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起来有些微妙，好像在吃一个小孩的醋似的……季芜轻轻啧了一声，看向他:“好好说话。”
陈声低眉敛眼:“噢。”
徐安澜当了一会儿鸵鸟，直到上菜了才慢吞吞抬起头，偶尔讲了几句话，直到饭快吃完了才忽然问了句:“哥哥，你为什么没有叫姐姐……姐姐呢？”
他忽然想起来，今天大半天都没听见陈声叫季芜姐姐，有点好奇。
季芜喝了口水，好整以暇地偏头看向陈声。
陈声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十分自然地说:“没找着机会。”
徐安澜:“这需要什么机会？”
陈声:“……”
看徐安澜是在十分真诚地疑问，季芜更觉得好笑了，捂着额头轻笑解释:“可能是他没像你那么有礼貌吧。”
听见这话，徐安澜慌忙摆摆手，说:“不……不是，哥，我不是那意思……我随便问一下的……我没觉得你不礼貌……”
陈声:“……”
越听越黑线，他瞥了眼旁边笑倒了的人，有些无奈，忽然心想，算了，能笑这么开心的话他被多“调侃”几遍也没问题。
徐安澜却忽然停住了，敏锐地察觉到陈声这一眼有什么微妙的情愫在，但他大概到底是经验不够丰富，陈声重新不着痕迹换了个话题时，他的猜想倏尔溜走了，好似没在他心中留下一丁点痕迹。
……
季芜把徐安澜送回酒店后，和陈声一道回了房子里，这几天陈声就在她沙发上“驻扎”了下来。
打算等今天陪完徐安澜再回学校。
两人都洗完澡出来坐在沙发上时，季芜正低头看着手机，陈声忽地凑过来问:“所以你们聊什么了？聊小时候的事了？你们不是没在一起待多久吗？”
季芜瞥他一眼，放下手机，手轻轻地绕过他的肩，懒懒地搭着，眼睛微微弯起:“很重要吗？”
“原来你是不想告诉我。”陈声垂下眼，声音忽然变得很低:“我就知道，他对你也很特别……”
季芜听得想笑，另一只手也干脆揽上去，整个人半跪在沙发上，面向他，轻声道:“跟个小孩吃醋，你越来越出息了啊。”
陈声下意识揽住她的腰让她不掉下去，嘴上却还不饶人地在说:“这根本不是小不小的问题，是你……还对他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楚。”
“我对你的事情记得更清楚。”季芜说:“还特别多，需要我现在给你列举一下吗？”
陈声十分不想她提起他那些“天真活泼”的陈年旧事，反应十分迅速地一把捂住她的嘴，说:“不需要。”
季芜很快笑弯了眼睛，陈声没松开手，看了她一会儿，又说:“他还一直叫你姐姐。”
季芜挑了下眉，把他的手拿下来，握在手里，指尖交缠，松松垮垮的，有一种特别的亲昵。她说:“你也可以叫我姐姐。”
“……”陈声想了想，觉得这样心里的不痛快没有减少半分，于是干脆沉默下来，自己生起了闷气。
季芜看着他，忽然抬手碰了下他的脸侧:“叫我姐姐都要不开心？那以后路上碰上一个小孩都会叫怎么办？”
陈声:“那不一样，他确实是你弟弟。”
季芜点点头，问:“你想当我弟弟啊？”
“……”陈声别扭地看着她，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完他就停了下来，觉得自己这情绪简直来得莫名其妙。
更是发现，他对季芜，最特别的关系要占有，连一个称呼也要独占。尽管他明明知道对方是季芜一个并不算多亲近的弟弟，但他还是嫉妒他们之间那一层血浓于水的关系，嫉妒他们相处过的一小段时光，嫉妒他们偶尔心灵相通的话题……
虽然他不想跟季芜“血浓于水”。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显得他这会……更奇奇怪怪了。
季芜安静地等着他想，过了一会儿，陈声抬眼看她，小声问:“我是不是太莫名其妙了？”
“还好吧。”季芜笑起来:“我乐意听你闹点小脾气。”
陈声忽然抱住她，脸埋在她的肩颈处，没说话。季芜拍了拍他的后背，说:“我还以为你今天很开心。”
“我是挺开心的。”陈声闷声回道:“如果能只和你待在一起，就更开心了。”
季芜:“现在不就是吗？”
“噢。”陈声偏过头，嘴唇轻轻蹭过她颈侧:“那我反思一下。”
季芜觉得有些痒，却没让开，下一秒感觉到细细密密的亲吻传过来，带着湿润的热意。她微微眯起眼，觉得他根本不是想反思，就是说得好听而已。
季芜偏开头:“刚刚的事儿想明白了吗就亲……”
陈声顿了下，低声道:“想清楚了。我就是太喜欢你了，所以不想别人那么热情地叫你，也不想你把别人的事情记那么清楚。”
“……”
思路清晰，逻辑闭环，还直白得让人有点措手不及。
季芜愣了下，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就听见陈声十分礼貌地问她:“回答完了，我现在能亲了吗？”
季芜下意识刚要点头，才出了个幅度，陈声就笑着凑过来吻住了她的唇，缱绻地相贴碾磨了一会儿，他伸出舌尖探了进来。
她闭上眼，顺从地任由他动作。
墙壁上的空调安静地卷出冷风，季芜却没觉得凉快，或许是身上贴着个热源，紧紧地箍着她，唇齿交缠，浑身上下都要贴紧……
陈声有些用力，在亲吻难得的空隙中季芜微微让开了些，按住他的下巴，轻轻喘着气笑道:“看来还是在吃醋啊。”
说完她轻轻贴了下陈声的嘴唇，像给了个甜头，再打商量似的说:“但你能轻点么？我喘不上来气了怎么办？”
陈声看着她，抓住她按着他的手握在手心里，重新重重地吻上了她的唇，片刻后才松开她，拇指抚过她染上红色的嘴唇，蛮不讲理地说:“轻点哪里叫吃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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