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传出小孩子的嬉笑声。
傻子眼里闪着光，凑到窗边瞧。
这一切被黎灯看在眼里。
“你想和他们玩？”黎灯猜测道。
傻子愣住，接着摇头。
黎灯想想，傻子一直在外流浪，被拘束在屋子里也不舒服。
要不带他出门？
抬头向窗外的喧嚣，黎灯迟疑。
已经好久好久没逛过这条街了。
黎灯又不想去了。
他讨厌人们的指责，讨厌那些厌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不喜欢，也不想习惯，这不是他的错，也不是他们的错。
黎灯再次看向傻子。
傻子也不过十几岁的少年，本就是好动的年纪……
沙发上有了动静。
傻子回头看，发现黎灯站起身。
他焦急跟上。
黎灯拿起一件外套穿上，对上傻子焦急的眼睛，终是忍不住笑了。
“跟狗狗似的。”
黎灯也给傻子套上外套。
两人出门。
太阳将落未落，剩余韵在天角。
街上都是烟火气。
不少烧烤摊架起。
傻子闻的眼都直了。
黎灯没说话，穿过烟，径直往前走。
走到江边，黎灯深吸一口气。
傻子跟着学。
“你今年几岁了？”沉默许久，黎灯开了口。
傻子伸出手指头，数了数，最后回答：“十七。”
“你为什么会来这？”
傻子摇头。
黎灯听说过对街有一个傻子，可现在那个傻子出现在这。
“你父母呢？”
傻子摇头，不知是死了还是不要他了。
“你，有名字吗？”
傻子点头。
“还记得吗？”
傻子继续点头。
黎灯勾起嘴角，这傻子傻，居然记得自己的名字。
“那叫什么？”
傻子看着黎灯的笑容呆住了。
黎灯又笑：“问你话呢。”
“杜，杜冗青。”
黎灯笑的更灿烂，揪着傻子的脸，打趣：“一个傻子叫这么好听的名字做什么。”
傻子痴痴看着黎灯。
“好看。”
黎灯手上动作一愣，笑容僵硬。
傻子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慌的眼睛乱飘。
黎灯一时不知是该骂他还是笑他，便收回手远眺江面。
“那你，叫什么？”
“黎灯，你可以和他们一样叫我疯子。”
傻子摆着头，靠在黎灯手臂旁的栏杆。
“黎，灯……”
黎灯呼吸一滞，恍惚起来。
今夕是何夕？
已经好久没人叫过自己的名字了。
原来，我可以叫黎灯啊。
黎灯淡淡笑，伸手摸了摸傻子的头。
“杜冗青，既然我们都是无家可归的人，那就一起搭个家吧。”
傻子脸上的表情满是乐意。
江面起风，扑向江边的两人。
黎灯冷的微微颤抖。
傻子赶忙把黎灯拉到身后。
大风全冲向傻子。
黎灯看着面前瘦弱还未长开的肩背，默默笑了。
天完全暗下，街道边的路灯昏昏暗暗。
只能依稀照亮灯下的事物，再多一丝光也不愿分到它处。
黎灯和傻子走在昏暗的街道。
好巧不巧遇上彭头。
傻子害怕，缩在黎灯身后。
有黎灯在，彭头不敢做什么。
只是在路过的时候低声暗骂：“艹，傻子和疯子，这个搭配真是绝配！”
黎灯听得很清楚，没计较。
走到一个路灯下，黎灯看看傻子，傻子也看着他。
看着傻子眼里被路灯照的光，黎灯心里倒认同彭头的话。
“傻子和疯子……真是‘绝配’啊。”
时间跳跃可能不会很明显，不过小可爱们应该可以看出来……的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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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无家可归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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