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时祺静静地等了两天。
“叶时祺!”商安叫住在柳树下长身如立的熟悉的身影。
叶时祺一时恍惚,为什么会突然觉得有人在喊他“小哥”。
叶时祺一把上前去拥住了商安,终于可以陪我说说话了嘛?
商安有些不知所措地僵硬站在了原地。
“你们……怎么都不回来,你们都被……困住了嘛?我感觉好像世上只有我一人,尤其孤独,尤其漫长……”叶时祺
商安轻轻拍着叶时祺的后背,“你看,回来了,会回来的,会回来的……”
二人对所经所历都默契地缄默不言,一人等变成了两人等。
……
试炼弟子陆续出境,人头虽还稀落,二人有预感,离试炼限定末期很近了,他们怎么被困住了。
是日天空突然下了好大一场雨,天色阴沉晦暗。
二人站在檐下听雨。
“时祺兄,这么有雅兴呢”
叶时祺闻声看向声音发出着——柳丰年!叶时祺有点想哭。柳丰年正垂着头拍打淋湿的袖子,一如往常。后面跟着喜生,脸上挂着笑。只是二人看上去有些虚弱。
叶时祺扑上去搭住他们,“你们啊,怎么这么晚,还——还以为你们出不来了“
柳丰年:我这么厉害,那肯定出得来。
咳咳——柳丰年刚说完,就捂着胸口咳起来。
嘴硬。
柳丰年下意识想要推开扑上来叶时祺,还是颇为无奈的拍拍他的背。“唉,孩子大了还这么恋人”颇为戏精的嘬嘬两句。
那就勉为其难的安抚你一下吧。
喜生空出一只手轻抚着叶时祺,“嗯.”
商安望着三人,笑着。
喜生望向商安。
那就一起抱一下吧,我们是——结义小队。
雨好像下大了,砸向地面。
四人一起用镜渊的厨房做了一顿饭,各有各的拿手菜。
柳丰年:这桌菜真是——啧,抛去这一道不看吧,真是色香味俱全!
叶时祺捧着他做的一盘碳色的糊糊反抗着。
叶时祺:这是青椒茄子。就是烧了,菜不可貌相!肤浅!
好吧,叶时祺是捧着他做的红烧茄子反抗着。
喜生:还是——咳咳——不错的。
喜生夹了一筷子碳红烧茄子,十分真诚的表示还是可以入喉的,咳嗽声难止。
柳丰年:……
几人随心随便的聊着,偶会说起一些童年的趣事,引起笑声阵阵。
外面雨还在下,小了些,淅淅沥沥。
就当梦一场吧。
这晚中夜,熟悉的无舌铃无风自动,熟悉的声音传进他们的识台,“十二日试炼期已至,恭喜诸位弟子通过第二重试炼,'通幽'试炼四日后开启”
叶时祺醒得很早。他难得的做了一个关于自己妹妹的梦,妹妹终于肯来看看我了。
梦里他和妹妹还很小,熟悉的院子,爹娘还是一直忙,叶时祺在和小妹斗蛐蛐玩。
他的“黑将军”咬死了小妹的“红元帅”,小妹一直哭,
小时祺:对不起,阿昭——那——我们好好把红元帅葬了,红元帅肯定会会转世再回来的!
小时祺说得一本正经。
小妹:真的吗?!那哥哥要帮忙给红元帅做小棺材
小时祺用竹筒雕了一个小棺材,小妹把自己的小吃都拿出来供着。他们俩总盯着看。
小妹:怎么红元帅还没有回来!
小时祺:会回来的,他在凝聚肉身呢。
小妹:好哎——
守到第五天,小妹发现供着的东西不见了。
小妹很高兴,舞着手:肯定是我的“红元帅”活过来太饿了才吃了贡品。
梦里小妹咯咯的笑着。
可是小妹高烧不退,小妹没了。
叶时祺恍然惊醒,他很少梦到过小妹。
他醒来在镜渊转了几圈,参炼弟子陆续都起来了。
一,二,三……
喜生:时祺兄在数什么?
喜生冷不丁从背后冒出来。
叶时祺:醒啦?我在数人头,又少了不少。
唉?舒禾?
叶时祺(喜生):舒禾姑娘
舒禾:嗯.你是……那个……喜……生。你是……马车上我们见过。
叶时祺默默内心淌泪:喜生,你是喜生,我是马车上见过的人。
叶时祺:“嫩于金色软于丝”之叶,“长风万里送秋雁”之时,“复得返自然”之祺。
喜生:……
舒禾:所以你是——
叶时祺:叶时祺
舒禾晕了过去。不是,舒禾是真的晕了过去。脸颊绯红,看上去脸色不好。
几人没有找到镜渊里的仙使,拉着会些医术的商安去看舒禾。
男子们回避。
舒禾身体滚烫,意识模糊。
商安:舒禾,舒禾,能听到我说话嘛?
舒禾:嗯——阿......婆......娘......
阿婆,娘呢?为什么其他孩子都有娘,我没有呀。
因为——因为——
阿婆说不出话来。
舒禾高烧不退。
商安有些束手无措,舒禾体质特殊,有一股与她能量不相匹配的另外一股能量在身体间流窜。
没得法,只能找仙使,那股力量商安干预不了。
三日后,舒禾全乎儿的好了,真是钢铁般的强人。
舒禾:谢谢
商安:我们都没帮上什么忙。
舒禾:我想跟你们比试一番,可否?上一次我就想问的,但是突然没了意识。一直闭门造车,认不清自己。
叶时祺:可,可是,你才刚恢复好
舒禾:无事
叶时祺拉喜生和舒禾就去了之前练习试剑的地方。
叶时祺:姑娘可小心着些,“刀剑”无眼,我会……
叶时祺还想啰嗦舒禾却是利落的出招了。
嗯?
站在一旁的喜生看着舒禾的招式却受了触动在思考——招式有些眼熟,我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同路人?!是了,小满镇上抓到的自称“同路人”的修士。只不过,舒禾使的招式只有个大抵的形,内里所含有着大差别。
叶时祺叫停。舒禾有些意犹未尽地收势。
舒禾很喜欢剑划破空气发出的声音,好吧,对于他们来说是枝条。
叶时祺:甘拜下风
舒禾:骗人,你收了,再来。
叶时祺:没有啊,你问喜生,喜生知道的
叶时祺匆匆把锅甩给喜生。
喜生:是,时祺兄骗人,不过舒禾姑娘这一手剑法也是使得精妙绝伦,冒昧一问,姑娘此前是师承何人?
舒禾:我差远了,师承谈不上,有缘跟着一无名道人学了些三脚猫的东西,他可比我厉害。
喜生:道人?那他他是什么来历?
喜生追问道。
舒禾倒是没太在意这些。
舒禾:其他的不知道,他是某一天突然来到镇子上,在我参加仙门初选前离又突然地离开了。怎么了?
喜生:没,就是比较好奇,有些眼熟。
舒禾:那我们俩过两招吧。
喜生:好
好美的一觉,柳丰年终于醒了。“观世”试炼境中,他的神识不断被撕碎又不断重组,游荡在那境中的人间不知几轮。这一觉,他睡得香甜。
他起床觅食恰好碰上了商安在做吃的。
柳丰年:可有口福一享啊?
柳丰年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垂涎三尺。
商安做了个请便的姿势。
美美饱腹。
柳丰年听商安说喜生他们在练剑,直觉真是发奋,于是他在镜渊里无脑转了一圈后,决定去找岑岱。他有种这份冲动,那里一定有什么秘密。
柳丰年小心翼翼地前往岑岱的居所,还好,脑子里不止怎滴装了去他家的地图,肯定被动手脚了。
呼——可算到了。
“岑岱兄?在嘛?”柳丰年试探性地喊了两声。
没动静。
“岑岱兄?在否?”
没动静
“岑岱兄你不会出事了吧,难道晕了?”柳丰年开始了他的脑洞
吱呀一声柳丰年不小心推开了外面栅栏的小门。
“我是——不小心——推开了”柳丰年说着已经朝里面迈了一步。
岑岱:进
柳丰年有些心虚转而光明正大昂首挺胸的走了进去。
岑岱已经在沏茶,慢条斯理。
岑岱:刚小憩了一会。
柳丰年显得比第一次来时随意了许多,四处张望着,屋内摆设还是与上次别无二般——极简。
岑岱:你来找我,何事?
柳丰年:不知道,我感觉我应该来这儿。
岑岱:是嘛,哈哈
岑岱笑了。那我们俩还真是“有缘”啊。
岑岱微抬头好像在注视着窗外一望无际的麦田,出神的回应着,他好像醒过神。
岑岱:你在“聆生”境动用了术法,出境后的那场节气紊乱因你而起。
柳丰年没想到岑岱说得这么单刀直入,措不及防。
柳丰年:?
岑岱:你与节气有关联,小心些吧。你是为何要入仙门?我想听真话
柳丰年强装装镇定地摸摸鼻子。
内心:谁知道你什么打算什么底细,那我不得斟酌一下。
柳丰年刚打算开口胡言乱语。
岑岱:好,打住,假话我不想听,你若有苦衷不想说便不说,我劝上一句尽量不要催动术法,不要让他们发现你,我能瞒得住一次,或许瞒得住第二次,绝对瞒不过第三次。你若入了仙门多的是高阶修士,那就是兔子进了狼窝。
怎么,感觉跟李道长劝喜生的话术有点像?
柳丰年:岑岱兄,你跟李道长什么关系啊?
岑岱:嗯?你说的是——李言卓?
柳丰年:你怎么跟李道长劝喜生说的话这么像。
岑岱笑起来,却是凄苦。
岑岱:她呀,她是为着自己的心安理得。我也是个小人,我也是为着心安。
好吧。
柳丰年:你们一个两个说得这么神秘,那——我有什么需被觊觎的?你是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帮我才心安啊?
内心:总不能是我俊美无双吧
岑岱:那些真相被捂得太严实,我也无法突破禁制。你确实特别,跟那些真相挂钩,至于我,我有罪,不过赎罪罢了。
当然,柳丰年同志你的俊美无双也是一个原因,可以吧。
岑岱长叹了一口气。
柳丰年:岑岱兄,你不要叹气啊,这样让我有些慌。那——种的那些稻田也是一种赎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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