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凶手

谢映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说:“判官小姐不是说。毛巾是在凶手和被害人推搡之后掉落在地的吗,你有其他看法?”

魏昭点了点头。

“目前对案件过程的推测是,被害人与凶手在餐厅先发生了肢体冲突,被害人身强体壮,凶手被被害人推开后撞到了餐桌,于是桃筐连着毛巾一起从餐桌上掉落。被害人想要反击却不小心踩到滚出来的桃子滑倒,他的后脑同时撞到了座钟,凶手则抓住这一破绽将刀刺入了被害人的胸口。是这样没错吧?”魏昭问殷未歧。

“对。”

“问题就在这里。大家看一下那块毛巾,毛巾盖住的地面有一滩血迹,毛巾的表面反而十分干净。如果毛巾在被害人被刺之前就掉在的地面上,那血迹应该出现在毛巾的表面而不是下方吧。”

“所以?”谢映问到。

“所以,毛巾是在被害人被刺死之后才掉在一旁的。”魏昭回答。

文静姐问:“会不会是凶手杀完人拿毛巾擦了手?”

绅士哥点头附和:“也不是没可能。”

“也有可能在毛巾落地之前凶手就完成了他的猎杀。”虎牙哥摩挲着下巴说到。

“少看点漫画吧。”

大家对毛巾掉落的时机展开了激烈讨论,这时候,谢映说话了。

“那么我也分享一个疑点吧。”谢映转头看向殷未歧,“你们推测被害人踩到桃子后滑倒,但是他的鞋底可是干净得很。殷判官,你手下的人做事情,还是这么粗心。嗯?我为什么要说‘还是’?”

“等一下,你们不会一直没人去检查他的鞋底吧!”虎牙哥不满地问。

殷未歧脸上闪现一丝尴尬,她把案件记录从头到尾又翻了个遍,确实没有找到从被害人鞋底检测出桃子组织的记录。

“咳,可能是检验人员......”

“别可是了,”虎牙哥站起来高声说道:“如果被害人没有踩到桃子,那他就不会滑倒,更不会露出破绽!这说明他是在与凶手的正面交锋中败下阵来,这样的话我与这位小姐的嫌疑都可以排除吧?我俩都这么瘦弱,怎么可能从体能上拼过那种壮汉?”

闻言,失眠哥冲绅士哥露出一个笑容:“看来嫌疑人变成我们俩了?不过不好意思,我有不在场证明,这样看来凶手就只可能是你了。”

“什么!不是我,我没有杀人!”绅士哥激动起来。

“容我纠正一下。”谢映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的身体只是看起来不一样,实际上都是来同一个躯壳”

“什么意思?”虎牙哥脸上泛着清澈的愚蠢。

谢映笑着对虎牙哥说:“意思是你们所有人在力量上的水平是同等的,也就是说,通过身型来排除嫌疑是不严谨的。举个例子,小弟弟,就算是你,也能轻易地举起被害人将他扔进忘川里。”

殷未歧狐疑地问谢映:“你怎么会知道?”

“我在这船上呆了这么久,总会不小心听到或看到一些信息。”

谢映的话让虎牙哥与文静姐重新获得了杀人嫌疑。

闻言,失眠哥又说:“看来有嫌疑的还是你们俩,毕竟我们还有不在场证明。”

“真的是这样吗?”魏昭问到。

魏昭喃喃道:“你们在三点发现了尸体,但如果被害人在三点之前就已经死了呢?”

失眠哥反问道:“钟上的火灯停在了三点,这不就说明被害人的死亡时间是三点吗?”

“做出这个推断的前提是被害人死前头部撞击到表盘,导致了座钟的毁坏,但被害人鞋底实际上并无任何桃汁痕迹。”魏昭反驳。

“那便是凶手将被害人的头撞击在座钟上,刚刚这位先生也说过了,大家的力量都是同等的。”

文静姐也附和道:“我们确实是听到响声之后才去的餐厅,那个响声应该就是被害人的头撞到座钟的声音。”

“只是头撞到了座钟,会有那么大的响声吗?你们钓鱼的地方在二层的船尾处,离餐厅的距离不算近。”魏昭再一次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失眠哥回忆了当时的情况,说:“那声音确实不算大,可能是晚上太安静了所以显得很大。”

魏昭再次反驳:“没记错的话,昨晚浪声很大。”

“.......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我们俩确实一直待在二层,也是一起听到的声响,然后一起发现的尸体。”

魏昭没有说话。

中途打开过又关上的窗户、落在地面表面却没有染血的毛巾、被害人干净的鞋底和停止在三点的座钟,魏昭觉得有一个想法即将在脑海里成型。

这时,魏昭的余光看到了殷未歧身旁的那根鱼竿。

断裂的鱼线。魏昭好像终于搞清楚了整个过程,只需要验证一下。

魏昭突然站起身来朝窗边走去。

窗户现在是关着的,魏昭弯下腰仔细观察着那扇提拉窗。提拉窗可以动部分的卡扣上有几圈细细的划痕,像被又细又锋利的绳子勒过。魏昭直起身子,提拉窗上半部分用来固定卡扣的环形配件上,也有一条细细的划痕。

“大家不觉得有点闷吗?”谢映一边问一边伸手将那扇提拉窗提了起来。“好重,这要是没固定稳的话砸下来可就不好了。”

说着,谢映突然松开了手,开到一半的提拉窗重重地砸在了窗台上。

——咚的一声。

“不好意思,我手上没劲,”谢映目光看向现场的某人:“不过我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刚刚摆渡人小姐朝窗户这走的时候,有人看起来肉眼可见地慌了。”

“等一下,这个声音。”绅士哥说:“这就是我晚上听见的那声重响!”

“判官小姐,你看这个。”魏昭示意殷未歧过来。

“这个划痕是?”

魏昭认真地看着殷未歧说:“我现在,有了一个想法。”

等所有人再次在座位上坐好,魏昭说出了她脑海中梳理的犯罪流程。

“首先,凶手带着钝器在夜间来到了被害人的房间。凶手趁被害人背过身去的瞬间重击了他的后脑,让他短暂地失去意识。钝器伤或许沾染了少量被害人头部的皮肤或血液,之后凶手打开窗户将钝器扔入忘川,失眠哥听到的‘扑通’一声或许就是这个声音。”

失眠哥问:“失眠哥?谁啊?我吗?”

魏昭没有理会失眠哥的疑问,她接着说了下去。

“然后,凶手将被害人拖到了一楼餐厅,凶手在餐厅将被害人直接刺死,并把他的尸体摆放到座钟附近。”

“然后,凶手开始布置现场。他将钓竿上割下来的鱼线捆在提拉窗的卡扣上,然后将鱼线另一端穿过提拉窗顶部的圆环,固定在另一个物体上,这样提拉窗就被拉紧的鱼线固定住了。之后一旦鱼线松开,提拉窗就会掉落,发出重重的响声。”

失眠哥问:“按你说的,鱼线也要有人去松开才行,当时我与这位小姐都在二层,看来凶手还是这两人其中之一。”

“不用人去松开,”魏昭说:“只需要鱼线变长就行。”

“什么意思?鱼线怎么变长?”

魏昭解释道:“如果将鱼线固定在一个会在固定时间产生一定距离位移的东西上,就相当于拉长了鱼线。”

殷未歧撇了眼靠在座钟上的谢映,“你是说这个座钟?”

魏昭点了点头。

“座钟上那个小窗里有一个恶鬼样式的报时装置,一到固定的时间点,恶鬼石像就会弹出。凶手只需将鱼线拉紧后绑在石像上,再将报时的时间点调整到三点,这样三点一到,石像就会弹出,鱼线变长,窗户自然就落下来了。”

谢映走到座钟旁捣鼓了一阵,从表盘下方的小门里拉出了一个石像,石像上确实有细线勒过的痕迹,在这痕迹旁边还有一小块暗色污渍。

虎牙哥不解地问:“费这么大劲是要干什么?”

“当然是要制造不在场证明了。”绅士哥终于找到了反击的机会,“听到响声之后再与其他人一起来查看现场,不就摆脱自己的嫌疑了吗?看来形势逆转了,现在有不在场证明的人才是嫌疑人。”

“但是,报时持续的时间很短暂,报时结束后恶鬼石像就会自动收回,可它又被鱼线绑着......”

“没错,石像自动回收时可能出现三种情况,”魏昭伸出手指比划着,“第一种,石像回收成功,窗户再次被拉起。”

“第二种,窗户未被拉起,石像回收失败。”

“第三种,石像回收成功,但窗户没被拉起,鱼线被拉扯致极限,或者直接断裂。”

魏昭收回手指,总结道:“但是,不论哪种情况,都需要对现场进行二次处理,毕竟案发现场的窗户上并有没鱼线残留,座灯的石像也没有保持在弹出状态。”

虎牙哥突然露出震惊的神色,他说:“那就是说凶手必须在其他人赶来现场之前把收尾工作作完,你的意思是凶手是单独留在现场的人,那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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