在黑暗中尤为惹眼,只听“啪嗒”一声,那截搭在弓弦上的手指倏然松开,他的声音夹杂在利刃划破长空的呼啸声里∶
“好一番冠冕堂皇的措辞。不是要天下和平吗?想杀我,先从这些你们看不起的树枝底下活下去吧。”
指尖凝起一丝灵力,他抬起一双含满杀意的眸子,翘着嘴角,目光漫不经心地从底下那些人头上扫过,如同在看一堆没有生命的小草。
蓦地,眼前晃出一道白色身影,刹那间耳边仿佛归于寂静,那些丑陋、愚蠢的嘴脸都从他的世界里短暂地消失了。
“怎么就恶毒了?”徐颂禾张开手,挡在他身前,目光定定地看着那些喊打喊杀的镇民,恼怒道∶“你们这些人云亦云的家伙,单凭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来历的阵法,就把下毒杀人的罪名扣到别人头上。对一个无辜之人赶尽杀绝,要说心肠恶毒,我看你们才是。”
祁无恙微微一顿,罕见地晃了下神,方才瞬间凝聚起的警惕犹存,眼底的杀意却近乎溃散了。
众人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道∶“我们不信余掌柜的话,难道信你们吗?掌柜的不知救过我们多少人的性命,他怎么可能会害我们?”
“那你怎么不想想,我们干嘛要害你们?你死了,我可得不到半点好处。”徐颂禾简直要气笑了,说的话都有些口不择言。
阿方也站了出来,瞪着祁无恙,道∶“姑娘,你要是识相,就快从他身边离开,我们不会伤你。你也不必忌惮他,我们人多势众,不怕他一个。”
这时已陆续有镇民提了武器出来,一副随时准备好要决斗的姿势。
徐颂禾闻言踌躇了一下,回头望向身后的少年,他也正垂眸看着自己,那双眼睛还和平常一样,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轻轻勾唇,压下重新涌起的杀机,轻描淡写道∶“你现在可以选了,我说过的,这具身体很弱,能不能打过他们,我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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