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烟此生对她“崔闭月”的好就是独一份的,哪个女人也别想来和她争风头,何况还是易分辉;并且大祭司最爱看的就是有关萧寒烟的好戏了,她当然得给这位主子有机就报效一下啊。萧寒烟不是那么希罕易分辉吗?她即使拆散不了他俩,也绝不会让他俩好过!只要萧寒烟及易分辉痛苦,大祭司并她可都是特别乐见和得趣的呢!
再说这些天龙子一直病着,闭月做为一个好妹妹当然会去看望了。而龙子的病因大家已都有些见闻而知了,何况闭月?她此期对龙子不但如以往一样关怀,还以一副公正、诚实之态说道怀瑜之死全是他自己思维有问题,简直可谓莫名奇妙,当然也全是他自己的责任,使龙子心中得到了不少安慰。
闭月见得龙子其实是很想去祭奠一下怀瑜的,只是羞窘为之,所以今时她又特别体贴地非要龙子陪她去祭祭怀瑜,一面是暗合了龙子的心意,一面也能在萧寒烟那里落个好。
…………
分辉正在怀瑜坟台前心酸地凭吊着,贱奴则在坟台一侧守候着,忽见一行人也往这边而来。
分辉注目一看,却是闭月亲昵地挽着龙子当先走着;龙子连一个龙九卫也没带,闭月却左右带着两婢,正是她最可心的景姑与金珠,那金珠拿着满满一篮祭品。
分辉先一意外,再一阵心烦,她自上次就是被闭月及这两婢狠狠耍弄了一番,亦明白了以往皆是在被这主仆一伙使坏作弄后,就一点也不想再见到她等;可只要她和萧寒烟那关系还在,与人家这妹妹就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没有办法。
贱奴也意外这兄妹俩竟还能来祭奠怀瑜,那不是“猫哭耗子”吗?可他只警惕地看着龙子,因知那日分辉为帮护他而讨了他做护卫的,已把这主儿得罪狠了,便谨防他会趁机对分辉不利的。
龙子也没想到会碰见他俩,竟颇有些窘迫,可对方已看到了他等,他再避开也显得太刻意了,并且挽着他的闭月倒还愈发大样大步地走着,他也就随着照旧行去了。
分辉这段日子一直忙得不行,就没再见过龙子,此时离得近了,才看清他竟已变得憔悴惊人,那张一向盛气凌人、骄傲自大的脸上竟连半点神采也没了……
龙子到了近处便驻足一站,本意是要让分辉及贱奴先祭奠完了再上前。
原来他自那日把他哥都气吐血了,又被他哥劝导了一番后,就决心要“爱屋及乌”地好生对待分辉,使她能心无旁虑地和他哥相好下去;再到这回他弄出了怀瑜那么大的事,他哥又为他担负了罪责后,他便更是铭志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的,绝不能让他哥再为他恁么受苦受累了!所以此时此境,他都知道谦逊让人了。而且说来也怪,龙子这心态一变,眼光都变了,现在看分辉就是个特别明显的清秀动人的小姑娘,甚至连看贱奴都没多可憎了,自己都愕异自己以前看人为何就是那样扭曲的??!!
别人可都不知他的心思。闭月也不管他干吗停住了,松开他就往旁一伸手,景姑立即来托住了她那条手臂,闭月就搭着她的手大摇大摆地直朝那坟台走去。
分辉已往旁让了一下,见她那姿式摆得就像个皇后、皇太后似的,心中一阵厌恶地好笑。
闭月一径目中无人地走到了坟台前,又伸手就把台上分辉的祭品扫了下去,命金珠把己方的祭品摆上——这举动已不止是无礼,简直都如挑衅了。
分辉只觉萧寒烟的这个妹妹真是都坏到了个境界的,那坏人大体要么是一种精致高明、绵里藏针地坏,要么是一种粗俗鄙劣、明显下作地坏,她可是两者兼备的,实乃一出类全才啊。
但分辉终归是为萧寒烟着想的,还是忍下了这口气,唤上贱奴就要离开时,闭月却骄肆开腔了:“某些人啊,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只在我大哥面前装得一副好柔雅模样,和我也是亲昵得不行,背地里却又是一副嘴脸,见了我连个招呼都不打的,委实下作得很哪。”
贱奴与闭月一向都相互看不上,可他是底层人闭月是顶层人,闭月又是个女的,所以他对闭月从来都只是逆来顺受的;可今时他见闭月接连欺负分辉,还这么“反咬一口”,便再难忍抑地赫然而上,挡在了分辉前面,俨然已是一副分辉护卫的架式!虽然闭月对分辉是动嘴又没动手,他也还是不能对闭月作甚,却一脸强硬地对峙着她。
闭月哪会怕他?还正想没事找事呢!对他露出了满脸轻蔑,好像都不屑理他一下,却给景姑使了个眼色。
景姑马上会意,惊奇地笑了起来:“哎呀小姐我也真是活久见了,这位贱哥儿怎么给人做狗都能做得这么兴头呢?啧啧,咱家教主真是见识高远啊,在他刚出生就能给他取了这个‘贱’字,这个字可委实太符合他啦!”
闭月称心地欢声一笑,还未及接腔,便听分辉那娇脆嗓声锵然而起:“姑姑倒真叫狗仗人势呢,而且你还是条老狗,还做得无比欢实呢。”
贱奴一见分辉反来回护上了他就有些发急,可分辉已硬是把他又拉到了一边。
而景姑倒不料分辉突然就能连老狗这种词都说出来了,但也尽可应付裕如,对她又是安然自得地挺着那张厚脸,非但不见半点羞耻,还颇有荣耀道:“这做狗吗也要分个主子的,主子高了,咱这狗子也与有荣焉地当然欢实了,可主子低了,那狗子又起得什么劲啊?”
此时此地又无外人,她一径有恃无恐、牙尖嘴利道:“你这主子和我家主子怎么比呢?在外,你说破天去就是个圣女,我们也都知道的,那就是个名头好听,其实就跟苦行僧一样,没啥子高贵的;在此,你纵再得教主抬爱,也只是个新人,而我家小姐,就是尊荣无两的公主!”
分辉绽出了一脸好笑道:“公主?谁封的?你们自己哦?”又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拿腔作调道:“噢对了,姑姑上次挤对我时怎么说的?你们宫里纵选下等婢女都得是出类拔萃的,让我给你们作个掌房婢女都已很不辱没了呢。姑姑,说真的,你们这夜郎自大得把我都吓到了,我这个正儿八经的公主,都没有你们那么大的派头,这么大的口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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