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
春载阳现在后悔点上蜡烛了。烛光闪动,周围黑影跟着蠕动,好似有东西要爬出来。
看又不敢看。怕看不清,又怕看太清。
呜呜~~待会鬼会从哪个地方爬出来?从那个角落?会礼貌敲门还是直接破门而入?
“没有!哪有那玩意儿,你别自个吓自个!”春载阳脑海中出现一道女声,安慰着她。
“那咱俩灵魂都能互换了,还不允许有个鬼吗?”载阳在脑海中反驳。
“哇!载阳你的房间真好看!”
显然载阳在这边紧张兮兮,那边则沉浸在各种新奇事物中。
“哇!居然直接出来热水?”
“好多泡泡,好香啊!”
“二丫,你那边啥时候都能研究,你管管我呀!我好害怕!”载阳苦苦哀求。
“没有鬼,不要……怕。”这句话说完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沉睡的呼吸声。
那么好睡的吗?载阳不敢相信,这才几点?她这会完全睡不着,脑子里无法控制地在想东想西。
两天前,正值雷雨天,她放学回家路上不慎摔倒撞到后脑勺,一醒过来就在这泥土房里。面对这家人的询问正不知怎么办时,脑海里居然能听到另一道女声的惊呼。
载阳试着和她说话,显然那边也能听到她的声音。两人交流后,发现灵魂互换了。
但是该死的,接手了对方的身体,记忆却一点没继承。面对双方父母的问询,抓瞎。
于是她提出不如直接装失忆算了。其实也不用装,本来就没有记忆。双方的家人也只以为是撞到头的原因。
两人悄悄尝试了一些换回来的方法,包括但不限于睡觉,再度撞头之类的,但都不可行。只好暂时放弃,以后再慢慢尝试。
可能是后遗症,载阳昨天在床上浑浑噩噩度过一整天,今天才算是清醒些。
今天清醒后才发现,呜呜呜呜呜~~~这里晚上没有灯。
月光是美的,氛围感是足足的,而安全感是一点没有的。
想着有灯光会不会好一些,就软磨硬泡来一根蜡烛,还是家人看她受伤的份上,才给她用。
但,蜡烛点上后,鬼出没的氛围更加浓厚了。
发现二丫睡着后,载阳也干脆将蜡烛灭了,整个人埋到被子里去。
可是被子带来的安全感也有限。越看不见,就越是想。
木门好像挡不住鬼?院子围墙那么矮,现在从窗户看出去会不会正好看到鬼飘起来的头?正好和她一个对眼?
载阳一个哆嗦,被自己想象的画面吓到。从未像此刻这样痛恨自己看过那么多恐怖片。
想找人来陪。
“娘~~”根本不敢露头出去,只敢在被窝里喊娘。
“娘~~”稍稍大声了一点。
“娘~~”极限了,不能再大声,怕把鬼惊动了。
“母亲~~”换个叫法。
“孙秀芬~~”听说人对自己的名字很敏感。
“秀芬啊~~”
叫娘听不见,换个人叫。
“爹?”
“我爹?”
“爹爹?”
“张二柱~~”
载阳一刻不停地叫。
东边房里。
孙秀芬按住张二柱:“别动,他爹你听,是不是有人在喊?”
“哪有人?别管!”
“娘~~”
“爹~~”
“二柱啊~~”
“秀芬~~”
声音隐隐约约传来,经过被子的阻隔,瓮声瓮气。听到自个名字,夫妻二人确定是叫自己。这才发现是闺女在喊。
“你那闺女又作什么妖?”张二柱说,“摔倒脑袋后,奇怪得很!”
嘴上抱怨不停,脚在地上摸索着鞋。
“还敢叫他爹大名嘞。”
“那不是你闺女啊?”秀芬斜了张二柱一眼,开门出去了。
横穿院子来到西边房,“大晚上你不睡觉干啥?”孙秀芬放低声音,主屋婆婆公公都睡了。
“叫叫叫,叫魂啊!”
载阳听见她娘的声音,也不怕被子上是不是趴着个鬼在守株待兔了,一骨碌就翻起身来给她娘开门。
“咋,脑子又有毛病了?”她爹也终于找到鞋过来了。
载阳怀疑她爹在内涵她。
“娘,我害怕,你陪我睡?”载阳努力睁大眼,希翼地看着他娘。
“害怕啥,自己一个屋不是你自己提的?那么多年不害怕,现在害怕了?”孙秀芬的嘴叭叭地,走进门来。
“不是,凭啥啊?孩他娘,别听你闺女胡咧咧,她怕啥啊?”张二柱急了。
载阳立时抱住她娘胳膊不撒手。
“行行行,孩他爹你回去吧。”
“早点睡。”说完也不看张二柱,直接把门关上了。
张二柱在门外干瞪眼。
“张二丫,我告诉你啊,就今晚啊。”
“爹你快去睡吧。爹爹晚安。”载阳趴在床上,从窗户里露个头跟他爹挥手拜拜。
“净做些怪模样!”张二柱无可奈何,拢拢自己衣裳,转身回房。
“快睡吧。”她娘拍拍她。
“嘻嘻~~”载阳心满意足地挨着她娘睡了。太迷信了,哪有鬼啊。
虽然穿越到这来,但不知道为什么,载阳对这里的亲人同样感到亲近。解释不来,但她觉得孙秀芬上辈子肯定也是她娘。
孙秀芬偏头看了看抱着自己胳膊的闺女,眼里闪过一抹思绪,随即也沉沉睡去。
第二天,载阳在一阵叽里哐啷中被吵醒。她努力睁开一条缝,黑黢黢。
“二丫!快起来。该干活了。”
啊,不是叭?
天都没亮,干的啥活啊……眼皮实在太沉,又睡死过去。
“二丫估计还没好全乎,再让她歇一早上。待会让她给你们送饭。”奶奶说。
孙秀芬本想进来把闺女拍醒,听她奶那么说,反倒是把门给关上了。
载阳最后是被太阳烤醒的,一块光斑正好印在她脑门上。
懵懵地坐起来,环顾一圈,才回过神来自己在哪。
不知道几点了。
“二丫!醒了,正好,来,给你爹他们送早饭去。”奶奶进来看到载阳坐在床上,吩咐道。
“去哪?”
“田里啊!你这背时玩意,咋还啥都没想起来啊?”奶奶看载阳耷拉着眼就是不动弹,一巴掌拍在载阳背上,好险直接给拍床下去。
不过也差不多,载阳一只脚直接落地上。清醒些了。
“饭已经装好了,在灶房。回来把碗洗了,顺便把你弟接回来。记得把鸡放出去找食,再把地扫了。我去洗衣裳。快点,你爹他们该饿了,饿了没力气做活。”
叭叭叭叭叭叭叭……远了。
载阳起身推门,穿过院子,去厨房。
整个院子呈“口”字,一边是她的房间,另一边是父母的,正对大门的则是堂屋,主屋住着爷爷奶奶。还有个灶房,在主屋也能看见。墙壁都是泥土色,至于是不是全泥土堆的,希望不是吧。不然下雨真的很担心啊。
来到厨房,看见一个大篮子在灶台上,装着小瓮和几个碗,还有筷子。载阳拎起来就走,手顿时往下坠,略沉。
不过,走到门外,她懵圈了。
真的,田在哪?
“二丫,张二丫,咱家田在哪?”载阳在脑海里呼唤张二丫。
“你醒啦!去送饭吗?”二丫早早就起了,当时叫了载阳两声没反应,想着她还在睡,就没再叫。自己找了抹布来将能擦的都擦了,地都亮得反光,不用擦,灶房也干净得像没用过的,她也不敢乱动那些没见过的器具。
“你出了门顺着大路往西走,瞅见一棵大槐树之后再往南一直走就行。”
“西……是哪边?”
载阳很不想问这个问题,但是她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能随时随地分出东西南北,难不成是指南针转世?
“左边还是右边?”
二丫:“……”载阳不会迷路吧?
“嗯……你往左手边走。”
“谁的左手边?我面对门还是背对门?”
“背对门。”
“好的。”确定方向,载阳继续在脑海里跟二丫唠嗑,“拼音你学得咋样了?”
在教二丫用手机的时候,载阳如遭雷劈。
二丫不认字,下周上学她在大家眼里不就变成了文盲?!!!
没事,没事,没事哒!从小学开始从头学就好啦,撞头失忆很正常哒!
载阳只得如此安慰自己。不过,确实没关系,不是自己学。是二丫学。
还好自己已经上大学了,再早一年两年的,赶上高考,不就gg?
“学到G了,学完这个我真的可以自己认许多字吗?”二丫想象中认字是很难的事情。
“嗯,可以的。”载阳鼓励她,暂时不说后面还有英语数学化学这些基础课以及专业课这些要学了。
二丫才13岁,虽说心智和她这个大二生相差无几,但还是先别告诉她残酷的事实。万一她超爱学习的呢?
载阳对二丫抱有美好期待。
“看到大槐树往南走。”载阳嘴里念叨着,突然又发现个问题。
“二丫,槐树长什么样子?还有南边又是哪一边呢?”
“载阳你不会老是迷路吧?路上就一棵老大的树,看见树以后左转。”二丫也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不辨东南西北,不会迷路吗?连常见的槐树也不认识。
“我们现代有导航,等你认字了教你用。”
载阳往前继续走了一段路,看见大树了!
近前来细细打量。记住了,这就是槐树。除了在电视上,载阳还未亲眼看见过那么大的树,四五人才能合抱吧。
之后是左转,但突然,“汪!”
载阳头皮瞬间一麻,如同被惊动的蚂蚱,仓皇四顾。
狗!
载阳最怕的便是狗,她不停地在心里告诉自己冷静,不要看它,不要心虚,不要慌张,慢慢走,不要引起它的注意……
她故作镇定,握着篮子的手绷起青筋,表面上波澜不惊地一步一步往前走。
悄悄往后偷窥一眼……
它跑来了!!!
救命,要被狗咬!
春载阳脑海里只剩下“跑”。
顿时,脚趾绷紧,扒住鞋底,两只腿倒腾得像风火轮。自己此刻就是飞人!
“汪!汪!”
体力用不完一般,只记得一直一直往前跑。
远远地,载阳看见一片绿油油田地,点缀着几个人。她不知道自家田地在哪。
“爹!”
“娘!”
“爷爷!”
“救命啊!”
保险起见,还是这么叫吧。
“秀芬!”
“张二柱!”
“爷爷!”
“救命啊!”
远方张家田里,两个人起身。
“他爹,是不是有人在叫咱?”孙秀芬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名。
“好像有。”张二柱不确定,往周围瞧了瞧。
“你们那好闺女!叫魂式的,昨晚不就那么叫的。”爷爷也直起身来,“赶紧去瞅瞅,咋地了,叫得蛮惨。”
张二柱拎着镰刀,上了大路。
就瞅着他那大闺女跟个黄风怪似的,身后那叫一个飞沙走石。哭爹喊娘就冲着他来了。
怪吓人的。
“爹!”载阳终于看见亲人了,“有狗咬我!快救我!”
张二柱早就瞅见闺女身后那条狗了,登时就不明白了。
这不是你俩哥俩好的时候了?
剩点吃的不给你爹都要偷偷摸摸喂你好兄弟,闹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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