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来的勇气

隋若海心中的愤怒情感飙升到了极端地步。他疾步上前,嘴里说着:“你跟我说谎,瞒着我随便来别人家不务正业,你还有理了?啊?!”说到此处之时,他已经走到了书桌前,一把拉住女儿的小臂——严格来讲,是用力的握住,紧握的力度中夹杂着愤怒,那种愤怒仿佛在毫不客气的自内向外直撞太阳穴,但他并没有用全力,脑中的愤怒作用到手掌上的过程中,似乎还有另外一种力量在控制着他,逼他克制,他手中紧握的不是别人的胳膊,而是他女儿的。纵有万般火气在袭击他的心,他又怎能将它们尽数宣泄出来呢?成年人的隐忍和克制的能力,恐怕在这时候也有了派上用场的必要。

隋韵和就这样被父亲强拉了回去,就在她被拉出田修家门的几秒间,她在脑海里想象着田修诧异而又失望的神情,她甚至没来得及和他再说上一句话——一句再见都没有说。她明天要怎样面对田修?她不知道。但是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一点是,这个时候她并没有感到畏惧。在那一刻,她仿佛不再畏惧自己的父亲,不再畏惧那个自己曾经对之言听计从的父亲。即便在被紧紧拽住拉回家去的过程中,她的脑海里充斥的也一直都是关于田修的事,只是随着离家的距离越来越近,紧张感一步一步随之袭来。

隋韵和提前在心里想好了,回到家以后,自己先不吭声。她当然明白,事已至此,父亲已然被气得不轻了。一触即发之际,自己别去做那个点火的人,否则可就犯大忌了。想到这里,隋韵和意识到必须事先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步入家门,隋若海没有立即爆发,但是他的一举一动都开始表现出难以遏制的怒气。不过这些也未必不在隋韵和的意料之中。她虽然不能准确无误地猜出父亲回家后的举动,但她一路上想象了很多种可能,不论是合情合理的,还是不按套路出牌的,各种各样的情形都曾在她的脑海中闪现。父亲此时的行为完全在情理之中,甚至已经算是比较收敛的一种了。隋韵和更应当警惕的是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下一步事态将会怎样发展?隋韵和早已做过充分的猜想。但也仅仅是猜想,是做不到完全确定的,她决定还是按照自己在回家路上设想好的方案行事。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换下穿在身上的校服,径自回到了房间里。但是,或许是这样的行为实在令隋若海忍无可忍,在隋韵和房间的房门就要关上的一刹那,隋若海的喊声起来了:

隋韵和!!

只是喊了一声女儿的名字,没有加上任何别的言语,但这还是让隋韵和心头一颤。这一颤过后,她怅然地发现自己忘了提前想好一句之词——面对这场不可避免的冲突。

算了,看来开场的话语权是不得不放弃了。但这就对气场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隋韵和用最大的力气让自己保持平静,以至于做出让人看起来很镇定的样子。她匀速拉开自己卧室的房门,踏步走进客厅。

“怎么了?”隋韵和步入客厅,轻描淡写地回应了一句,故意将视线避开父亲。

“怎么了?”隋若海用一种十分古怪的语气反问了一遍,“你自己今天干嘛了?你心里没点数吗?”

隋若海一开口,隋韵和心里本就在暗流涌动的紧张感,使她下意识地将目光转向了父亲。隋若海这时候眼睛一瞪,加上内高外低的浅浅的眉毛,给人一种强烈的不适感。

隋韵和的第一反应是想解释,但这个想法在她的脑海中转瞬即逝。这是个大忌讳,她想。如果她下一步给出的是解释,就相当于把主动权直接让给了父亲,就好像父亲是对的,父亲是占理的一方,而她依旧是个犯了错的孩子,是在找借口,是在狡辩,是在矫情……总而言之,一定不能使用苍白的解释。这样想过之后,隋韵和的脑海里有些乱,她不知道什么样的回答能够完全脱离“解释”的窠臼。在极短的时间里,顾不上想太多了,隋韵和索性抛弃了所有词语修饰和长篇大论的想法,直截了当的说出了她最真实的看法:“我并不觉得我今天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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