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这是在干什么,难道你真的相信这个小丫头片子?”在他旁边最近的将士急忙劝阻道。
“闭嘴,她是将军的女儿,岂容你来置咄。”他冷冷道出一句,却在向仅剩的军队揭露一个事实,她确实是镇北大将军的女儿。
江时岁也知道,他此举是在帮他争取军队的支持,她将他扶起来,轻声道,“多谢将军好意。”
“若我终将一死,比起那些皇室的自戕,不如用我的性命,为你们谋的一位好国君。”
这句话说的实在是令人动摇,一名还未及笈的孤女,愿意以命换命,只为让众人相信于她。
另一位男子与这位副将向来是交好,虽职位不如这位副将,但在军中多年履历,还是颇有信服力的。
他与这位副将,十几年前,都曾是镇北大将军下的一名小将,将军勇猛,一向待人宽容,只要一看江时岁的眉眼处。便也能知道她确实是镇北大将军的女儿。
原因无二,眉眼处是一样的,刚毅坚强。
“你是镇北大将军的女儿,没错,果然有几分相像,若你是将军的女儿,我们这些将军的旧部也愿归顺,听从郡主的命令。”
渐渐的,在这位副将的带领下,越来越多的人表愿意表示归顺,直到乌压压的一大片全都跪下。
那座古老的城门缓缓的打开,又缓缓的关上,就像这座古城一样从此悄无声息。
一如刚刚,江时岁依旧是长在这座城墙上,刚刚不同的是,身后不再是空无一人,她脸上的神情也多了一丝悲悯,是月光的照耀下,所赠予她的一刻情思,
“好,夏国的国君,若念着我阿姐与你夫妻一场的份上,我想必还得称呼你为一声姐夫。”
那位骏马上高座,黄袍加身的男子,如今也不过刚刚刚二十有五,全身威压,让人喘不上气。
江时岁心想,跟阿姐说的一点也不一样,阿姐明明所说她的夫君是一个极为光鲜亮丽,意气风发的少年,是翩翩君子,对她极好。
现在的夏国国君明明就是一个颓废但却身居高位的皇帝,就像是一个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的人,就像她当年失去阿姐一样,不过他活该。
夏国年轻的帝王,目光凛凛,看着城楼上的女子,明明是仰视,却有一种睥睨天下的王霸之气。
他冷声道,“江时岁,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我给你几分薄面,一刻之内,姜国的子民如果愿意归顺于我,朕必当爱民如子,保姜国的子民衣食不愁,于夏国的子民一般无二,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善终。”
她站在城门上,看着遍地的尸首,衣尾被鲜血所染后,似是有所感应,一阵风吹过她的衣角,吹了她的发丝,似是在安慰这位亡了国的异姓郡主,就算是如此,她的声音依旧铿锵有力,
“我乃姜国的郡主,若你遵守你的誓言,我愿代表姜国的子民,归顺于你,望你遵守你的诺言,若有违背,必遭反噬。”
她转身面向背后姜国的子民,她现在依旧没有任何的情丝,但她现在只是希望这些姜国的子民好好的活下去,所以话中带了一丝,连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情真意切,
“姜国的子民们,是姜国的王朝负了你们,你们没有任何的过错,你们是优秀的战士,是忠诚的子民,但你们的国君是一个昏庸的小人,而夏国的国君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他本人清正廉明,你们若跟着他,也不用如此洒热血挥热颅,姜章,你们所信奉的君主,可曾想过你们,皇城歌舞升平,战场鲜血满地,他又何曾想过你们,他弃城而逃,不把我们的命当作命。”
“我的亲生父亲是一个武将,在我很小的事后便战亡,自幼是阿姐领着我长大,就在我记事不久后,因为姜章的软弱无能,我阿姐被迫前往和亲,郡主名声又有什么好的,公主的名声又有什么好的?我自幼孤然一身,我阿姐客死他乡,身旁无亲友,死后落得了一个皇后的谥号。”
江时岁余光看到了,那位年轻的帝王眼中一闪而过的愧疚,这是她第一次看,年轻的帝王第一次流出除了杀戮以外的情绪。
于是,她直面着风雪,直面着这位年轻的帝王,直面者这位亡国的凶手,背后是千千万万的子民,她行了一个非常标准的夏国礼,眼神依旧坚定。
“姜国郡主江时岁,愿意代表我身后所有的姜国子民归顺于夏国。”
人群中闪过一缕犹豫,慌张,还有不满,那位副将率先学着江时岁的样子,行了一个标准的夏国礼。
他底下的弟兄们也跟随着行了个夏国礼,后来所有人都表示臣服。
“夏国的国君,姜国千千万万的子民都愿意归顺于孝,望你遵守你的诺言。”
而那位国君,现在全然听不到半分话,真是奇了怪了,
他想起了一个人,为什么?她为什么那么像?她……,发妻……,雪凝……
不对,她们是姐妹,像是应该的。
出于私心,出于愧疚,又或者是为了那一声姐夫,
“姜国郡主江时岁,我可以满足你一个心愿,你想要什么?”
江时岁想了想说道,
“我想要姜国子民……“
还未说出的安康宁乐被那位年轻的帝王所打断,他目光沉沉,眼神仿佛能将江时岁看穿,
“我问的是,你想要什么?”
江时岁看向他,眼中不自觉的露出了一抹杀意,但又迅速低下头,笑了笑道,“我想要的那个人,陛下给不了我,她死在了你们夏国。"
这话是在明面上的,他们二人心里清楚,那人究竟是谁?
他们二人想要的人都是一样的,却都未曾拥有过,就如这茫茫大雪,未能带走一缕雪。
意识到身后是姜国子民,江时岁这才有所收敛,又道,“我要你昭告天下,姜氏所有皇族都以身殉国,世上再也没有姜国郡主姜时岁。”
两个聪明人暗中涌动中,便明白其意是为何?姜时岁死了,但江时岁还活着,知道姜国郡主的身份的人并不多,姜时岁,江时岁,根本没有人知道,是江非姜。
她背上一个小行囊,朝着远方走去,她临行前说,“希望陛下为这些无缘无故而亡的人立个冢等到来年,我好去祭拜他们。”
众人未曾察觉到道,这位年轻的郡主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却又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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