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光很有修养，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他怎样给出回答是最好的，他只道：“只要你同意，你愿意，我都能接受，因为现在是你收留我。”
程小时笑笑：“好了，心里不要总是想着这么多事，我很好说话的，你没必要因为我的一句话而反思或否定自己的一切，咱们走吧，要是你还不困，咱们还能聊会儿天。”
两人关上灯，他们想着，要是不看着对方，也许事情就能就此解开也说不定。
“对了，我给你挑的几件衣服都看了吧？是不是挺符合你审美的？”
陆光回想——嗯，经典黑加白配色，常年稳居TWS销售量最后几位，他累到想砍人时候随手抽的几张对外征集稿。
陆光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挺好的。”
陆光又小心翼翼道：“我想……和你谈点事，可以吗？”
“嗯？可以啊，什么事？”
陆光在黑暗中睁了睁眼，但终究还是说不出来。
“我还没想好，但谢谢你，给我一个说的机会。”
他们一直闲聊，到凌晨三点多，聊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他们都在逃避。
寂了，但他们都没有睡着，接近同时翻了个身，距离近了，看不到，可声音是明显的，他们都知道。
几乎是思考了整整一夜。
陆光想到了一个听起来很像是在开玩笑的方法——
“你没睡？”陆光清楚程小时醒着，便问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一下子牵动了程小时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
“嗯，有什么要说的？还是，你想好了？“
“我想好了……但还不能说。”
话已经到了嘴边，可陆光还是无法将它平和的诉之于口，他还是选择了退缩。
程小时本想直接说：有什么不能说的？说了呗。
可某个不要脸的偷窥人**。
[祖宗啊！我求你，你说话能不能委婉一点？]
[你小子看清楚了你身边躺的是谁！]
[但凡你敢把他弄不高兴了]
[别说五年之后，老子现在就把你送进ICU！]
…………
程小时万万没想到，这种时候，系统还要出来煞风景。
程小时一边维持着表面的态度一边在心里怒怼系统：你就非得这时候出来破坏气氛？
[我还不是怕你一句话出来让陆光伤心了]
它竟还有理了……
程小时不想因为惹了系统被它弄死，选择暂时妥协。
“好，我等你，等什么时候你觉得可以了，再告诉我吧。”
程小时被系统气到展现出了他从未有过的温柔。
“谢谢，你太好了……”
陆光显然是松了一口气，说出的话接近无声。
只是程小时不明白，为什么陆光那么怕被拒绝，那么怕他失望。
…………
困意袭来，紧接着不久，天光初透。
大概还是因为刚认识不久，他们这一夜睡得有够拘谨，等到醒来，连姿势都未曾变过。
但他们都醒了，说来好笑，只是都怕吵醒了对方，才一动不动继续装睡。
程小时稍稍扭头朝陆光看去，却发现那人也一同样的方式看他。
“你也醒了？”
两人异口同声道。
又是一阵沉默，不过这次是被陆光的来电铃声打断的。
陆光还在看着程小时，抿了抿唇想说什么，可这电话铃实在扰人。
“要不你先接电话吧。”程小时道。
“好吧，不好意思……”
“喂？爸……怎么这么突然？好，我来处理……我尽快赶过去……”
陆光挂了电话，神色有些凝重。
“出什么事了吗？”
程小时看陆光的表情好像不太对劲。
“解氏的人带头在J城、Q城和K城，陆氏云岚药业的分公司闹事儿……这会儿竟然连劳动节都不让人休息一下……”
陆光揉了揉太阳穴，他对解氏的人真的是……非常无语，跟陆氏斗啊争啊一百多年，至今被路氏压着一头，还非要隔三差五给他们使个绊子，陆家其他几个孩子的事，十有**就是他们的人干的。
“不过好处是我的命看来不会受威胁了。”陆光无可奈何。
“你要去？去哪里？”程小时不由自主问了出来。
“嗯？”陆光有些诧异，程小时竟然会来问他。
“啊不好意思，你不用告诉我。”
程小时反应过来了自己的问题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陆光笑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要去K城，事情应该很快就能解决，劳动节了你总没课吧？K城风景不错，等办完了事儿，带你去逛逛怎么样？”
“不会打扰到你工作的话，谢谢邀请。”反正程小时已经嘴快答应了。
K城，名气不大但是风景不错，好处是一年四季就有人去，但是法定节假日也不至于人山人海，程小时对“人看人”活动可不感兴趣，所以也好久没有出去看看世界过了。
这俩本人怕是想不到，他们现在简直就是新婚小两口互道早安的即视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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