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年12月4日，凌晨1点20分
在城市地下深处的某个隐蔽空间里，柔和的灯光照亮了一个与外界隔绝的密室。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液和化学试剂的特殊气味，但角落里的零食包装袋和散落的游戏卡牌为这个严谨的实验室增添了几分不协调的生活气息。
"卢卡斯"踮着脚尖调整全息投影的角度，纤细的手指在数据面板上快速滑动。投影中实时显示着大学附属第二医院袭击现场的救援画面，每一个数据流都在他专注的眼眸中映出微光。
"'艾格'，你的爆破精度又提升了。""卢卡斯"的声音带着特有的清亮，但语气却异常冷静，"承重结构完全按照预定方案坍塌，倾斜角度控制得相当精确。"
角落里，一个少年正盘腿坐在地毯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结构复杂的爆破装置模型。他灵活的手指正在拆卸模型零件，动作快得令人眼花缭乱。
"还差得远呢。""艾格"头也不抬地回答，声音正处于变声期的边缘，"如果炸药配比再精确0.5%，倒塌方向还能更理想。不过..."他终于抬起头，露出一张还带着稚气的脸庞，"考虑到建筑材料的实际密度偏差，这个结果已经接近理论极限了。"
他的视线转向投影中2号楼的毒气扩散模拟图："倒是你，'卢卡斯'，这次的混合配方是不是太保守了？第七区的毒剂浓度比预期低了3.7个百分点。"
"卢卡斯"微微蹙眉，这个表情让他看起来更像是在解一道难题的学生："考虑到不同毒剂间的化学反应速率，这个误差在可接受范围内。不过..."他调出一组复杂的数据流，"二氯二乙硫醚和HN-3的协同效应确实超出了模型预测。"
"总是有借口。""艾格"轻哼一声，随手从旁边的零食袋里掏出一颗糖果抛向空中，然后用嘴接住。这个随性的动作与他刚才讨论爆破精度时的专业态度形成了鲜明对比。
"卢卡斯"没有理会同伴的调侃，专注地分析着数据："值得注意的是，L系列毒剂在密闭空间的表现比预期更好。这说明我们之前对含砷毒剂扩散模型的假设需要修正。"
"你们又在为数据较真了。"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伊索"端着三个冒着热气的马克杯走进来，他小心地保持着平衡，避免杯中的液体洒出。杯中的热巧克力散发着甜腻的香气，与实验室的严肃氛围格格不入。
"进展如何？""卢卡斯"接过杯子，指尖在杯壁上轻轻敲击，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伊索"微微一笑："培养进度比预期快。特别是那个代号'YES'的变种，适应能力超出想象。"他小心地把杯子放在安全距离外，避免靠近实验台，"再给我七十二小时，就能看到初步结果了。"
"艾格"终于放下手中的爆破模型，凑过来拿起自己的杯子："希望你的'小宠物'比'卢卡斯'的配方更有效。这次的混合毒剂虽然效果不错，但成本太高了。"
"效率不能单看即时杀伤力。""伊索"的声音很轻柔，但每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持久性和传播性才是关键。而且..."他瞥了一眼"艾格"拆卸一地的模型零件，"至少我的'作品'不会把现场炸得一片狼藉，影响后续数据收集。"
"卢卡斯"若有所思地搅动着杯中的热巧克力："'艾格'的爆破创造了理想的实验环境，建筑的倾斜结构让毒剂分布形成了完美的浓度梯度。这为我们提供了宝贵的数据。"
他调出新的分析图表："看这里，在倾斜15度的区域，毒剂浓度分布明显受到重力影响。这个数据对我们优化配方非常重要。"
"艾格"凑过来看了一眼："早说了爆破不只是破坏，更是创造实验条件。"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
"确实精彩。""伊索"点头，"不过如果考虑到生物制剂的传播特性，或许下次可以尝试制造上升气流。我的'项目'在空气中的存活时间虽然有限，但传播效率更高。"
三个身影站在投影前，讨论的内容足以让任何听到的人毛骨悚然，但他们之间的氛围却像是几个学生在讨论课业难题。
"卢卡斯"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等等，救援队的防护装备升级了。看来我们的'朋友们'也在进步。"
"意料之中。""艾格"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下次我会把炸药当量提高5%，看看他们怎么应对。"
"粗暴。""伊索"轻声评价，"我的方法更优雅。等研究完成，他们连防护的机会都没有。"
"艾格"没有加入争论，而是专注地记录着数据："每次测试都在推动技术进步，无论是我们的，还是他们的。这是个有趣的动态平衡。"
他放下电子笔，突然说："我饿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这个突如其来的普通问题让密室里严肃的气氛瞬间消散。"卢卡斯"立刻响应："我要吃披萨！双倍芝士！"
"垃圾食品。""艾格"皱眉，"会影响我的工作状态。"
"偶尔一次无妨。""伊索"已经在查看外卖软件，"而且，我们需要适当放松。"
三个身影围坐在控制台前，开始讨论着宵夜的选择。只是他们身后的投影屏幕上，依然显示着医院废墟的实时画面，以及不断更新的伤亡数字。
当食物送到时，他们暂时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卢卡斯"迫不及待地开始享用，"伊索"则小心地用消毒纸巾擦拭双手后才开始用餐。"伊索"吃得最慢，一边进食一边还在查看数据。
"下次测试...""卢卡斯"突然开口，但被"艾格"打断。
"休息时不要谈工作！""艾格"嘴里塞满食物，含糊不清地说。
"卢卡斯"愣了一下，随即轻轻点头："你说得对。"
密室里暂时只剩下用餐的声音和仪器运转的轻微嗡鸣。在这个深藏地下的空间里，三个少年享受着他们的宵夜，仿佛外界的一切混乱都与他们无关。
只是在他们身后的实验台上，化学试剂静静地散发着危险的光芒，而另一个房间的研究设备中，无形的课题正在悄然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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