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中午再怎么情意绵绵，下午还是得去上课。
唐以沨和南故刚踏进教室，就听见小灵通班长李奇瑞站在讲台上道：“哎，唐大佬，南故，你们来的正好！知道我刚才在办公室听见什么了吗？”
“什么？”唐以沨十分捧场。
“猜一下。”李奇瑞还在装神秘。
唐以沨故作苦恼的抓了抓头发：“哎呀，是什么呢？搞不好是成绩出来了吧？”
“对对对，唐大佬可以啊，简直是料事如神。”李奇瑞兴奋道。
南故简直没眼看。
都这么些天了，就算这次考试是全省联考，现在成绩也肯定出来了，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猜的呢？
“还有一个消息你们肯定猜不到，下周要进行年级的歌唱比赛，合唱哦，亲们。”说着他对文艺委员方谢眨了眨眼。
南故跟她其实不是太熟，对她的唯一印象也就是上午她英语课上歌唱的不错。
所以在方谢小心翼翼的凑过来问他愿不愿意担任领唱时，南故怔愣了一瞬。
平心而论，以南故的性子是不喜欢在那么多人面前抛头露面的，但是女孩儿小鹿一样的眼睛望着他，眼神里满是期待，他拒绝的话在喉咙里绕了几圈，最后又绕回了肚子里。
南故还是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方谢虽然有点失落，但也没有过多纠缠，得到拒绝的答复后便坐回到了位置上。
唐以沨瞥了一眼又开始看书的南故，低头给方谢发消息:“你很想让南故当领唱？”
方谢几乎是秒回：“想啊，他的音色很好，平时又很高冷，要是他当领唱绝对会是一大卖点。”
唐以沨笑了笑，眼中满是势在必得:“行，那你等着，我去劝他。”
唐大佬把手机往桌兜里一塞，一手撑着脸，一手曲起在南故的桌子上轻敲:“现在呢唐老师就要教你追人第二课:学会把握一切机会和人相处。”
南故偏过头去看他，少年的脸干净清爽，在阳光下那点小绒毛都变成了金色，为他含笑的眉眼镀了层金边。
“比如呢？”被他的情绪感染，南故的声音也变得轻快了。
“比如就像现在，如果我在歌唱比赛上弹钢琴，那你还会选择拒绝当领唱吗？”
“不会。”南故不带一丝犹豫。
成了！唐以沨喊着方谢，示意她把报名单拿来。
她又挪到了南故跟前，把一张纸放在了他桌上。
娟秀的小楷只写了一行字：方谢，指挥。
不等南故对这个单子做出什么反应，就有人先一步把单子拿了过去。
唐大佬从桌上抓起了笔，把自己的名字和项目都签了上去。
他的字力透纸背，豪放不羁，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束缚直上云霄。
唐以沨挑了挑眉，又把单子放回南故桌上，朝他抬了抬下巴，眼中的狡黠藏都藏不住:“行了，该你了。”
南故看着那张纸，拿起笔签了自己的名字和项目。
字如其人，南故的字也是隽永清雅的，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但在那张纸上，豪放与清雅相得益彰，一点都不让人觉得违和。
等方谢心满意足的把纸拿走后，南故才看向唐以沨：“为什么要报名？”
唐以沨挨着教室后墙，把凳子弄得一晃一晃:“不是说了吗？教你追人啊。不然你觉得是什么？”
南故看着他，眼中是少有的迷茫与无措：“我不知道，这算什么？”
唐以沨，我们这样算什么？
如果你想惩罚我的自傲，也请不要这样对待我，我真的会当真。
唐以沨叹了口气，他明白南故的意思。
但是现在真的太快了。
唐大少顺了顺他的毛：“我想和你一起站在台上啊，南故。”
南故的世界不该那么冷清，他应该站在台上闪闪发光，底下鲜花满簇，掌声如雷。而不是只有在领奖的时候底下才会出现的稀稀拉拉的掌声。
热热闹闹，熙熙攘攘，这才是人间最好的模样。
他要让南故也拥有这种热闹。
还没等唐大少文艺完，老郝就进来了。
老师们总是“不解风情”的，尤其是老郝这个中年秃顶男。
他进来就把卷子拍在了讲台上，喋喋不休的说开了：“看你们这次的成绩，烂的就像墙上糊的泥浆一样，高二都开了半个月的学了，还不知道收心，整天就想着玩，还想着唱歌……”
这么说下周的歌唱比赛就是板上钉钉的了。
别看老郝人长得不行，他可是致远的高层人物，他都这么说了，这件事那就跟珍珠一样真。
他已经报开了分数，毫无悬念，南故就是考试的宠儿。
“南故146分，总分616，人家又是年级第一，甩了第二名20多分，同样都是精英班的，怎么就有人只能摸到二本线？这段层是真猛，清北率60%，985211占20%，剩下的各占10%，而唯一一个只上了二本线的……”
唐以沨知道老郝是在说他。
“460，唐以沨，我真是谢谢你了，你这分数在咱们年级实验班都才前三十，厉害呀，是咱们省市高考难省，可咱们是省会最好的普高。普高怎么了？第一在全省照样前三！”
他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接着道:“而你把全班平均分拉低了3.8，和倒二都差了五十几！”
“每次考不过二班都是因为你。”老郝的秃顶因为生气而微微泛红了。
“你以后可怎么办？随便考个大学，顺着家里的意思娶妻生子，又在碌碌无为的度过这一生吗？”老郝叹着气摆了摆手，不再往下说。
唐以沨第一次感觉老郝好像真的老了。
郝悠偲和他爸唐明远是多年好友，也是看着他长起来的，对他一直很照顾，就像长辈一样爱护着他。
上了高中后，老郝被调到致远当他班主任，对他更是上心的很。
可老郝的班却因为他变成这样。
他还是给人添了麻烦，还是他在乎的人。
他抓了抓头发，给南故推过去一张纸条。
“你为什么要这么努力学习？”
纸条上的字龙飞凤舞，像是藏着心事。
南故密密麻麻写了一堆，又涂掉了，最后把纸条放进了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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